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卫西,似乎在说这货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吧?看着被打成个这么,怎么是误会?看着众人没反应,卫西似乎也有点难办,卫西平时为人处事都比较豪爽,虽然嚣张了点,但人缘还是相当不错,这也是一群人都不肯散去的原因。陈浮生径直走进病房,他已经从卫西眼中看到了敬畏,所以也不怕他再整什么幺蛾子。
众人看着走进病房的陈浮生,立刻群情激愤,只有一个呼声,那就是现在我们不用怕他们了,进去揍丫的,打到他们啃土为止。卫西摆了摆手道:“没事了,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等以后我再跟大家解释,现在散了吧。”众人看着领头的都这么说了,不散也没有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散去,站在旁边的小虎看着陈浮生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陈浮生走进病房,印入眼帘的是截然不同的表情,张兮兮和袁淳眼中明显都是担忧,只是张兮兮明显不愿意承认,避开了陈浮生目光。小梅则是满脸的崇拜。张大楷和李明朝则都是疑惑,似乎有点不信陈浮生就这么走了回来。还没等陈浮生开口,卫西就走进病房,看着陈浮生熬:“陈哥,他们都走了,你看?”陈浮生摆了摆手,道:“没问题,留下你的电话明天等我电话就成。”
卫西乖乖的留下电话离去,众人似乎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都带着疑惑的看着陈浮生,陈浮生笑着解释道:“就是商量了一下,交了一个朋友而已。”这下他们要是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真成白痴了,李明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张大楷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陈浮生处理的这么圆满。一个说明了陈浮生的实力,再一个这无疑是生活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当初他曾对着这个年轻人叫嚣过拿不出一千万……就打断他手脚之类的话,可现在似乎是人家完全有能力打断他的手脚。
陈浮生对着李明朝和张大楷露出一个很干净的笑容,没有半点架子也没有丝毫芥蒂的掏出两张名片,一个人递给一张道:“张叔,李叔,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你们,向你们请教。”陈浮生不是那种有点成就之后就恨不得使劲得瑟的人,虽然他有点小虚荣,可那仅仅局限在他自己身上,并不会给人华而不实的感觉。更何况张家寨的陈家没有出过一个眼界狭窄之辈,人脉资源这玩意他比谁都明白好处有多少,要知道张大楷和李明朝可都是宁波帮富人里的佼佼者,难得有这种机会结识,他怎么肯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张大楷和李明朝看着名片上那几个字,都陷入了沉思。
张兮兮看着当年的那个陈二狗如今变成让自己父辈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对待的陈浮生,似乎有点懊恼,只是懊恼什么她自己也不大清楚,就更不用说别人了。这是陈浮生第二次为她解围,第一次是在m2酒吧,这个男人小小爆发了一下,虽然没有力挽狂澜,但也确实让张兮兮小小刮目相看了一番,当然她是坚决不会承认她喜欢陈浮生的。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又是陈浮生,张兮兮心思复杂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陈浮生笑了笑,走到张兮兮身边,掏出那张曾经帮他度过多次难关的工商卡,柔声道:“这里边的钱我已经都打了回去,你收着吧。”张兮兮抬头,看着那张曾经被他诬陷,假想被卖去做牛郎的面孔,眼神复杂,良久,很久,漫长,张兮兮终于伸出手接下了那张卡。
在病房里和众人聊了一会,陈浮生就带着状元他们离开,临走的时候给小梅和张兮兮留下了名片,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陈浮生走后不久,李明朝和张大楷也先后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了张兮兮,小梅,躺在床上的小号。小梅看着拿着那张卡已经怔怔出神了半个小时的张兮兮,轻声道:“你怎么不说?”小梅知道张兮兮的心思,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张兮兮低着头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十指交叉,似乎想绕紧什么,使劲甩了甩头,放佛要把什么念头甩出去。片刻之后抬头,那张精致到动人的脸上写满倔强,道:“说什么?我和那种猪狗不如的陈世美有什么好说的吗?”小梅把玩着那张名片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长叹一口气,谁也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陈浮生走出病房后,盯着天花板略微出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袁淳看着这个如今更加佝偻的背影,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压弯了这个年轻人的背,轻声道:“你不知道她喜欢你么?”陈浮生身体不着痕迹的怔了怔,没有回答袁淳的话,只是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现在丹麦是白天还是晚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偏不答应他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陈浮生现在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到了上海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他刚从医院回到皇后,袁淳就拿了一堆报表文件给他。于是陈浮生就又一头扎进了数据的海洋中,没有办法,谁让他对金钱有着股疯魔般的欲望,那一堆堆数据在他眼里那都是金光闪闪的百元大钞。
