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骋挣扎的更加的厉害,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非常诡异的景象,只听扑簌簌的一声响,一个奇怪形状的东西从他的身体中被拉了出来,好像是被很多的力道拉的变了形状,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一般。
那样诡异的景象,吸引了胖大海的注意力,在如地震一般震动的环境中竟然忘记了逃跑,只是愣愣的看着黑影被完全的扯出阿骋的身体。然后,阿骋倒在地上,黑影被拉扯着渐行渐远,仿佛黑黝黝的墓室中有无数野鬼山魈跳跃着欢呼,让人感受到强烈的怨念和邪力。
好在他们只是*凡胎,看不到黑暗之中潜藏的东西,否则,他们恐怕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
小春深吸一口气,她捂着受伤的手臂,感觉那里似乎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她眼前一阵阵的晕眩,手指狠狠的掐向胖大海的胳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给她逃命去!
胖大海将小春安顿在原地,自己凑上去,阿骋一点反应都没有,僵硬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胖大海凑近了看了一眼,刚要放松下来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一股寒气顺着他的脊背直直的上升,胖大海忍不住后退一步。
“怎么了。”看到胖大海如此惊恐的神情,小春开口问道。
“他……他已经死了。”胖大海语气和脸色都相当的诡异。
“死了就死了,你难道还想他跳起来把我们掐死吗?”小春没好气的说道,她浑身难受的要命,胖大海那个家伙竟然在关心一个死人,她真的无法理解他的思路。
回过神来的胖大海双臂一抄,将小春横抱起来,快速的奔跑向所谓的出路。
胖大海觉得他撞邪了,刚才只看一眼,他就能断定穿黑斗篷那人已经死了三天以上,子弹因为是死后射入的身体,弹孔并没有流血,身体僵硬,除了光滑的脸部,身体上开始出现尸斑和腐烂,他们二人竟然被一个死人差点要了性命,这让胖大海不寒而栗。
两人的身后,跟着被鲜血的味道吸引的恶灵,他们盘旋挣扎,阿骋的灵魂是一道美餐,鲜血同样能吸引他们情绪,那些欢呼着、尖啸着从几百年的黑沉沉的湖底牢笼里腾空而起的死灵们,在半空疯狂的舞动飞窜,庆祝即将而来的晚宴,它们一时喧闹后便要四散逃入阳世,只怕从此再也无法控制。
洪砚手中的明珠升在了半空之中,化作一道流星没入他的身体,引来一声满足的喟叹——和恶灵的欢腾。
洪砚只觉得脚下一阵摇晃,诡异的景象让洪砚都有些触目惊心,恶灵升腾而起,飞跃狂舞于空中,氤氲如雾气,有一片一片苍白的骨灰,从天空中飘落。无根无本,无始无终。
它们觊觎灵珠的力量,却更忌惮洪砚的力量,不停的盘旋,却不愿意离开。
洪砚迟疑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来,不知念动了什么样的咒语,他修长的指尖上募得滴出鲜红的血来,一滴一滴的融入空气之中。
奇异的是,这血一流出,没有落入地下,反而在洪砚掌下化作一个红色的光球,光球不停的旋转、膨胀,中心居然如同开水一般的微微沸腾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不断的被卷入那一片的红之中。
洪砚蹙眉,神色慎重,然而口唇翕动,手指的伤口已然愈合,铺地的青石如同波浪一般奇异的波动着,
☆、204 受伤
终于,那一股力量似乎冲破了什么禁锢,“啪”的一声轻响,地面上居然透出一阵奇异的青色光芒。
忽然间,地上的青色光芒陡然大盛!光芒从地下,瞬间强烈到能照亮地底深处的涌动——在光芒里,洪砚看到隐约有奇异形状的东西在挣脱束缚,眼前幻象一般的一幕让洪砚微微一惊,地底是交错纵横的白骨,无数的凶灵带着恶意和邪念,扑面而来,那些欢呼着,尖叫着,狂喜着的恶灵们,猛然间一齐爆发出奇异的狂啸——仿佛愤怒,又仿佛惊喜——仿佛惊雷下击,整个祭坛都能听到那些恶灵们的欢呼。
洪砚手掌攥拳,光芒立刻消失,那些冲出地面的恶灵,被一种力量拉扯着,一掠而回,缩入土中,地面恢复了之前的平整与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洪砚摊开的手掌中,是一枚血红色的珠子,里面有阵阵的邪力在涌动。洪砚嘴角微勾,他没想到,竟然会有意外的收获呢。地面晃动的更加厉害,洪砚眼神凌厉的看向地下,祭司大人,你要好好的努力了,千万不要让这些肮脏的东西,脏了属于我的世界!
