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冷哼一声,按下徐天胤将起的杀招,指尖儿往腿侧一扣,龙鳞霎时出鞘!
黑暗的停尸间里,雪亮的光芒一闪,伴随着凌厉的尸骨遍野的哀嚎惨象,夏芍执着龙鳞冷笑:“会吸收阴煞?那就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的阴煞也收了。”
猫鬼吸收的动作一窒,几乎在屋子里一跳,庞大的身子撞去天花板,两道鬼气森然的目光往下落,夏芍一抬头,冷笑着一挥龙鳞,“去!”
雪亮的刀身里,顿时冒出数道纠缠的面目狰狞的人脸,直上天花板缠住猫鬼。猫鬼爪子被斩,伤了煞力,若此时操纵它的人将它收回,每夜子时重新祭炼,便并无大碍。但夏芍却知道,这猫鬼被放出来,后头并无操纵它的人。
也就是说,这只猫鬼的年岁很长了,不需饲主操纵,可自行夜出害人。但此刻它被伤着,饲主应该已知,且受了反噬。按理说,该收回的。这人竟不收回?
夏芍冷哼一声,对方这是怕被人寻着找到?
看起来,对方像是拼着今晚让这只猫鬼死在这里,哪怕遭受重创,也不肯暴露身份。
夏芍蹙眉,抬眸间见猫鬼跟龙鳞的阴煞缠斗在一起,但它年岁再长,也不可能是千年老猫,怎会是龙鳞对手?
没几下子,猫鬼的煞气便被龙鳞给吸收了个大半,身形缩小了许多,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掉下来。但这猫鬼实在凶煞,此时双目凶光毕露,半空中身子灵敏一转,张嘴便朝夏芍的面部扑来!
徐天胤将夏芍往身后一挡,气息冷厉,竟连将军都不用,伸手往半空一挥,元阳之气撞上扑来的猫鬼,那猫鬼的身子顿时毁了一半,整个儿皮球似的被弹出去,撞去后墙。徐天胤反手执着将军一划,便要宰了这猫鬼。
夏芍一笑,将他一拦,唤:“大黄!”
话音一落,停尸间里满眼都是裹在阴煞里的金气,金蛟形态的金蟒庞大的身子在停尸间里挤得都要变形,它金色的蟒眼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一只小猫,眼神不屑一顾,似乎觉得不值得入口。只拿尾巴卷起,回头在天花板上俯视夏芍,似乎在说:“叫老子出来,就是为了对付这只小猫?”
夏芍挑眉,自打上回香港龙脉一战,这厮被龙脉的阴煞喂饱,这些小猫小狗都看不上眼,挑剔了。
金蟒见夏芍挑眉,吐了吐信子,尾巴卷起来,嘴张开,把猫鬼往嘴里送。虽然蛇类没有表情,但夏芍还是看懂了——这厮勉为其难。
是而夏芍又挑眉,微笑,“等等,谁让你吃了?”
金蟒顿住动作,听无良主人道:“我是让你出来把它带进塔里,好好看着。”
“……”高傲尊贵、世间无双的金蛟大爷,再一次被当成了犬类。
停尸间里顿时一阵难听的嚎叫,但没有用,夏芍一笑,便把它和猫鬼一同收进了金玉玲珑塔里。
既然这人不肯现身,那她留着这只猫鬼,自有办法找着此人!
☆、第四卷 啸咤京城 第二十七章 初进徐家
猫鬼元气大伤,关进了金玉玲珑塔。夏芍要找下蛊之人,却需去找一个人。
到京城月余,蛊术事件就遇到了两回,不可谓几率不高。且猫鬼蛊这类失传已久的术法,夏芍直觉应该去找找衣妮。
但此时尚值假期,夏芍一大清早回到京城大学,来到生物系的宿舍楼,却被告知衣妮不在宿舍。她去哪里了,舍友也称不知,只道放了假她就没了影儿。
夏芍自是没透露找衣妮做什么,只是对其室友笑着点点头,谢过之后便走了。
倒是那室友望着夏芍离开的背影,撇撇嘴,实在理解不了,衣妮这种眼神厉害,嘴巴又毒,更不太合群的孤僻女生,怎么就得了夏芍的青眼。
夏芍离开京城大学之后,便和徐天胤去商场买些礼品,中午要去徐家吃饭,自然不好空着手去。
至于潘老的儿子,夏芍晚上伤了猫鬼,对他的身体也算大有助益,如果她猜得不错,今天就该大有好转。她打算从徐家出来后,再去趟医院,送张灵符过去。
行程就这样安排了下来,但夏芍和徐天胤逛商场的时候,却接到了华苑私人会所经理的电话,称有名姓郑的官员想见她。夏芍这才想起来,前天舞会上她曾看出这 人亲戚有中邪迹象,并把华苑私人会所的名片给了他,因为当时第二天要去周教授家里,夏芍便和人约了今天。但今天事有不巧,老爷子请她去徐家做客。
夏芍只得再改约明天,挂了电话后却有些出神。
徐天胤陪在她身旁,问:“怎么?”
