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容靳,他并不因为看见莺歌的身体感到尴尬,反而还伸手碰了碰。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内侍。”
莺歌气血上涌:“我踏马内你祖宗……”
容靳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发现忽然没了后续,他抬头一看,莺歌居然已经晕了过去。
等莺歌再次醒来,容靳坐在他床边,一只手正按着他的腰。
莺歌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掌。
这一次,容靳没躲开。
血顺着他嘴角溢出,又被他满不在乎的擦去,莺歌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干嘛不躲?”
容靳朝他背上努嘴,答的云淡风轻:“在缝伤口。”
手上又是针又是刀,不方便。
莺歌憋了一肚子的气忽然就无处安放,揍他吧,这人正在给自己治伤,不揍他吧,难消心头之恨。
容靳终于将最后一针缝合完毕,剪线的时候仿佛不经意说:“抱歉。”
“看了你的那里。”
莺歌:“……滚!”
立刻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容靳发现自己被讨厌了,莺歌宁愿去找姬无双给自己换药也坚决不让容靳靠近自己方圆两米以内。
他觉得有些不便,因为这样不算他还了人情,思前想后,他让姬无双换药前给莺歌上一道软骨散然后让自己上。
这要求听起来十分无理取闹,但姬无双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容靳也会自己动手。
他不想在无谓的争执上浪费时间,就随口问了句:“你做了什么?”
虽然他和莺歌不熟,但头一回见到有人这么明明白白表现出讨厌大师兄的情绪,他觉得有些新奇。
容靳托腮:“可能……因为我脱了他衣服?”
却没提莺歌身体残缺的事情。
姬无双“哦”了声,下一刻动作忽然卡住:“啊?”
容靳斜他一眼:“你给他上药不脱衣服?”
好像也有道理。
既然大师兄是为了还人情,换人就换人吧。
莺歌就在迷迷糊糊里被人把衣服掀了上去,裤子也往下拽了拽。
被炸伤的地方位置有些尴尬。
他本来是想等着伤口自愈,可那个容靳太纠缠,不早些养好说不定还会再来,只是等到换完药之后,他回头一看——怎么还是他!
容靳手法熟练给他包着绷带,莺歌在迷药作用下无法动弹,唯有火气一层一层往上窜。
容靳瞥他一眼:“看一次和多看几次没区别。”
第999章 大师兄给你下药的时候
莺歌觉得这人是来找他打架的。
容靳又说:“我多看几次总好过也让多几个人瞧见。”
莺歌:……
他把眼睛闭上:“我是不会说谢谢的。”
容靳把绷带打结:“哦,倒也不必。”
莺歌不想跟他说话并且将自己调整到了假寐模式,好在容靳也不是个不知趣的,办完事就直接走了。
这下莺歌倒更郁闷——你特么倒是给我把麻药解了啊!
大概是觉得在莺歌不能动弹的情况下给他上药更方便,容靳每次都来这一招,莺歌骂人他充耳不闻,兀自办事,完事走人。
甭说是莺歌,就连其他人都觉得他们相处方式诡异十分。
不过大师兄行事风格从来迥异于常人,所以大家倒也没多问。
只有莺歌暗暗发誓,等伤好了,能离这人多远就躲多远。
等到容靳宣布他伤愈不必再换药的那天,莺歌几乎可称得上夺门而出,恰好那天山庄里也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瘦弱的客人们眼神焦躁问带队的人:“你们说跟你们走就能看到用不完的极乐膏,究竟是真是假?”
带队之人嘴上不羁地叼着根草杆,语气有些贱贱的:“得亏你们长这么大没让人卖了,我说什么你们就信啊?”
他身边一个小女孩儿板着脸叉腰说:“笨蛋!”
带队那男子眉头一皱:“小姑娘家家,不许骂人!”
女孩儿眨眨眼,不解问:“可我是跟莫大哥你学的啊。”
莫向安呸地一口吐掉嘴里草杆:“行行行,我错了还不兴么,我改我改!我马上就改!”
