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敢接过这个像手雷一样的东西,只是就着他的手打量,疑惑问:“又不是打仗,什么时候用得上它?”记得有一种小朋友玩的烟花,也叫烟雾弹,只冒烟没响声。
担心说太危险吓到她,沈策想了想道:“我跟你打个比方,只是假设。如果有人像上次一样攻击进房子,你可以将这个丢在客厅中央,就可以让他们看不清室内情景,也看不到你的位置在哪里,当他们在屋子里寻找时,你就可以从后窗逃走了。”
她恍然点了点头,突然有点小冲动,想立即试试这个烟雾弹。“原来是这样,为自己争取时间咯。”
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情节,电光火石一闪,主角就逃走了,
“对,拉出拉环扔到预计的位置就行,很方便,”想及她总是迷糊的状态,补充道:“但自己必须记得逃生路线,不能迷失在烟雾里,那样反而危险。”没把敌人挡在,却把自己迷失了,实在二得很。
“嗯,这个记下了。”谢云舒应下,望进箱子,好奇还有什么好玩的。学会玩这些武器,自己应该就真的有女战士的风范了吧。
他将烟雾弹放置回箱子,开口:“说完烟雾弹就到了下一个,我先问你,如果你在二楼的卧室,坏人已经在上楼梯,这时候怎么逃?”这些问题对于他来说都是常识,可对于她,却不得不从头学起。
犹豫了一秒,想想答道:“反锁上门……”可一扇门真的能抵挡坏人吗,他们那样凶神恶煞。
她没有说下去,他看着她问:“还有呢?”对方既然连大门都进了,她的一扇卧室门更是不在话下。
她被问住,浴室是不能再躲的了,躲床底下更是幼稚得不行,怕是能把沈策师父气得吐血。一咬牙道:“实在不行就跳窗吧。”两米多,怕是摔不死。
他无奈,纠正:“不对,是用速降索和三角爪,像登山队员一样,降到一楼着陆。”说着便从箱子里拿出一套户外缓降绳索,包括一圈绳索、安全带、下降器、锁扣、防滑手套。
她看出这是一套类似攀岩运动用的装备,小声道:“有点复杂。”她能把这些东西成功组装起来吗?只怕没开始下降就被擒了吧。
沈策着手将绳子对折,安装进下降器内,对身边的她道:“虽然是二楼,往下跳你很可能摔伤,不可行。”当然,他会在心中祈祷,她永远不会碰到需要跳窗逃命的情形。
谢云舒感觉自己跟看电视似的,问一副高手模样的他:“你不会摔到?”就算他的骨头比她的硬,他也是血肉之躯哎。
他微摇头,如实道:“不会,我懂得技巧。”就像跑酷者可以从三四米高度跃下,就是因为懂得如何控制落地的角度和着力点,利用惯性。
“好嘛。”这根本就是警匪片里的情节嘛,从二楼跳下还能继续追敌人或者逃跑。
说话间,他将绳子一端系紧于三角爪的底部绳洞内,扯牢固。对她道:“看好了,绳子已经结好在三角爪上,你只需要在室内找个合适的着力点,将三角爪勾在上面,比如窗台、卧室门把手。”
她质疑地接过,这个金属钩子还挺沉的,尖尖的勾,形状有点像船锚。问:“这东西行吗?不会打滑?”要是她降到一半,这东西突然从窗台滑掉,岂不是摔得更悲剧?
“固定住后扯扯试试,牢固了就不会打滑,像你这体重,对固定点的要求也不高。”凭空跟她讲解好像不太方便,应该在房间里边示范边讲的。
扯扯绳子,感觉还是挺牢的,又怀疑地问:“真要从这绳子上往下落?会不会摔掉地上?”女战士也不是好当的,又要胆量,又要力气。
他将箱子合气来,只留了速降装备在外,道:“咱们在这里光说不行,直接到你卧室我示范给你看吧,你也试试。”计划着以后还得让她试试从三楼降,有备无患。
沈策已经拿着东西站起来,示意她回房子,她却赖在长椅上不起来,畏惧道:“我没那个胆量,会手抖的。”学什么不好,现在居然要学楼层降落了。
他将所有东西换到右手提着,伸出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长椅拉起,不由分说拉着往回走。严肃道:“坏人来了束手就擒的时候,手抖的机会都没有。”就她这胆量,也是时候练练了。
他的一切动作都太坚定了,让她完全不知怎么拒绝,只得妥协:“好吧。”踩着软软的草坪往回走,脚下轻飘飘的。
“而且有我在,可以护着你。”侧头看看她依旧是畏畏缩缩的样子,着实可爱。
她无赖道:“嗯,摔了胳膊崴了脚我让你负责。”想起乔烨,要是他知道自己跟着沈策在家玩这样的极限运动,只怕脸色会不太好吧。
“没问题。”沈策想到这样拉着她不太好,松开了自己的手,与她一前一后往回走。
她安静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坚毅的背影,开口问:“沈策,你以前锻炼时摔伤过吗?什么断胳膊折腿之类的。”她可不信他天生就什么特技都会,一来就可以上手。
他看着她轻笑,反问:“怎么,要先找点心理安慰?”
