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说什么恋旧啊,心疼啊,都纯粹是扯淡了。本来那些接二连三的事情,就让他对李眉远仅剩的那点儿感情死硬了,再加上这一脚踹下去,估计两人就要对薄公堂了吧。其实对于以前的陆少勋来说,这种事他是根本不会懊悔的,还没进部队之前,他跟厉承东和肖牧之三个没少跟人打架,大院子弟里,谁不知道陆家那小子是招猫惹狗的混世魔王。可是现在他却无比憋闷,因为现在不一样了啊,他不再是来去潇洒爱咋咋地的单身汉了,他有老婆孩子了,他不愿意事情闹大了让池小浅担心。更别说李眉远真有个三长两短,难道叫池小浅挺着大肚子来送牢饭吗!
而此时,除了厉承东留在酒店处理现场,而江城在搜集有利陆少勋一方的证据以外,穆以辰和肖牧之都守在病房外。8就看到主治医生穿着匆匆地从检查室里出来。
"马上准备手术!"医生对护士交代了一句,然后就转向肖牧之他们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要签手术同意书,确诊脾脏破裂内出血,必须马上切除脾脏。"
穆以辰和肖牧之面面相觑,果然是这个结果。问题是,他们谁也不是家属啊。
"医生,情况紧急的话能不能先手术,她的家属都在台北,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陆少勋跟李眉远那些糟心的事儿也没瞒着他们兄弟,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签!"陆少勋从楼道冲上来,微喘着气说,"我是她堂弟,我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原本还当空转腾的一轮月桂,现在也倦怠得歇进了云里,只能风一推,才懒懒地谈一下头,看看凡间红尘里,还有多少倒霉蛋还没睡,还在折腾。
这儿现成的倒霉蛋就有几个。他们坐在亮着灯的手术室外,不时看着表。肖牧之最为不耐,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时伸脚去踢椅子腿,嘴巴里不时叨叨:"人家过生日,你们就搞成这样……人家一年才过一次生日,你们就搞成这样……人家花一个月筹备的生日,你们就搞成这样……"
穆以辰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衣后领,就半提半拎地把他往楼道口拉扯。
"魂淡!放手!放手!"肖牧之一边乖乖跟着走,一边很幼稚地大叫:"老子衣服很贵的我跟你说,老佛爷亲自操刀裁剪的!"
"你找抽啊,让他安静会儿!"穆以辰指指里面,那里陆少勋立靠在抢救室外的吸烟区里,一口一口吸着香烟。
肖牧之很不屑地仰起欠扁的桃花脸:"哼,他那一脚不是踹得很***吗!还好李眉远是女的哦,只是踹掉了个脾,我现在深深怀疑那个连博蛋都被踹爆了。"
穆以辰扶额:"你有点良心行不行,他够烦的了。"
小拇指跳脚了:"我还够烦的呢!他早干嘛去了,以前可能打两巴掌就能让那贱人死心的事情,他拖到现在再来踹个半死!脑子抽了吧他。"他看看穆以辰的神色,撇撇嘴:"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多花点儿钱赔她就是了。"
"我看没那么简单,李眉远又不是冲着钱来的,这一下因爱生恨,恐怕不会轻易罢休了。"
肖牧之不屑地晃着脑袋:"哼,那她能奈何?告啊?告得赢吗她。"
"你别小看女人的怨气真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就算告不赢,也有的是办法制造恶劣影响,老四在军中,不比你做生意的,这穿鞋的不比光脚的。"
肖董又炸毛了:"谁是光脚的!我也拿过杰出青年奖的!我这双鞋很贵的!"闹腾完了才很不情愿地说:"要我看你们还是太看得起李眉远这贱胚子了,她真的只喜欢四哥的人?那是看多少钱,给她一千万干不干?五千万?一个亿?切,看筹码高低而已。她那也叫爱情?错了,那只是一种变态的强烈的占有欲!"他一边眯起眼睛夸张地说着最后这句占有欲,一边双手抓自己的胸部,一副恶心猥琐的模样。
穆以辰看不下去了,懒得再理他。但隐约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他走过去抽了陆少勋手上的烟摁熄了弹进垃圾桶:"别抽了,一会儿回去你老婆闻到了不高兴。"
"嗯。"本来陆少勋正烦着呢,听他提起池小浅,这才有了笑意。
"你不通知台北那边吗?"这毕竟是人家女儿啊。
陆少勋叹了口气:"通不通知我也不知道,等她醒了,我再问她的意思吧。
正说着,手术室的灯叮一声灭了,三个人赶紧凑到了手术室门口,只见不一会儿医生走出来了,"手术顺利,病人没什么应该没什么危险了,现在人已经从后面无菌通道送到监护室去了,在监护室呆个两三小时,就可以送到病房。"
三个小时后,李眉远被推进了病房,也不一会儿,护士就冲了出来:"病人醒过来了,情绪很激动,你们家属快进去劝一下!"
