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休息?”
李佑将外袍脱下,随手挂在桁上,向她走去。
“昨日睡得太多了,今日反倒有些睡不着了。”
苏竞晚抬头看他,眼里柔光潋滟,差点晃了他的心神。
李佑略僵硬地点点头,唤人送水到内室沐浴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佑重新走到床边,此时他已经换上了轻便的寝衣。
“就寝吧。”
苏竞晚轻轻点头,将《山海经》放在床边,平躺了下去。
李佑也脱掉鞋子,躺在了她旁边。
苏竞晚想提醒他吹灯,又觉得他累了一天,再指挥他干活不好,就悄悄坐了起来,想下去吹灯。
谁知刚刚抬起脚就被他的长腿绊倒在床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佑顺势覆了上来,眼睛亮得出奇。
“我我我……我想吹灯……”
苏竞晚声音里透着紧张,本能地感觉有些危险。
李佑却不应声,只是轻吻了她唇角一下,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竞晚懵懂地眨眨眼,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李佑唇角微翘,又在她的脖颈轻吻一下,“可以吗?”
声音微哑,鼻息微有不稳。
苏竞晚瞬间红了脸颊。
她虽然还是有些怕,但一想到他昨晚的克制就不忍心拒绝,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小声哼哼道:“吹灯,拉账子……”
李佑一把将帐子拉上,安抚她:“放心,外面看不见的。”
她知道没有人敢闯进来,可是她就是怕他看见,好吗?
苏竞晚抿着唇,对上李佑满含期待的眼神,脑中忽然就闪现出新婚那晚她衣衫凌乱,他却衣冠楚楚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颤抖着去解他的衣襟。
李佑眼角含笑,也不制止,甚至隐隐还有鼓励的意思。
苏竞晚磨磨唧唧的,等她终于将李佑的上衣脱掉时,两人都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李佑看着瘦,脱下衣服却是宽肩窄腰,肌肉均匀但不夸张,以她的审美来说应该是刚刚好了。
李佑看着她呆呆的眼神,也不捅破,还在静静等她动作。
谁知苏竞晚突然撂手不管了,拉过旁边的被子遮住了脸。
李佑又好气又好笑,将被子从她脸上拉开。
她脸皮薄,看来下面还得他来。
李佑一边亲吻她,一边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他亲得极认真极耐心,让苏竞晚有一种自己被宠爱被呵护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也就不抗拒了。
不一会儿,身上就再无遮蔽之物。
李佑撑起身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心上人。
明艳的面容,洁白的脖颈,圆滑的肩头,高耸的胸,纤细的腰,笔直修长的双腿还有小巧玲珑的双脚。
没有一处不美!
苏竞晚受不住他灼热的目光,主动吻他的唇,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李佑眼眸深黑,果然化被动为主动,倾身吻上了她。
红烛跳动,剪影摇晃,一对鸳鸯把歌唱……
清晨醒来的时候,苏竞晚发现自己正躺在李佑的胸口,她怕自己压着他,连忙向旁边挪了挪,谁知却听见他胸腔的笑意。
原来他早就醒了!
苏竞晚故意转过头,不理他。
“你多睡会儿,父皇许我的三日婚假已经过了,今日我也该去上朝了。”
李佑说着便走下床,脱掉身上的寝衣,准备换朝服。
苏竞晚微微一怔,也随手披了一件外衣,趿拉上鞋子,下地服侍他穿衣。
“不用你服侍,你躺着吧。”
李佑握住她为他整理腰带的手。
“我乐意!”
苏竞晚继续为他整理衣襟。
李佑睫毛微微一颤,心底似有暖流流过,在她额头轻吻一下。
“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说什么傻话呢?”
苏竞晚莞尔一笑,却还是在他右脸亲了一下,然后就撒丫子的躺回床上,背对着他。
“那我出门了。”
李佑扬起唇畔,笑着走了出去。
苏竞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也起身了,唤冬瓜冬笋进来为她梳妆,她今日梳的是灵蛇髻,穿的是藕色绣海棠花的齐胸襦裙,比起碧色的清新雅致,倒多了几分平和柔美。
她用过早膳后,就出门四处走走,想要熟悉一下环境。
谁知刚到门口就瞧见正忙着指挥宫人搬东西的孙小德。
“你们干活都给我当心些,若是弄坏了宴会用的东西,你们可赔不起!”