她嗔他一眼,自己怎么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没啦,只是问问。”
他面色淡淡,如常答道:“当然,常有的事,休息一段时间就恢复了。”多少处伤痕,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怎么?你害怕自己也摔伤?”
谢云舒深深回视他,咬着下嘴唇低了头,小声道:“没有,我觉得心疼,以前你肯定太辛苦了。”他掌握着无数的知识、会无数的技能、可以打倒无数的敌人,其实他做的最多的无数,就是流过无数的汗滴。
曾经也有一个人,总是心疼他,总是留给他新鲜热乎的饭菜,可惜后来她一朝香消玉殒了,他怎么挽回都是徒劳。
言语带上了落寞,淡淡道:“不管多苦,都过去了,而且那些日子,也算有苦有乐。”曾经他受苦的时候,有她为伴,现在谢云舒有他为伴,也算旅程的交接更替。
☆、423、想起往事,其实简单
沈策第二次进谢云舒的卧室,第一次是在她受伤躺在床上时。那时候,是萧奕辰日夜陪伴照顾在她身边,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空气里有属于她的淡淡馨香,宽敞明亮的房间,布局和物件都没怎么变,只是多了乔烨的衣柜,跟她的衣柜放在一起,共同占了一整面墙,携手并肩的姿态。
谢云舒记性不好,可她还是因此刻的安静记起了那些萧奕辰陪伴身侧的时光,怔怔抬眸望向窗边,清浅开口:“你有萧奕辰的消息吗?”怎么他离开后自己就渐渐将他淡忘了呢,这也正从侧面说明自己爱的不是他吧,不然又怎么会忘。
沈策本不打算跟她提起旧人,但她已先开口,只得回答:“没,他再没联系我。”与萧奕辰相处后他发现,萧奕辰比乔烨跟好相处,可萧奕辰跟她之间,缺着那么点缘分,她对他也少着点对乔烨的感觉,更多的是眷恋。
不出乎意料的答案,她不动声色道:“哦,他也没联系我,是在等着我联系他吧。”他留下的信中说如果她再被乔烨欺负就去找他,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发生的。
沈策侧头打量她,清楚她这样的平静反而是情绪不好的象征,劝道:“既然无缘牵手继续走下去,还是不要给彼此挂碍的好。”
站在门口,走廊里的凉风卷进来,吹得她脖颈一片凉。垂眸道:“我知道,现在,过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开始属于他的人生了。”几乎完美的他,当然也该拥有几乎完美的幸福,而不是为了她空等。
他抬手拍拍她的肩,微笑道:“别想了,虽然乔烨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多余的时间陪你,少了萧奕辰,不是有我这个哥哥了吗?”这才发现,自己也是来接替的,接替了萧奕辰来爱护她。
“嗯。”抬眸与他对视,回以一笑。
微风吹动窗边拉开一半的白纱镂花窗帘,边角在空气中拂动,逆光看过去,萧奕辰仿佛就站在窗边。那日午后,挺拔的身形,他一手搭在窗框上,转头对躺在床上的她温润一笑,道:‘影怜,你看外面,阳光正好。’
确实正好,隔着距离,都将他的面庞照映得璀璨。
她躺在床上轻笑,顾影闻声已自怜,她这艺名起得还真有古代人的诗意气息,从他口中喊出来,又那么自然而然,毫不突兀。
在乔烨的眼皮底下,在佣人们的悠悠众口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萧奕辰相处得那么旁若无人、那么甜蜜惬意。现在想来,是年少轻狂,还是暂时的麻痹呢?
那段时间的自己像是蒙在了鼓里,少了该有的知觉。
思绪被抽回,沈策已走到窗边,将窗子完全打开,观察外面的地形。两个人,相差那么大。她脚下不稳,扶着一旁墙壁,在沙发上坐下。
萧奕辰早走远了,不管曾经跟他是恋人、知己、情人、朋友、闺蜜这其中的哪一个,他都已从她的世界抽身离开了。现在有沈策这样的良师益友和乔烨这样的温柔老公,什么都不缺了,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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