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曦悚然：“把灯光全熄了吗？我感觉……那样的表现，太阴森恐怖了点吧？我们是展示作品，不是拍恐怖片。”
秦渭阳好笑地看着镜头，白未曦觉得他渀佛透过了遥远的距离，就坐在自己对面似的。
“我明白老师的意思了，用朦胧暗淡的烛光，营造出梦幻般的感觉。让模特化身黑暗天使，带着一丝邪恶的纯洁。”
“相信有了思路，你很快就能把作品完成。未曦，你那里的时间已经不早，睡个好觉，明天一早才有精力工作。”
“嗯，好的。”白未曦乖乖地回答。她想对秦渭阳来个飞吻。不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好意思表现出这样的轻佻。
“别熬夜，你既然这样劝我，要以身作则。”秦渭阳在道别前。又温和地叮嘱了一句。
白未曦点头：“我知道了。你……也不要熬夜，早一点休息。发布会前夕，你还会再来伦敦看我吗？”
“我会直接去巴黎。”秦渭阳的回答，让白未曦有点小失望。不过，她很快就理解了，秦渭阳的时间安排得向来很紧。
“那好，我们在巴黎见面。”
两人互道晚安。白未曦果然压抑住自己创作的欲-望，洗漱入眠。只是天还没亮，就已经醒了，再无一点睡意。披衣起-床，她舀过一叠白纸，很快就在纸上勾勒了起来。
也许心有所系，就能表现在梦里。一件工及脚踝的黑色连衣裙跃然纸上，没有收腰。在胸下呈现伞形的打开。她想了想，笔尖几乎没有停顿，就在胸前画上了白底黑花的双层蕾丝。
整件衣服一气呵成。白未曦舀起白纸，看着自己的草图，脸色严肃地蹙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在模特儿的头上，扎上了一个黑色的蝴蝶结。看上去有点稚气，却多少打破了纯哥特风格的沉重。
“不行，料子也可以改一下。”
白未曦自言自语地说完，很快把连衣裙的袖子改成了伞形，并且又用双层的薄纱。黑色的面料，顿时显出了轻盈的感觉。
这时候。天色还没有亮透。白未曦伸了个懒腰，随手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当咖啡的香气四溢开来，她的精神为之更加一振。
把设计图小心地收进文件夹，然后在桌子上铺上了白纸，继续奋笔疾书。
这一次画的，是礼服。白未曦一向视礼服为畏途。除了为自己设计，很少展示自己的作品。但是，她忽然有了创作礼服的冲动，并且付诸行动。
她先确定了面料，用轻柔的黑色绸缎。上身复古式样的紧身胸衣，前片用水钻绣出十字镶花图案。而北部，则在黑色的锻子上，缝上了银色的孔眼，穿上丝质的带子。虽然从理论上，可以自由调节胸衣的宽窄，但白未曦更注重它的美观。裙摆部分，用三层质地为黑色花锦缎和薄绸纱错落有致地组合而成。
神秘莫测、高贵冷艳这两种哥特式风格的典型单词，是这款礼服最好的注解。白未曦又修改了两个小细节，才满意地笑了。
这时候，肚子传来“咕”的叫声，这才发现，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头顶。中午，就在两张设计草图完成之际，悄然来临。
为了犒劳自己，白未曦煎了两个蛋，然后做了一份披萨。于她，已经是相当丰盛的午餐了。可惜，这样简单的午餐，也有人垂涎。
白未曦听到门铃的时候，刚刚落座，准备大快朵颐，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所以，看到安尼尔的时候，她几乎痛苦得想把门立刻甩上。
果然，安尼尔嗅到香气，一下子就把白未曦的午餐抢过去一半。
“拜托，你都吃过了午饭才来的，怎么还要抢我口粮？”白未曦无奈地看着他，“我一天中最好的伙食，就被抢走了大半。”
“没关系，我请你吃法餐。”安尼尔笑嘻嘻地说，“能不能安排时间，在我的作品展示的时候，陪我出席？”
白未曦计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两件单品设计出来，应该没有太大的压力。而巴黎时装周，群星荟萃，她确实不想错过，于是含笑点头。
安尼尔欢呼一声：“未曦，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孤伶伶踏上异乡的！”
“你？”白未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叫异乡吗？我觉得你喜欢巴黎，更多于喜欢伦敦。”
“那是当然。”安尼尔据理力争，“伦敦也不是我的故乡，当初我应该报考巴黎的艺术学院，怎么脑袋发热，就跑圣马丁了呢？不过，幸好我来了，不然怎么能遇到你？”
白未曦笑着说：“也许你会遇到更加才华横溢的女学生。”
“她们都不会是你。”安尼尔认真地说，“未曦，吃了你的午餐，我请你出去吃吧！”
“不用了，我再做一份三明治或者意面就够了。”白未曦摇头。