夏芍回过神来,道:“师兄还记得舞会那天找我的郑局长么?我当时看他亲戚有中邪的迹象,而他和那人都有财政问题,你说……会不会又是蛊?”
夏芍不得不这么想,这一切都太巧合了。猫鬼蛊是谋财害命的邪术,偏偏这两天遇到的事都跟人命、中邪、财务有关,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有可能。”徐天胤伸手帮她把手机收起来,抬手又理一理耳旁的细软的发丝,道,“去看之前,不必多想。”
夏芍顿时一笑,眉眼暖柔,“知道了,不分心。今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男人看着她,唇边浅淡笑意,与他孤冷的气质极不符的柔和目光引得商场里的女孩子频频回头,目光惊艳。
夏芍轻轻挑眉,挽了徐天胤的胳膊,两人继续去逛了。
而就在两人忙着逛商场的时候,徐家也在忙活。
今天中午夏芍来吃饭,作为徐家三代第一次带女孩子来家里,老爷子很高兴,一大早地就叫来警卫员,向来朴素的老人,开始挑剔衣服的颜色。
“不好不好,藏青色的,显得我这个老头子太严肃了。”徐康国看着警卫员手里的藏青唐装,摆手。
警卫员瞠目,忍了好几忍才没说出“您老本来就严肃”的话。
麻溜儿换来一件红色唐装,又遭否决。
“不好不好,太扎眼了,叫那丫头看了笑话。”徐康国又摆手,否决!
警卫员一噎,“老首长,您想多了吧?今天夏小姐来拜见您老,您是长辈,她哪能笑话您?您以为还跟在公园儿里似的?”
徐康国一瞪眼,板起脸来,严肃,“你敢保证她不笑?她要是笑了,我这张老脸丢没了,是不是撸了你这警卫员的职?”
警卫员又一噎,虽知这是开玩笑,但还是无奈了。老首长今天跟小孩儿似的,瞧把他乐得。这只是孙子带孙媳妇回来拜见他,要真到了结婚的时候,不得把他乐得合不拢嘴?
徐康国平时俭朴,他到现在还保持着以前的老传统,衣服多是白色、灰色,别的样式的还真的少。最终警卫员找了件浅咖啡的短袖唐衫,上面印着暗红的国粹图案,老人看了看,这才叹了口气,“就这件吧。”
穿上之后,便背着手往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老人却没坐下,而是径直走到窗边,负手远望,望着红墙外的方向。
青天,红瓦,阳光静好。
时间才半上午,徐天胤和夏芍自不会这么早就来,但是徐彦绍和徐彦英两家人却是早早到了。
老爷子亲口发话,让夏芍来徐家吃饭,不管他们内心愿不愿意,今天都必须早到。免得老爷子说他们怠慢。
徐彦英今天欢喜,穿了件喜庆的衣服,反观徐彦绍一家,则显得平静许多。尤其是徐天哲,站在后头,显得有些沉默。徐家人都以为他是昨天受了老爷子的批评,情绪有些低落,殊不知,这是徐天哲昨天回去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消息。
舞会那晚,那名乱说话的官员,出事了!
车祸。
人死了。
徐天哲接到报告的时候,很是愣了一阵儿。想起夏芍的话,他直觉这件事跟她有关。可他又觉得她就算胆子大到敢在舞会上打刘岚,也不敢杀害京城官员吧?
这样一想,徐天哲觉得,可能是他想多了,许是巧合也不一定。
可是,当他拿到详细的车祸报告时,却怔愣在了书房里。
那名官员出的是车祸,可却不是一场车祸。用民间老话说,这人就是该死了。阎王要拿他的命,无论如何他都躲不过。
这人早晨从家中出来,莫名其妙先是被高楼落下的花盆砸伤,送往医院之后,伤势并不严重,缝了几针便可以回家。但倒霉的是,他坐车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司机一点事也没有,他却伤得严重。交警来处理事故,司机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医院的车来以后,按理说拉去医院救治就是。
可蹊跷的是,救护车在半路,也出了车祸!
更蹊跷的是,车上的人,包括开车的司机也都没事,偏偏他重伤身亡。
一天之内,三次事故发生在同一人身上,不可说不蹊跷。与他同车的人都没事,偏巧他出事,也不可说不蹊跷。
但这样的事故,却被当做普通的交通事故进行了处理。因为并无人为痕迹,只能当做普通事故处理。谁也不会怀疑,道路上的监控探头记录得很清楚,就是两起很普通的交通事故酿成的悲剧。
但徐天哲却坐在书房里,盯着手中的事故报告,久久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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