还不等陆少勋回答,肖牧之一步上前:"天使姐姐,我们她会更激动的,直接打镇静剂!对对对!打镇静剂!"
"……"护士小姐不知道该对这三个大帅哥说什么……好奇葩的家属。
在医生的规劝和药物的作用下,李眉远渐渐平静下来,再一次陷入昏睡,等她再醒来时,东边的天际已经泛起蟹青。她缓缓地睁开眼,用嘶哑异常的声音问身边的护士:"是谁送我来的?"
"嗯……反正外面有三个大帅哥,应该都是你的家属。"
家属?她唇角一勾,神经质地笑起来,一笑,牵动了手术的伤口,疼得眼前白光四闪,额上全都沁出了汗。
"我动的什么手术?"
"你脾脏破裂,切除了脾脏。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的,切除脾脏以后,只是免疫功能会稍差一点,你自己注意防感冒就是了,对日常生活的影响并不大。"护士担心她再次情绪激动,所以和声和气地安慰她,却看到两行清泪顺着她眼尾往下流。
切掉了脾吗?李眉远止不住地冷笑,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把心切了呢?免得这样心痛欲裂,虽生犹死。当他那一脚踢上自己腹部的时候,她在剧痛之中似乎真的听到了某样东西碎裂掉的声音,她以为是心裂了呢,原来,只是脾啊,只是脾而已……
她的笑容实在瘆人得慌,护士劝了她一会儿,还是走出来对陆少勋他们说:"病人醒过来了,情绪还是不太好,你们去看看吧。"
"好……"陆少勋答应着,已经抬脚走进病房。
病床上,李眉远陷在一堆雪白的被单里,脸色却比那白色床单还要惨淡,她瞪着两只大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陆少勋也是人,就算此刻躺着的不是他的前女友,好歹是他爷爷养子的女儿,他长叹一口气,走过去轻轻喊她。
"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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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脾脏真的很容易破裂的,某樨老爸手底下一个员工和情敌打架,就被对方一拳打破了脾脏,而且裂了两天才开始内出血,差点死翘翘啊!后来送医院切了脾,还是某樨老爸发好心买单收尾的……
某樨:陆团你这也太着急了,踹脚就好嘛,干嘛踹肚子啊,真踹死了这贱人,你进了大牢,咱们小浅和宝宝可怎么办啊……你脑抽啊!
陆团:少他妈给老子废话!老子烦死你们这些女人了!天天吵吵吵闹闹闹,老子不搭理那婆娘要骂老子不干不脆,老子干脆了,又骂老子莽撞!再闹老子剃了头发当和尚去,你们就清净了!
某樨白眼:和尚,你耐得住那寂寞吗?好哇,你去呀去呀,我带我家小浅去找个现成后爹,看看找谁呢?小拇指?还是我们超帅超神秘的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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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还保什么胎!谁的孩子还不知道
“眉远……”陆少勋以为她没听见,又开口喊了一声,此时才看到她的眼珠子朝自己的方向动了动,似乎一丝光彩流过,但瞬间又泯灭下去,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
陆少勋长叹了一口气,在她床头的椅子上坐下,”对不起,眉远,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李眉远只做未闻,陆少勋也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肖牧之和穆以辰也进来了,把一些营养品放在床头,还把两个护工喊到她床前。
穆以辰开口道:“眉远,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的不是,所有医药费我们来承担,住院期间你有什么事就吩咐护工来做。除了这些,你有什么要求就告诉我,我会想办法。”以前在美国的时候,穆以辰对李眉远也一向和气,回想那时候,李眉远还叫他一声大哥。这短短几年物是人非,要说大伙儿都不伤感,那未免太铁石心肠。只是,肖牧之想起李眉远干的那些糟事儿,还是不愿意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对于穆以辰的话,李眉远同样没有任何反应。穆以辰和肖牧之对视一眼,两人一起退出了病房。其实他们也就是来放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私了,赔多少钱都好说。李眉远又怎么会听不懂,她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在被窝里摸索着,摸到被子下面自己因为手术而半裸着的身体,她的腰上被捆了很宽的一个术后束缚带,大概是用来固定缝合伤口的,她摸着,只觉得那绑带的下面痛麻一片,那就是伤口吗?伤口的下面,她的肚子里,现在是不是空了一个大窟窿?她抖着手,摁了摁那处剧烈的痛觉就盖过了剩余的麻药劲头,疼得她浑身剧烈一抖,只是她咬住了牙关没喊出声来,而那种剔骨的恨也随之铺天盖地地在她身体里发酵起来,渗进血液里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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