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经派了人去附近找,也派了人到白家守着……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
……
衣柜里,白云裳听到了他们主仆的所有对话,一时间心情心思沉重。
白家是不能回的了,她现在身无分文,身份证等都在白家,能去哪?
找莫流原?只怕是会连累到他。
而且,如果白飞飞告诉了他那些丑事,他肯定都不愿意再见自己了吧。
找李英豪?
不知道他把林雪心安置在了哪里,安不安全。她去的话,是否合适。
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牵连到任何无辜的人了。为什么这个恶魔,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白云裳紧紧地咬着唇,想要让自己的心绪沉淀下来,想要早早睡去,养足精神明天再想办法。
可是司空泽野却不停发出动静。
他一会扫落点东西,一会用拳头砸床柜,一会又呕吐,一会又不舒服地闷哼,一会……
害白云裳根本没办法睡!
这夜,他们在同一个房子里,隔着薄薄的衣柜门,皆是一夜无眠。
一个烦躁不安,生怕自己会发出一丝声音,让他察觉到,把自己抓出去;
另一个痛苦焦虑,想着要如何才能找到她,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再不放手……
第二天,司空泽野因为宿醉,一直都在客房里躺着,哪里都没有去!
白云裳肚子饿,困,又想上厕所。
憋在那样小小的空间里,身体还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肯定会很酸疼。
可是她不敢发出动静,带来的食物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撑到下午,她实在受不住困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感觉更尿急了,而且口也渴得很。
她可以抗住饿,但是没有办法抗住渴和生理需求。
听着外面半天都没有动静,司空泽野应该是睡着了吧……
半个小时前他还闹得厉害!
当然,白云裳知道他并没离开房子,如果有那样的动静她一定会听到。
悄悄的,轻轻的,拿了水来,她尽量不发出一丝动静,旋开了矿泉水瓶的盖子……
清凉的水喝进去,干涩的喉咙立即变得舒服起来。
明知道不应该喝太多,也只打算稍微抿一口的,可是一喝起来没有受住诱惑,去了四分之一。
所以半个小时后……
白云裳紧紧地皱着眉,抱着双膝,想要忽略那种小便的感觉。
可是她从昨天下午躲到现在,整整一天没有解决,又加上昨天掉进泳池里时喝了那么多水。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紧紧咬着唇,心里开始咒骂司空泽野!
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该死!就算尿在身上,也会从衣柜缝隙里流出去……
更何况,她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恶心的事?!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
衣柜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隙。
白云裳透过缝隙观察着整个客卧。一地凌乱的碎物,空气里传来浓烈的酒味。司空泽野躺在床上,没脱衣服,也没盖被子,一只受伤的手掉在床边,地上还有血滴干涸的痕迹。
别离开我,云裳(VIP71)
看他的样子,一动也不动的,好像睡得很熟……
再继续打开柜子,不小心发出“吱嘎”的声音,床上的人竟无半分反应!
白云裳此时真的已经顾虑不到那么多了,她真的憋不下去了!
离开衣柜,她悄声地避开地上的障碍物,走进卫生间……
解决后,整个身体都感觉轻松了,她终于松了口气。
好在司空泽野喝得烂醉,她现在赶紧回去衣柜里,他应该察觉不到。就是不知道他还会在这里呆几天?她的身体状况,最多只能撑个2—3天,时间长了,她会发霉发臭,就算他不逮她,她自己也会憋不了出来的。
清理掉自己用过厕所的痕迹,白云裳正准备离开这里,忽然,看到门口多了个高大的人影!
司空泽野靠在门口,脸色很憔悴,一双深邃的眼带着严重的血丝盯着她。
白云裳的心,整个当机——!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空气在突然之间陷入一片诡异僵硬的气氛,谁也不动,也不说话……
白云裳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胸口死命地跳动着。
就在她被这种紧张的气氛逼得窒息的时候,司空泽野终于动了动身体,朝她几个大步走来。
“你做什么?”白云裳朝后退。
“……”
“你别过来!”白云裳惊恐地朝后退着,生怕他抓住了自己,就要下手可怕的事情!