孙小德一见苏竞晚也顾不上指挥了,立马换了一张笑脸,讨好道:“奴才见过太子妃,给太子妃请安。”
“孙公公这是……”苏竞晚面带疑惑。
“就是圣上要在延庆殿举行会武宴,干爹就将差事交给了奴才。”
孙小德眼睛一转,安慰道:“韩三公子武艺卓绝,太子妃不必太过担心。”
苏竞晚这才想起昨日在苏府姑母好像也提起韩锐今日要参加会武宴的事情,可她一颗心都放在李佑身上,竟将此事给忘了。
她顿时感觉有些羞愧,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从容。
“多谢孙公公宽慰,时候不早了,本宫就不打扰孙公公做事了。”
晌午。
苏竞晚用过午膳,就听柳絮来报:“启禀太子妃,宋彬蔚宋大人来了,现下正在前面的流觞亭等您。”
宋大哥?
他怎么进的东宫?
苏竞晚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径直向前院走去。
隔着老远,便见宋彬蔚身着一袭绯色官服,立在亭中,旁边好像还站着宁安?
“微臣大理寺少卿宋彬蔚见过太子妃。”
“属下宁安见过太子妃。”
两人一见她过来就恭敬行礼道。
见她眼中似有疑色,宁安开口解释:“太子妃不必诧异,这些都是殿下的安排,听说宋大人最近遇上了棘手的案子,特意让属下领宋大人来觐见太子妃。”
“这是殿下平日里会客的地方,属下就在亭外守着,太子妃和宋大人可以放心说话。”说罢便躬身退到了亭外。
苏竞晚嘴角微翘。
流觞亭,四周能看清亭中的景象,却听不见里面人说话,且有李佑贴身侍卫宁安陪着,确实没人敢说闲话。
李佑待她真的是用了心……
“我也不知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的,迷迷糊糊地就被刚才那个侍卫带到了这里。”
宋彬蔚对自己因愚笨而来打扰刚刚成婚的太子妃的行为颇有些不好意思。
苏竞晚笑着看他,“不是说你遇上了棘手的案子吗?说来听听,我正好在宫里闷得慌。”
宋彬蔚皱皱眉,开始说正事,“其实也不是多棘手的案子,只是我有些细节想不通。”
苏竞晚坐下,又让柳絮去泡茶,等着他的下文。
“半个月前,城东的戏园子出了一桩命案,死者是天喜班的当家花旦夏云英,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同戏班的柳冬生,柳冬生是之前天喜班的台柱子,但据说自从夏云英来了以后,柳冬生的戏就再也没人点了,而且夏云英性子张扬,行事嚣张,经常讥讽柳冬生。”
“作案动机有了,可有不在场证明?”苏竞晚问道。
宋彬蔚垂眸深思,神色苦恼,“这就是让我想不通的,柳冬生在夏云英死前的半个时辰出去过一躺,说是心情不好散散心,没有人能为他作证,但夏云英死时,他却是和戏班的人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结局,我还怪不舍的!我一边舍不得这边完结,一边激情澎湃地想开新文,不过放心,这篇会保质保量的完结,番外也会有!
第95章 有了身孕
“那你为何还怀疑他?”苏竞晚不解。
宋彬蔚以手握拳, 捶了捶鼻梁,“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夏云英是被人从后面勒住脖颈, 窒息而死, 戏班里能办到这点的只有柳冬生和另一个花旦, 他们都演过武戏,身上有些功夫, 而另一个花旦正好那日身子不适去看大夫了, 不在戏班, 且那日戏班没有外人进入。”
苏竞晚沉思片刻, 抬头道:“夏云英的死亡时间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有仵作的证词, 大概在酉时左右,但戏班的人说酉时二刻还听见夏云英在房间里哼曲, 故应该在这之后。”宋彬蔚说道。
“听见?”
苏竞晚笑了笑,“也就是说当时没有人亲眼看见夏云英!”
“你的意思是……”宋彬蔚呆愣片刻,还是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苏竞晚目光灼灼,“戏班的人最擅长做什么?”
“唱……戏……”
宋彬蔚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 瞬间恍然大悟。
苏竞晚点点头,认真道:“所以想要模仿别人的声音应该不难,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具体还需要你再去查证。”
“我明白了。”
宋彬蔚郑重应下, 但眼里已经没有刚来时的迷茫,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宋彬蔚走后,苏竞晚一边往内院走, 一边想着要不要做点什么表示一下对李佑让她和宋彬蔚讨论案情的感谢,可她女工不行,厨艺也不行,撑死了也就会做个枇杷雪梨冰糖水。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