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工作这么忙碌的人,你觉得会有闲工夫弄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吗?不过是巧合罢了。”他用一种十分鄙视她智商的语气轻嗤了一句。
靳子琦却定定地望着他,他此刻正盘腿坐在床上,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冷声嘲讽:“靳子琦,相处了这么久,刚发现你原来这么臭美。”
这样子就生气了?!
因为她误以为这是他送给孩子的礼物?
“哪有你这样送人礼物的?”靳子琦翻看着娃娃,随口说了句。
“喜欢就收着,不喜欢就扔掉。”他拽拽地接了一句。
宋其衍的语气极为平淡,靳子琦听得就像是被当头扑了盆凉水。
她抬手摩挲了下自己的后颈,手里的布娃娃正用一双浅棕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她,好像在说:你完了,得罪了心胸狭窄的男人!
靳子琦捏了捏娃娃的鼻子,暗叹:谁说不是呢!
她慢慢踱步过去,宋其衍依旧把视线投落在窗外的夜景上,连眼角都没分给她,她迟疑了下,还是突然俯下身,在他的颊边轻啄了一下。
“娃娃我很喜欢。”她说着,就先羞红了脸颊,双手抱紧了娃娃。
宋其衍的身形明显地一怔,但他还是摆着一张脸,没有如往常那样轻易地拜倒在靳子琦的石榴裙下,僵持了会儿,才把自己的手伸到她面前。
靳子琦愣愣地望着他空空如的掌心,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宋其衍的手伸得时间有些长,变得不耐烦起来,一转回头,就看到靳子琦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俊脸更加难看了几分。
干脆也不再跟她打哑谜,直截了当地就开始索要礼物:“我的呢?”
“嗯?”靳子琦这下子彻底傻了,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我送了你新年礼物,难道你没有一点表示吗?”
他吹胡子瞪眼地、急得直跳脚,就差没摇着尾巴围在她脚边打转。
靳子琦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才明白过来他的话,宋其衍从小在外国长大,想来是把西方的圣诞节和中国的春节混淆了,以为春节要互赠礼物。
但看着他那看似满不在乎实则难掩激动失望的神情,靳子琦没有戳破,她沉吟了一下,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忘在衣帽间里了。”
她眼角的余光准确地捕捉到他放下心来的愉悦样子,也跟着高兴起来,但也有些忐忑,胡编乱造了一句后就跑进了衣帽间。
眼下,是找到一件可以当做礼物的物什送给宋其衍……
宋其衍虽然坐在床上,但一颗心早已跟着靳子琦进了衣帽间。
他时不时地探头看向紧闭的衣帽间,但在衣帽间发出响声时,又迅速地转回头,就像是一座雕塑直直地眺望着外面的漆黑夜空。
靳子琦在衣帽间里逛了一圈,才勉强找到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来。
她在门口酝酿了一下情绪,才打开门走出去,清雅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两手往前一递,把一个绑着一个蝴蝶结的盒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宋其衍!新年快乐!”
他缓缓地转过脸,掀起眼帘,眼底流淌着点点喜色,但面上依旧淡淡的,轻挑俊眉,用眼角扫了眼盒子,眉头一皱:“给我的?”
靳子琦点点头,眼中是璨然的笑意,“新年礼物!”
下一秒,本还故作矜持的男人,两手伸过来,直接从她手里夺走了盒子,有些心急地拆了开来,边拆边嘀咕:“这个蝴蝶结怎么像领带系的?”
但这些细节都可以被直接忽略,他的注意力都在盒子里的礼物上。
“玉?”他的手心,躺着一只小小的貔貅,光泽温润,雕琢精致。
也许是有些心虚,靳子琦的头点得格外勤快:“喜欢吗?”
幸好平日里她不太戴这只貔貅,不然现在一定被穿帮!
她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宋其衍的脸色,边在他身边坐下,说:“貔貅主财、玉辟邪,让它时刻镇守于你身边,聚财挡邪物。”
宋其衍此刻一心都投在那个小巧的貔貅上,怎么看怎么喜欢,几分钟过后,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怎么也不肯再撒手放回盒子里去。
靳子琦瞅着他珍视貔貅的样子,也把布娃娃抱在了怀里,抚摸着娃娃乌黑的长发,眸中潋滟波动,是掩饰不住的柔情缱绻。
☆、【011】会咬人的狗不叫!
翌日,靳子琦又去了医院看靳昭东,即便她和靳昭东的父女感情一直都淡淡的,中间隔着乔欣卉母女,恐怕这辈子也亲和不起来。
但作为子女,靳子琦还是明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她可不想让乔欣卉日后以她不孝这一点来刁难自己。每每想到那两头虎视眈眈盯着靳家家产的豺狼,靳子琦便斗志昂然,属于她的东西她绝对不会拱手相让!