墓室中气旋一动,洪砚化作一卷风消失在了原地,平静的墓室注定是不平静的。
周老二站起来,地面的晃动让他心惊:“大哥,这里不会要塌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周老大吼道。
“大哥,我们要怎么办?”周老二不停的转圈圈,却又不敢去乱动大哥。
“等着。”周老大看了一眼白玉石床,因为它在,恶灵不敢闯入这一隅之地。
“可是……”周老二觉得这样很危险。
“没有可是,凭着我们根本走不出去,若是他们还能记得我们,自然有生的希望,如果他们忘了我们,或者他们留在里面出不来。那就只能我们兄弟在这里作伴了,所以——等着。”周老大将老二拉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他轻拍老二的肩膀,就像小时候哄着调皮的弟弟,他们这样坐着,等着生或者等着死。
胡权轲用力敲敲自己的脑袋,快走两步,稳住踉跄的身体,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胸口的疼痛还没平息。他又遇上了地震。这个斗真是他的克星啊。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在震动的地面上,想要奔跑是难上加难,转过一个弯,胡权轲一愣。迎面而来的是一群人,领头的一个带着鸭舌帽,看不清真容,但是队伍里有一个人他感觉面熟,应该是江家的人。
胡权轲松了一口气,迎身上去:“我是胡权轲,请带我出去。”
沈护卫一愣,他们并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取他的性命。沈护卫将手暗中放在枪上,如果可以,他从心底不想小少爷的手上染血,只是他不知道,江焕岳的手上早已是血迹斑斑。
沈护卫抬手。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扑了出来,扑的胡权轲倒向了一边,沈护卫的子弹打入血肉之中,却失了准头。
胡全轲也不是吃素的,他就地一滚,护着怀中的人远远的避开来人,在移动中尽量护着她的全身,他毕竟有宝衣护体。
“adela,你还好吗?你怎么这么傻。”胡权轲一眼就认出来人,她跟踪他那么久,他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他以为她是来报复她的,她是来杀他的,可是,没想到……他是
一只柔嫩的小手覆在他的唇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不苦反涩,堵住了胡全轲的声音。
沈护卫抬起一只手阻止了江焕岳冒险的行为,自己带着人围了上前。
江焕岳站在原地没有动,身先士卒的事情不需要他来做。
“砰砰”两声枪响,竟然是胡全轲先开的枪,沈护卫没想到胡全轲还敢那么做,虽然两枪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他带来的保镖全都隐蔽起来,这就给了胡全轲可乘之机。
在昏暗的墓道中,交火飞出的子弹擦出的火花,甚至超出了油灯的光线,双拳毕竟难敌四手,胡全轲被压制的无法动弹之时,一只枪帮他解围,adela用没有受伤的一只胳膊开枪还击,她被胡全轲一把拉进怀里。
子弹还在纷飞,胡全轲也不在意让它们再飞一会儿,他蹭在adela脸颊耳语,喷出的气息温热的烫红了adele的脸颊,胡全轲觉得那是他看过的最美丽的色彩。
“还好吗?”胡全轲的声音很轻。
adela点头。
“帮我做一件事情。”胡全轲说道。
adela点头。
“装死,一回生二回熟了吧。”胡全轲压住想要挣扎的adela,“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adela想知道胡全轲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她做的只是——点头。
胡全轲的嘴唇印在了adela的额头上,他将弹夹退出,然后,换上满满的子弹,身体一侧飞了出去,他必须采取主动,否则,一旦打光了子弹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然而他想的简单了,江家的保镖没有哪个是真正吃素的。
胡全轲的身体刚刚跃出掩护,忽然间劲风袭来,准确的锁定了他周身的要害,虽然有金甲护身,但这么多子弹一旦招呼上去,不死也得要了他半条命!
胡全轲纵身飞出,半空中如飞燕回翔般凌空一个转身,轻轻巧巧地避了过去,手中也没闲着,一梭子子弹快速的打光,连江焕岳都不得不闪身隐蔽——到底是胡家的家主,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好比自己家里的两个。
“沈护卫,动作快一点。”江焕岳压低了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沈护卫一挥手,本来被胡全轲子弹逼退的众人,呼啦一下子又围了上去,胡全轲落地的瞬间毫不犹豫,他撒腿就跑,他必须争取更多的时间,好让adela逃跑。
然而世事总是难料,胡全轲刚迈开脚步,大地突然颤动起来,像是地震一般,晃的人根本无法行走,心急的胡全轲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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