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怎样,事实摆在面前,难道她和别的男人幽会,还想让我给她立个贞节牌坊不成。”
沈如颜本来就因为伤寒有些昏沉,再加上卧床多日,没怎么运动,因担心他会误会,故走快了些。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这病本来就没好全。这一出汗,又吹了一回冷风,脑海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去见老太君之前,她特意去化了妆,再加上程文轩现在是打翻了成年老醋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气,见到了沈如颜,火气直往上涌,一心就把她当做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你,你……”
心中窝着一肚子的火,指着程文轩,你呀你的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燕儿察觉到沈如颜的异状,放下药碗,走过来扶住她。
“别一出事就装出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不是想走吗,我成全你。”
沈如颜再怎么迷糊着,他的话还是一字一句的,听得极为清楚的,在听到他要她走的时候,她心中一慌,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委屈,有不舍,有难过。旋即,她又想到了正躺在病床上的沈如雪。
不行,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如雪考虑。
“程文轩,你没有权力赶我走。”
“我没有权力?那谁有权力?和你卿卿我我的那个男的就有权力了吗?看来我以前是看错你了,真想不到你这么耐不住寂寞。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
潇湘苑的响动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了,他虽然气愤,到底是喜欢她的,真闹到老太君那里去,她被浸猪笼都有可能。
“你……,算了。”
想到这儿,他一边懊恼着自己到这个时候了,都还在为她考虑,一边甩着袖子,气冲冲地离开了潇湘苑。
燕儿忙将自家小姐扶到床上,她迷迷糊糊中拉住了燕儿的手。就像是濒死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棵浮木一样。
“小姐,你先安心养好身子,二爷不过是在气头上。过些日子,你身体好了,再好好和他解释一番就是了。”
眼前这种情况,燕儿也只能先这般安慰着了。药都已经温了,她给她一勺勺地喂下之后,就扶着她睡下了。
唉,这姑爷发起火来,也是极为恐怖的。也只能等她心情好一些了。再和他慢慢解释吧。
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事,燕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看来以后对这个姑爷,得尊重些了。惹得他发火了,都能上房掀瓦了。
就算两个当事人什么都没说,程文轩在潇湘苑大发脾气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他回来也有好几日了,一直呆在紫苑阁。对沈如颜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这种态度让府中一大批希望这段锦绣姻缘圆满的人都急坏了。
经过这一闹,沈如颜算是彻底地病倒了。大夫几乎都在潇湘苑住下了,可是这病情就是不见好转,大有越来越严重之事,又发烧,又在说胡话。老太君夫人甚至是程文轩后院的那四位侍妾都来看过了。程文雪
也三天两头过来陪陪她。
真是世事难料啊。程文雪每次到潇湘苑来都会感叹一番。
谁曾想才几天的光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竟变成她了呢。
这二哥也是狠心,都这个情况了,还不过来看看二嫂!枉她还一直为他说好话!
第两百一十四章 分明曲里愁云雨 似道萧萧郎不归
潇湘苑
房间里生着炭火,让这间卧房和外面的严寒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扇小窗子半开着透气,窗户纸上沁出了薄汗。屋子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这味道在大病初愈,吃了不少药的如雪闻来,就是一碗苦药,舌尖都能感受到丝丝苦味了。
沈如颜的病情多天不见好转,急坏了燕儿那个忠心的小丫鬟,她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和大夫商量开一张新药方。也不知道她有多久没睡觉了,眼睛都已经肿的跟核桃似的,乌黑的一大圈,倒真成了熊猫眼。
“小姐前儿个还在念着大少奶奶呢,您快去看看吧。”
沈如颜还没来得及将如雪的身份告诉燕儿,她只是觉得这位大少奶奶很幸运,能让她家小姐这般护着。见她过来了,只让她多宽慰小姐几句。
沈如雪一边应着,一边走到了沈如颜的床前。
她一醒来,相公就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包括床上躺着的,睡得很不安稳的姐姐已经知道了她身份之事。包括她宁愿受罚,也要为她揪出真凶一事。包括,她染上了风寒,又和姐夫大吵一架之事……
素手放在她的额头,没发烧,幸好。
她直盯盯地望着床上的人,本来有千万句话想像她倾诉,可是在见到她的时候,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她一直都知道,她永远都会是那个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让她依靠的姐姐。
“姐。”
一滴清泪自她的眼角滑落,滴在手背上,溅开了泪花。
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似乎有些痛苦,也不知道她梦到了怎样的恶魇。连额头上都沁出了细汗。
“姐,没事,雪儿陪着你。没事的。”
拿起放在一旁的干毛巾,替她擦掉汗珠。望着她紧闭着的双眼和发白干枯的嘴唇,她的心就忍不住地抽疼。
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她终于睡得安稳些了,她睡觉很轻,鼻息间的呼吸几乎轻不可闻。所以偶尔的长长叹息,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么多年了,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让自己软弱下来。
小时候的她甚至比男孩子还要坚强,从不轻易掉泪,受了伤,受了委屈,也从都不说。一股脑全往肚子里咽。但每次她心中有事,在睡觉的时候,就会轻轻叹息。这些,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身为她的妹妹,打小就和她睡一张床的她却是非常清楚。
她每一个叹息,都会让她心疼。从小到大,已经嵌入她的骨血中,成了一种无法更改的习惯。
“姐,雪儿来看你了,你会怪如雪没和你相认吧。如雪就是来像你赔罪的呢。”
如果报仇的结果,是让姐姐病魔缠身,那么她宁愿什么都不计较。只要姐姐能够好起来。
“雪儿是不是很没用,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躺在这儿受折磨,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凄苦,又见最珍视的姐姐是这副光景。悲从中来,眼泪簌簌地落下来了,她像个极需要安慰的小孩子,扑到沈如颜的胸前,隔着被子,抱着她。
“姐姐,你别吓雪儿。我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姐姐了。”
说着就将头埋在她的被子里,嘤嘤地哭起来了。
哭着哭着,只觉得有一只手正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她心中一喜,还以为是沈如颜醒了,忙坐起身来,可是床上的人仍是双眼紧闭,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她回过头,才发现程文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刚才安慰她的那双温暖大手,正是他的。
虽然早就知道两姐妹长得相像,但是见到素颜的沈如颜之事,程文武还是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这两姐妹长得有多想象,而是惊叹她沉鱼落雁般的美貌。
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像如雪,所以在他的眼中,她的美更多了几分超然出尘的清绝。就像是误落凡间的仙女。
虽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此刻的程文武不得不承认,两姐妹比起来,姐姐的美要更胜一筹。但是,如雪早就已经是融入他生命中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的存在就像是他的心脏一样重要。虽然对别人来说,不一定是最美的,最重要的。但是他自己却非常清楚。没有她在身边,他将迅速死去。
他只是感到遗憾,这样的绝代佳人,二弟怎会丢她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潇湘苑。
这对夫妻不合在府中早就不是新闻,他常常会听到府中人议论这位二少奶奶,无不是为了她惋惜的。无论是姿色还是人品,她都出类拔萃。可是二弟却不知珍惜。从归宁到惜玉进门。事无巨细,他不用打听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很明显,府中人将目光都放在这一对璧人身上,眼见着这次回来,有了点好苗头。一场莫名其妙的争吵,又让两人彻底决裂了。
“姐姐以前最心疼雪儿了,雪儿一哭,她就会想方设法地逗雪儿笑。可是……。”
程文武将妻子拥在怀里,任她将眼泪鼻涕全弄在他那身价值不菲的长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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