不过靳子琦也不得不佩服乔欣卉深沉的心机和坚韧的性格,即便是面对他人如何的冷嘲热讽,乔欣卉都能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甚至还低声下气地摇尾乞怜,这的确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做到的。
当靳子琦和宋其衍说起在厕所里听到的乔欣卉和乔念昭的谈话时,忍不住嗤笑:“在她们眼里,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可以抛却自己的尊严,别人打她们一巴掌,她们还愿意笑吟吟地送上另一边的脸?”
宋其衍抚摸着她的长发,目光深远而笃定:“会叫的狗不咬人,很多时候,不会叫的狗才可怕,往往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狠狠地咬你一口。尤其像乔欣卉这种人,善于让对手放松警惕,可是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反扑。”
靳子琦听到这番话,也不由地严肃了神情,联想到自从乔欣卉出现后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贤良淑德的代名词,让人找不到任何诟病的蛛丝马迹。
她想到了曾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藏得越深,站得越高。
诚然如乔欣卉,又怎么会安居于如今这个不明不白的身份地位?
靳子琦缓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闻着周围的消毒药水味,心思却有些沉起来,请佛容易送佛难,乔欣卉住进靳家的那一刻开始,恐怕就没打算搬出去了。
宋其衍说的没错,像乔欣卉这类狼子野心的女人,你可以鄙视她嘲讽她,却绝对不能无视她。都说穿皮鞋的怕穿草鞋的,但穿草鞋的却要忌惮打赤脚的几分,乔欣卉就属于打赤脚的这类人。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没什么输不起的,何不孤注一掷,夺走靳家女主人的位置?
这般想一想,靳子琦一颗心不禁有些浮躁起来,看来,靳家财产也不是那么好得的,她要想守住自己的东西,必须铲除这些拦路虎!
当然,她也可以过高枕无忧的生活,但前提是……放弃靳家的一切。
她本性清冷,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然而在乔欣卉和乔念昭这对母女的事情上,却怎么也做不到退让,一想到这些年母亲所受的委屈……
如果没有乔欣卉,她的母亲不用终日沉迷于工作、就像是苦行僧抛却了情爱和亲情,如果没有乔念昭,她就不会错失一份完整的父爱,从小要在一个残破的家庭里长大,而今,还要肖想她的东西,是不是太过天真了?
还没踏进病房,靳子琦就听到里面隐约传出靳昭东的怒吼声,无法掩饰的火气,因为隔着一扇门,只能听到只字片语,不是很清楚。
然后是女人低低的哀求声,靳子琦不由地贴近,是乔欣卉的声音。
“昭东……念昭固然有错……看在父女一场,你得帮帮她啊!”
靳子琦立刻就明白了,估计乔欣卉告诉靳昭东女儿怀孕的事,现在是准备使用苦肉计让靳昭东做主了,毕竟没靳昭东的支持,乔念昭很难进孙家……
孙家……靳子琦的眼底冷光闪逝,孙皓似乎对她隐瞒了什么!
病房里有陶瓷制的物什被扫落在地,发出破碎的声响,还有嘤咛的哭声,动静大得走廊上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却碍于靳子琦站在那里不敢停驻脚步。
“我一再叮咛她要洁身自好……当初进娱乐圈我就不赞同……为了个男人把自己的名声搞臭,现在……现在跟我说父女之情,当初怎么不想想?”
靳昭东似乎格外来气,即便刻意压制着声音,但还是怒火滔天的架势。
靳子琦没有偷窥的癖好,却也耐不住好奇心,悄悄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投过门缝望进去,她就看到乔念昭站在床尾两手掩着脸在哭,削肩不住地颤抖,那模样着实惹人怜爱,而乔欣卉正苦口婆心地抚慰盛怒中的靳昭东。
靳昭东本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手术后醒来起色不是很好,现在又被乔念昭怀孕的事一刺激,整张脸都青白青白的,胸腔里憋着一口子气。
乔念昭在被靳昭东一顿训斥后,不服气地直着脖子反驳,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我也是想要帮珩风,靳子琦可以和他一起创立风琦,我为什么不能为了他成为影视巨星,从而来事业上帮衬他?”
“你还敢说?!”靳昭东一气之下,把床柜上的花瓶横扫向乔念昭。
乔念昭眼疾手快地躲开,花瓶“砰——”地砸在了墙上,碎成一堆渣,鲜花洒了一地,乔欣卉瞬间惨白的脸色和惊呼声被门外的靳子琦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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