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巨大而惨烈的牺牲,既证明了中国共产党的群众基础是深厚的,也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到认可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而是充满了曲折坎坷。
十月革命,给中国共产党送来了马列主义,送来了组织指导,甚至送来了部分经费,但并没有送来武装割据,没有送来农村包围城市,没有送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这些东西,虽然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经典,却是中国的革命能取得胜利的根本原因。 所以,中国人民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直到现在,我们的国家依然在探索,
如何将马克思主义原理和中国实际相结合,从而让中国变得更加繁荣富强。 也有些人看不惯中国推行的有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认为中国是‘中修’,就是修正主义的意思。
我要说,中国人不会为了‘主义’而‘主义’。 主义是手段,目的是富国强兵。 如果一定要给中国加上个‘主义’的大帽子,那我觉得,中国人奉行的是现实主义,拿来主义。
我们中国人,特别是中国军人,把维护国家利益作为最高准则。因为我们经历过国土分裂、山河破碎的历史,所以我们比任何国家都更珍视国家的完整和统一,更热衷于和平与发展——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主义!
我的演讲完了,谢谢。” 冯垚再敬了一礼后,很快收拾东西走下了讲台。 和刚才爱沙尼亚人演讲结束的时候完全不同,课堂里一片安静。
直到冯垚都快走回到自己座位上时,室内才突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原来,大家都听入了神,还没意识到他的演讲已经结束了。
邻座的几位军人纷纷伸过手来向冯垚表示祝贺:“太精彩了!讲得太棒了!” 索尼洛上校示意了几次后,才平息了大家激动的情绪。
他拿起话筒,面色凝重地说:“冯少校,我仍然不喜欢马克思主义和共产党……” 冯垚微笑着点头——他本来也没想当什么传教士。
他今天,与其说是在解释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的合理性,不如说是在讲述中国的命运和中华民族的命运。从全世界的范围来看,救亡与发展这两大命题,并不仅仅属于中国。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索尼洛上校很快又咧嘴一笑,幽默地说道:“但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赞同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下课后,冯垚在向外走的路上,不停地有同班的军官们过来打招呼。他们大多是来自亚非拉第三世界的国家——冯垚的讲述,让这些有着被帝国主义侵略和殖民的共同历史的人们,产生了共鸣。
来自菲律宾的贾维尔上校,还拉着冯垚走到操场的草坪上合影留念。他说:“冯,你是个了不起的人。你的将来,一定不可限量!” 冯垚刚回到宿舍,又有人来敲门。
来自印度的卡夫中校,送了一条漂亮的领带给他做纪念。
卡夫中校还说:“印度和中国,有着相似的历史和命运。你们选择了马克思主义,我们选择了民族主义,都是要救各自的国家!但是,我认为你们发展得更好——我很羡慕你们。”
在冯垚和室友托曼中校共进午餐的时候,托曼说起了自己舅舅的经历。 他的舅舅,在1956年是布达佩斯的一名大学生,也是裴多菲俱乐部的成员。
他因为参与了匈牙利事件,受到政府和苏军的通缉,被迫流亡国外,直到三十多年后才重回故乡与亲人团聚。 但是,当他的舅舅看到匈牙利在东欧剧变后的情况后,却再也不愿意回国了。十年前终于死在了异乡。
托曼说道:“我的舅舅是纳吉的追随者……纳吉,你知道吗?”
