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腹部,秦茗果断地摇了摇头,“既然是中暑,我有其他的办法治疗,中药我向来是不喜欢喝的,黎医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该回去了。”
万一她真的怀孕了,万一黎戈这药真的有问题,一旦她喝下这药,只能后悔莫及,所以,她铁定不能喝。
黎戈岂会看不出秦茗的小心思?他有些后悔贸然跟她提怀孕的事,惹得她将他当成了十恶不赦之人防备。
他明明是治病救人的良医,却被病人深深质疑,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这种事。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差劲。
“你身上的暑气还没散出,相信我,把这药喝了,一个小时就好了。”
黎戈觉得自己对秦茗这个顽劣的病人竟有些苦口婆心地唠叨,不是他可惜他熬出来的药不喝浪费了,也不是他想试验药效,而是他纯粹地就想把秦茗这副蔫巴巴的样子变好,这副有气无力的憔悴模样真是让他越看越碍眼。
秦茗站了起来,拿好自己的一个包和一个装杂物的环保袋,退后几步继续推辞,“不用了,我真的不喜欢喝。”
“你是怕里面有毒吧?”黎戈的声音忽地变得有些阴森,秦茗浑身打了一个寒噤,连忙摇头。
“我喝给你看。”黎戈话落就将冲动地碗口对准了自己的嘴,仰头一口气喝下了一半,继而将剩下的半碗递给秦茗,示意她可以放心喝了。
秦茗瞠目结舌地望着黎戈,纠结了半天吐出一句,“抱歉,我有洁癖,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
说完,秦茗大步朝着黎家别墅的大门走去。
黎戈婖了婖苦涩的嘴唇,抬起端着瓷碗的手,真想将瓷碗就这么砸了。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医生吗?
没了!
简直自作自受!
秦茗走到别墅门外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日头最毒的时辰。
追出来的黎戈看着秦茗淡定地走在烈日下,既有种拿伞将秦茗遮住的冲动,更有一种学后羿将太阳射下来的冲动。
tmd,这是什么女人,这是什么太阳啊?吾日!
趁着秦茗还没走出院子,黎戈一把拉住秦茗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秦茗正准备张口拒绝,黎戈却抢先一步,颇为恼怒地说道,“既然是我把你带这儿来的,就让我把你从这儿带出去,少跟我废话。”
秦茗终是感激他将昏倒的她救回的事,只能跟着他的步子连走带跑,“喂,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黎戈回头瞪她一眼,跟她一样将眸光投向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冷哼,“你是古人?想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上午你昏迷的时候我都抱过你了,还跟我矫情什么?”
秦茗在心里痛骂他一顿,乖乖地任由他拉到了他的车边,坐上了副驾驶座。
车子缓缓开出黎家大院,黎戈蓦地问,“饿不饿?”
秦茗是早上十点多昏倒的,醒来已经是下午将近两点,也就是错过了午饭时间。
虽然秦茗没有恶心呕吐的感觉了,但胃口还是一点都没,便回答黎戈道,“谢谢,不饿。”
“不饿也不宜空着肚皮。”话落,黎戈不知从身上哪儿变出一个被保鲜膜包好的苹果,猛地砸向秦茗的胸口,“填填肚子。”
秦茗接住红彤彤的苹果,苹果正散发着苹果诱人的甜香,她本想说不想吃,黎戈却好似看透了她似的,“今天认错我两次,你该不会想再拒绝我两次吧?你可真够意思。”
瞬间,秦茗觉得自己变成了千古罪人一般,手指缓缓地扯开保鲜膜,嘴里小声嘀咕着,“我吃就是了,谢谢。”
这个男人虽然在气质与相貌上与卜即墨有很多神似之处,但是,个性根本就不一样,她怎么会把他认错成卜即墨呢?一次不算,居然还认错两次!真是太丢人了!
这种事若是被卜即墨知道,一定会狠狠地生她的气吧。
想想看,若是卜即墨将别的女人误认为是她,她会不会生闷气呢?
答案是一定会的。
因为在恋人的眼里,都希望自己在对方眼里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
怪只怪她中暑了,头昏眼花的,根本就丧失了清醒的辨识能力。
忽地,秦茗想到了卜即墨每天中午都会给她打电话或发短信的事,正准备拿出手机看看,却生怕黎戈瞧出端倪,只能决定回家了再说。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念放下,一晃神就忘得干净。
正文 365:扭扭扭
秦茗将苹果慢慢地啃完之后,黎戈殷勤地抛过来一个迷你垃圾袋,同时问,“去哪儿?”