袁淳没有离开,就在一边看着在和那些能杀死不少脑细胞的数据进行着殊死搏斗的老板。她是真佩服自己的这个老板,那些让她这个南农大毕业的高材生也头疼不已的数据,陈浮生居然眼也不眨的看得津津有味,还时而皱眉,时而拿笔勾画,整整两个小时,连位置都没挪动过一下。袁淳自认见过的老板也不在少数,可像这么拼命的她还是头一次见,要知道陈浮生自从来了上海可还没有休息过一下,袁淳是实在理解不了是什么让他这么拼命。
按理来说,以陈浮生30岁不到的年纪就能有今天的成就,他现在完全可以坐下来舒舒服服的享受。有着钱子项义子那么一个让人羡慕不已的身份,再加上手底下那么多的场子,根本不用担心会饿着冻着。如果说以前是为了生存或者活得好点而不得不奋斗,那现在呢?现在这么拼命又是为什么呢?袁淳歪着脑袋想啊想,可是想了整整两个小时,她也没想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那个孤独倔强的身影踽踽前行,不肯停下半步。
也许是想的太过入神,就连陈浮生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都不知道,直到被陈浮生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才醒了过来,看着就坐在她旁边目不转睛看着她的陈浮生。袁淳的脸刷的瞬间变的通红,就像一颗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红透了的苹果,娇艳欲滴。然后就像被电到一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站在离沙发不远的地方低着头,始终不敢看陈浮生一眼,只是嘴里低声嘟囔着道:“流氓怪叔叔。”
陈浮生看着袁淳的这幅模样开怀大笑,袁淳悄悄的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大笑的陈浮生,随后迅速低下头去。陈浮生越发笑的肆无忌惮,打趣道:“冬天来了,我们的夜场皇后开始思春了。”袁淳歪着脑袋瞪了陈浮生一眼,嘀咕道:“你才思春了呢。”
陈浮生突然扬起手。袁淳本能地后撤两步,生怕这个流氓再次朝她伸出安禄山之爪。陈浮生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慢悠悠的端起茶几上放的那杯酒。袁淳红润着一张精致脸蛋,无可奈何地瞪了一眼陈浮生,她对这个老板是半点办法没有。
陈浮生也不再逗袁淳,轻声道:“来,过来坐,跟叔叔说说刚才在想什么?”袁淳有点担心的看着陈浮生,坐在沙发上的陈浮生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小妮子道:“真不过来坐?”看着陈浮生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袁淳最终还是老大不情愿的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只是坐的地方却足足离陈浮生几米远,似乎生怕这个怪叔叔一不小心就把她扑倒在这沙发上。似乎脑海中已经想像到了那种情况的袁淳偷偷瞄了一眼陈浮生,使劲甩了甩头。
看着这幅模样的袁淳,陈浮生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刺痛,这种痛不刺骨,只是轻轻蔓延开来,像农村大雪地里的一株野草,在一夜大雪铺地后的清晨倔强地钻了出来。嘴角轻轻扯起一抹苦涩而沧桑的笑容,看着这抹笑容的袁淳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轻轻的坐到了陈浮生身边。
“对不起。”袁淳怯生生的道,这是她第二次从他眼中发现哀伤,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这样一个就像铁打一般的男人如此哀伤,但她知道那肯定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东西。她不想去知道什么,只是想这么静静的陪着他,就这样看着他,陪他一起难过。
陈浮生眼中的哀伤仅仅是一闪而逝,快到让袁淳根本来不及去揣测什么。袁淳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在这时候都不肯让自己的哀伤流露一点,反而还要很好的掩饰起来。不过很快袁淳就没心思去想其他,因为恢复了本来面目的陈浮生很快就露出了大灰狼勾引小白兔的笑容,那笑容要多邪恶有多邪恶,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也许是早就想问,也许是为了转移陈浮生这个畜生的注意力,袁淳歪着脑袋轻轻问道:“老板,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要这么拼命呢?”
陈浮生深吸了一口烟,笑道:“呵呵,不拼命能吗?”只是笑容里的怅然袁淳怎么也弄不明白,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能?你现在的成就完全可以让很多人羡慕了。”陈浮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袁淳的问题,只是轻轻的道:“说了你也不懂。”袁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估计我是真不懂。”陈浮生笑着揉了揉袁淳的脑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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