“知道。纳吉是国际共产主义工人运动的知名人物,有着四十多年的党龄,是党内的民主派,在匈牙利事件后受到了清算,秘密审判后被处以绞刑。
纳吉在临刑前说,如果需要用我的生命来证实共产主义者并非是人民的敌人,我愿意做出这一牺牲。”冯垚说起半个世纪前外国名人的事迹,也是如数家珍。
“没错。我舅舅当年参加示威游行,也是想改良社会主义,并不是要推翻社会主义。”
“我明白。当时的匈牙利人民,主要是反感苏联的大国沙文主义,还有不满当时匈共领导人的‘斯大林化’。
他们的初衷都是为了国家更独立、社会主义制度发展得更好——只可惜这一改良行动,被苏联出兵给血腥镇压了。”
托曼被冯垚公允的“冯,你说得太好了!”他真诚地说道:“你知道,我一贯奉行军人不问政治的原则,我觉得匈牙利现行的制度也不错。
不过,我也相信,我舅舅那一辈人愿意为了社会主义而牺牲,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他们的尝试,虽然在我的国家失败了。但是,今天听了你的演讲之后,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你的祝愿!历史对中国很残酷,也很宽厚。在付出了巨大代价之后,我们中国人终于找到了实现救亡发展与民族振兴的道路,我们会加倍珍惜,加倍努力的!”冯垚坚定地说。
☆、004章 特别行动组
上回书说到蒲英在特战旅庆功和迎春节的联欢会上,溜出去办了点“私事”。
等她回到礼堂时,舞台上李琪和阿娜尔古丽的新疆双人舞,已经接近了尾声。
阿娜尔古丽天生丽质,像天山的明月一样光彩照人。她那比吐鲁番的葡萄还要甜的笑容,更是俘虏了台下不知多少的少男之心。
李琪反串男角,却也毫不逊色。
她的个子高挑,舞蹈动作刚劲潇洒,再加上两撇俏皮的假胡子,非常具有迷惑性。以至于舞蹈结束,当她撕下假胡子、摘下头上的小花帽放在胸前、向观众们深深一鞠躬时,台下的新兵蛋子们这才发现——这位新疆大“帅哥”,原来是女兵啊!
掌声立刻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无论新兵老兵,还是干部教官,都非常喜欢这两人堪称专业水平的舞蹈。礼堂里的掌声,如涨潮的潮水,此起彼伏,一潮高过一潮。
蒲英刚回到礼堂,就被这气氛感染了。
“好啊!再来一个!”她一边跟着大伙儿鼓掌起哄,一边从人群之中、座椅之间,费力地挤回自己连队所在的区域。
黄韶容眼明手快地把蒲英拉到身边的空位上,低声“审问”道:“干嘛去了?怎么这么半天啊?”
蒲英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到梅医生那儿加了点餐。”
她因为不想宣扬自己和冯垚的特殊关系,所以就连同屋的小黄也一并被她蒙在了鼓里。
不过在梅医生的值班室里,她也不是没收获的,所以顺手从兜里掏出一袋牛肉干,给小黄递过去,“吃吧!给你带的。”
“嘿,梅医生对你可真好……”
蒲英立刻收回了零食。“话怎么这么多?不想吃肉了,是不是?”
“别啊!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黄韶容马上举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表示绝不多话。
蒲英这才再次把牛肉干甩给了她,然后扭头看向舞台。
“真是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小黄一边撕包装,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
蒲英只装作没听见。
她知道,自己常常到梅医生那儿去用电话,再加上梅医生对自己一向很好。似乎让女兵们有些误会了。
虽然她也常常澄清自己和梅医生是清白的,但是效果并不明显。以小黄为代表的女兵们,还是喜欢脑补她和梅医生有事。
后来。蒲英也懒得再解释了。
随她们怎么想好了——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这时,台上的李琪和阿娜尔古丽已经三次谢幕,却还是下不了台。她们盛情难却之下,只得答应大家再表演一段。
这次联欢晚会的节目。大多是由新兵们担纲表演的。
因为老兵们的训练任务太重,几乎没时间排练。尤其是女兵们,这阵子为了迎接检查,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政治部也就没给老兵们下任务,只是让几个有保留节目的文艺骨干。自己练一练后上台助兴。
李琪和阿娜尔古丽,还是因为今天检查结束了,滕教导员才在会餐时临时给她们布置出个节目的任务。
两人在饭后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只来得及听一遍音乐就上台了。
不过演出的效果却很好,战友们的反应也很热烈。两个人的舞瘾也被激发了出来,便大大方方地再来了一段。
这一次,李琪跳得更放松了。
她在民族舞的动作之中,还即兴发挥地加入了芭蕾舞的动作。
那些飘逸灵动的跳跃和腾空动作。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旋转动作,虽然只是浅尝辄止。却还是让官兵们看得目瞪口呆。
李琪的风采,一时间完全盖过了阿娜尔古丽。
台下的人们自发地跺着脚、鼓着掌,为她打起了拍子。还有男兵不时吹起了长长的口哨,本已人声鼎沸的礼堂,气氛更加热情似火了。
在周遭一片欢乐的气氛中,蒲英却听到身边的小黄,发出了一点不太和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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