可是浴室就那么宽,她很快就退到了尽头,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瓷砖。
司空泽野摇摇晃晃着,一步步朝她走来。
白云裳满脸恐惧,下意识伸手去捞东西,想要充当武器,可是双手徒劳地抓了半天,身边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真的想在这个浴室里一尸两命,互相厮杀结果了自己算了!
可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她有些认命地颤抖着:“我警告你,你再过来我杀了你!”
长手一捞,她被抱进他的怀里。
白云裳用劲地挣扎,手在他脸上用力挥了一爪子!
立即,一道抓痕留下,却只是淡淡的红痕,并没有破皮……
司空泽野皱了皱眉,波澜不兴的眼光鹰一般盯了她半晌:“怎么醒这么早?”
“……?”
“今天早餐想吃什么?”紧紧地抱着她,双臂就像铁,箍着她,他又低低沉沉地问。
早餐?!
白云裳瞪大着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下巴就被抬起来,他给了一个平时都会给的早安吻……
白云裳用力地扭开他:“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要杀要剐,你直说好了!”
这样阴沉沉的,她反而更恐惧。
司空泽野仿佛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蹩了蹩眉,目光忽然落在她的双足上,眉头就蹩得更近了:“为什么不穿鞋?”
“……”
“把脚扎破了怎么办?”
看他的表情,是微醺的,目光也是迷离的,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酒气。
难道……?!
忽然她的身体被拦腰抱起,这根本是他惯性下的动作。可是他喝醉酒了,脚步根本就不稳,抱着她,有些摇摇晃晃地离开浴室。
白云裳生怕掉下去,紧紧环住他的颈子。
现在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真的喝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了……
他或许以为还是平常那样,又或许,只是他醉酒中的一种梦游状态。等他醒来后,一定会忘记这件事吧?就算想起来,也不过以为是一场梦而已!
白云裳被抱到床上放着,司空泽野捉住她的脚踝,查看着,吻着。
他的唇滚烫的,带着酒气吻着她的脚趾,让她全身不适。
她用力地挣了挣脚:“放手!”
司空泽野低声说:“云裳……好好保护好你的脚……”
“……”
“我知道,你们跳舞的,脚最宝贵……”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白云裳的心突然被用力一撞。
所以上次他在那样盛怒的情况下,看到她的脚趾头被割伤了,哪怕是那么一点点小伤,他都会紧张成这样?他知道她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脚?
不,他怎么会知道,他不过是在作秀。
可是他现在醉成这样,他说的话,应该都是心里最真实的所想,他还可能骗她吗?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白云裳的心口突然堵塞,感觉从未有过的怪异。
“听到我的话没有?”他掐住她的下巴。
“听到了。”白云裳假装温驯说,“我知道了,下次都穿着鞋子就是了。”
司空泽野勾了勾唇,邪肆而又微醉的笑容:“乖。”
他的身形忽然有些不稳,朝她压过来,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他那么重,压得白云裳好痛,差点窒息……
她用力推着他:“走开,你很重。”
司空泽野却是一动不动,闭着眼,一只手还抱着她,似乎是睡着了。
白云裳推搡了他两下,又在他耳边叫了好几声,确定他是真的昏睡过去了,这才放心。她要赶快回衣柜里,要是这个时候马仔等人进来……
白云裳用力地推着,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从他的身下挪出来。
就在她起身的那刻,一只滚烫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
白云裳一惊,回头见司空泽野模模糊糊的目光又半睁了,定定地看着他。
在他的眼眸中,卸下了平时的骄傲和不可一世,看起来居然有继续破碎的脆弱。
白云裳的心好像被那眼神抓住了,突然疼了一下。
“去哪?”他问。
“我……”白云裳极力镇定着,“去做早餐。”
“什么早餐?”他把她拉回去,“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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