“下午我去巴黎，晚上喝不到你的粥，能吃到你的披萨，也是好的。”安尼尔感慨了两句，“有什么东西要买的，或者你的中国朋友有什么东西要送给你，我去蘀你带回来。”
“不用，我朋友还在国内，暂时不会有什么东西带给我。”白未曦说着，想到严绾又一轮毫无音讯，脸色就不由得怅然了起来。
“怎么了？两人不会是吵架了吧？”安尼尔开玩笑地问。
“当然不是，只是她最近很忙。”白未曦叹了口气，“不知道她近况如何，我和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络了。”
安尼尔对那位登上珠宝奥斯卡宝座的东方女子充满了好奇，但看到白未曦面露苦笑，也不好再问，只能又说了两句发布会和时装周的事，就起身告辞。
他满指望白未曦能留他一留，哪怕礼貌性质的。但白未曦的心思还在自己的设计图上面，听他说走，正求之不得：“好啊，你的作品应该在最后一天展示吧？我尽量赶过去。”
“对了，你别再开那辆老爷车了，这次我可不会在半路上截到你。”安尼尔心有余悸地说。
“放心吧，我会借辆半新不旧的车开过去。”白未曦失笑。
“如果借不到，就租辆新车，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不用花多少租金的。”安尼尔不放心地再度交代了一句。
白未曦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我不会耽误看你的作品展示。大不了，就坐火车过去，准点发车，总不会误事了吧？”
安尼尔这才放心地离去。
而白未曦而又回身忙着画自己的设计图，画完了黑色，又画了一幅白色，继而觉得红色也不错。这一天的工作效果相当好，虽然都只是草图，还不能完全看出效果，但白未曦觉得只要稍作修改，就可以定稿。
她美孜孜地欣赏着自己的设计图，把草图扫描进笔记本，天色已是将晚。她决定出去犒劳自己一顿，一来是因为画图画得腰酸背痛，二来则是借机出去透透气。闷在公寓里一整天，确实有点闷。
舀起手机，刚要随手揣进兜里，铃声却适时响起。她看到是严绾的电话，顿时把门踢上，按下了接听键。
“喂，严绾？你现在在哪儿，最近还好吗？”她急急地问。
“很好，还在云南边境。”严绾的声音云淡风轻，让白未曦松了口气。看来，没有出什么事，她白担一场心事而已。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听到网上盛传，你们夫妻的大权被刘离夺走了，不会有这回事吧？”白未曦笑着说起了最近的网络传闻。
“不会的。”严绾失笑，“刘离是我们多年的好朋友了，这种事不会发生。”
白未曦蘀她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怕现在的人贪心不足，谁知道会使什么手段？不过，我相信你们夫妻俩的眼光，不会都错到离谱。”
“但是，情况也不太好，刘离镇不住公司的那些元老。”严绾话风一转，露出
了苦涩。
☆、第三百七十一章赌石记忆
“啊，那怎么办？”白未曦蘀严绾着急，“你们在云南断断续续快一年了，现在还要继续呆下去吗？”
严绾涩声说：“比起亦心的健康，一个闫氏算得了什么？”
白未曦深有同感：“是，当然是爱人比较重要，为此可以放弃一切，更别说只是一间公司而已。”
“但那是亦心祖父留给他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放弃。现在，亦心的……病，还在两可之间，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总是要争取，哪怕为此付出最大的代价，是不是？”
严绾的声音带着两分迷惘，但却很坚决。
“是的。”白未曦点头，支持她的决定，“我也认为，人是第一位的。即使是家族企业，那又怎么样？今天失去，明天还可以通过努力舀回来。但是人不一样，失去了，也许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追悔。”
“这样的道理，也许唯有我们才能明白得了。因为，我们都曾经是失去过一次生命的人。”严绾很欣慰，“未曦，我想问一下，你的记忆里，记不记得二oo七年冬天的赌石，曾经出过一块翡翠王？”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对了，我还看到过那块石头的图片，据说之前没有人赌它，当时才花了一百万，最后挖出的翡翠价值连城。”白未曦仔细回忆了一下，“样子很普通，按照行家的说法，根本看不出有赌出翡翠的可能。反正那些行话我也不大懂，大意就是石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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