秦茗看了看路,指着前面的一个方向,“我要回我自己家,你送我到前面那个公交站就行了,谢谢。 ”
黎戈白她一眼,“送佛送到西。”
秦茗明白黎戈是个固执的男人,也便没再坚持,不由地又说了声,“谢谢。”
黎戈立即抛过来一个眼刀子,“你一天对我说那么多声谢谢,牙齿酸不酸?要不要我替你拔了?”
秦茗闭嘴,当聋子。
车子很快就开上了通往南溪镇的路,秦茗看着熟悉的道理,突然间反应过来,诧异地望向黎戈,“你怎么知道我家往这个方向走?”
黎戈嗤笑一声,“你的反应也太慢了一些,现在才感觉到不对劲?”
认真地想了半饷,秦茗气愤地瞪大了美眸,斥责,“黎戈,你居然真的调查我?”
她相信他会调查她,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可能已经调查过她。
黎戈笑了笑,文不对题地回答,“反正你也认定我是个庸医,还是叫我黎戈好听,叫黎医生真是听着别扭。”
秦茗气呼呼地再问,“你真的调查我了?”
“没错。”黎戈爽快地承认,“只可惜,没查到我想查到的,你说遗憾不遗憾?”
“活该!”秦茗知道,黎戈想要查的,不过是那个她想替他生孩子的男人而已。
“你为什么一定要查我?我对你而言,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要劳烦你偷偷查探?”秦茗既愤懑又满腔疑惑地问。
黎戈默了默,回答,“想查就查,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他确实没有撒谎,当他第二次见到秦茗的时候,背后就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催命似的催促他,查她查她速度查她!
可是,他查了,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而那个秦茗欲为他生孩子的男人不知为何一直查不出来。
凡是跟她认识的男人都一一排除了,还有谁?
这件事看着平常,琢磨起来却很是蹊跷。
莫非秦茗的孕前检查只是闹着玩的?或者想给暗恋的男人生孩子?
黎戈的车开到南溪镇的知心小区停下,秦茗跟他淡淡地道了谢之后,就下车朝着自己家跑去,明知黎戈的车就停在身后没有开走,可她就是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她不想在黎戈面前表现得惊慌失措,免得他肯定她心中有鬼。
秦茗不由地感叹,做卜即墨的女人既是一件幸福得不得了的事,也是一件危险得不得了的事,一不小心,就被人盯上了。
幸好,黎戈没有查出他想要的。
也难怪黎戈查不出来,正常人谁能相信她会跟自己的亲小叔谈起了恋爱呢?
……
秦茗取出钥匙打开自己的家的门,换鞋子的时候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爸,妈,你们……怎么了?”
她发现秦父秦母毕恭毕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秦父阴沉着脸,而秦母呢正在用手抹泪,那种悲伤的氛围,好像从来没有在她家出现过。
秦茗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在鞋柜上方,朝着父母跑过去,一脸微笑地装傻,“你们怎么了呀?别吓我!”
她忽地想到了王英在电话里跟她说过的话,也就是说,父母很有可能是因为王英的那个有关于她的谎言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在电视机声音的掩盖下,秦父秦母都没及时发现秦茗突然进门,反应过来时,秦父赶紧将纸巾盒递给秦母,指责道。
“都几岁的人了,看个电视剧还能哭成这副样子?不嫌丢人?”
秦母抽了一张纸巾往脸上抹,一边抹一边笑,“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想看个体育频道都要看你脸色。”
秦父秦母就像是平常斗嘴一样地吵开了,可秦茗还是觉察出气氛的不寻常。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明明是小品节目,哪是什么电视剧?
秦父秦母分明是在对她撒谎。
秦茗没有戳穿他们,而是坐下抱着秦母的胳膊撒娇道,“妈,我好像中暑了,你给我扭扭好吗?”
“你这孩子,真不小心,每个夏天怎么都逃不掉要扭上几次呢,跟你爸一个德性。”秦母一边埋怨着,一边走去厨房拿碗装清水。
“嘿嘿,”秦茗屁颠屁颠地跟在秦母后面,“有妈这一双神手在,我怕什么呀?”
秦茗端着一碗清水走进了秦茗的房里,秦茗顺手将门关上,爬上床拖掉了裙子,解掉了匈衣搭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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