昭儿乖巧点头,又重新看向那群瘦子:“对不起我刚刚骂人了,我收回。”
莫向安才松口气,又听她学自己刚刚的样子用力:“呸!”
他:……
造孽啊!
这个由莫向安带队,烟民为主要成分的队伍来到山庄后就被安排了住处以及主要活动内容。
姑苏阁的人在莺歌安排下热情地带领客人们四处参观,参观的主题很明确——
极乐膏深度依赖者的行尸走肉生活以及不配合戒断的严重后果。
鬼谷弟子们嘻嘻哈哈表示不必这么麻烦。
“其实每天一包软骨散,他们想不配合也不行的。”
莺歌眉头蹙起,又听莫向安问:“哦是吗?那感情好,药效和后遗症怎么样?”
那弟子很快答:“就是浑身无力动不了呗,嘴巴吵吵的还能顺便来份哑巴药,包管老实又安静。”
莫向安听得饶有兴趣,大有立刻试上一试的意向。
莺歌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问:“那后遗症呢?就是,用软骨散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那弟子想了想:“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就是药效散去之前这人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指不定得落身上,脏臭了些。”
然后郑重表示:“这个我们是不管的啊,要么回头你们把人拴上一起扔河里过一遍?”
这可真是个清新脱俗的建议。
莺歌呼出口气,然后就对上了莫向安的探究眼神。
他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假装欣赏天色,可那弟子却是个嘴快的。
“啊不过赵公子你放心,咱们大师兄给你下药的时候……哎哎你怎么走了啊!”
第1000章 小芍药
我还没说完呢,大师兄给你的药是特制的没有副作用!
走就走,还把那对自己建议很有兴趣的新来的公子也带走了,那他和谁聊天啊?
将莫向安拽去住处后,莺歌瞪着他强调:“什么都不许问,不许说!”
莫向安笑的更贼了,莺歌板着脸威胁:“不然我就告诉昭儿你以前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莫向安:……
他闭嘴还不行么。
莫向安是个想到就做并且讲究效率的人。
和那脑回路清奇的鬼谷弟子讨论之后,他们高效整理出一间大院,然后把人群里最不合作的几个喂了软骨散绑上了戒断床。
每天定时定点喂饭喂药,不哄不劝,硬塞。
鬼谷的奇妙物件极多,不怕他们吃不下去。
不过短短三天时间这些人就都老实了。
其他的都是小事,关键他们一群成年人,光天化日互相围观失禁,着实叫人颜面尽失,清醒的时候他们悄悄做了约定,如果还能活着离开,他们此生老死不相往来。
在庄子里戒断的生活平平无奇,无非就是痛不欲生暗无天日。
苦中作乐的时候他们也曾好奇地问过给自己喂药的白衣人们:“你们这些给人灌药灌米汤的东西都哪儿来的?怎么从未见过?”
然后就见他们满面红光骄傲而自豪地说:“是我们师姐想出来的!她还做了好多新奇玩意儿呢!件件都是世间独有的珍品!”
紧跟着他们就又垮了脸:“可是师姐她……”
她居然被一个不会医术的外人给拐走了!
“那个,大夫,大夫?你这根针扎的确定没问题吗?不会太深了吗?”
……
“阿嚏!”锦绣这两天喷嚏有点儿多,她怀疑是师门小辈们在想她。
“老萧你再让我把把脉。”
萧允知一边卷起袖子塞过来一边坏笑着说:“你这是一天照三顿给我把脉呢?”
“你是真怕我被下毒,还是想趁机揩油啊?”
锦绣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想揩油,需要用这种手段吗?”
倒也是,只要她一个眼神,自个儿怕是就要迫不及待洗白白躺好。
萧允知笑眯眯反手勾住了锦绣的手腕,修长手指顺着她手心往上挪呀挪,灵活地钻进她指尖。
十指紧扣,锦绣另一只手握拳轻咳:“老萧你最近有点儿粘人!”
萧允知用鼻子蹭了蹭她脸颊:“嗯。”
“锦绣,我很开心。”
“我还要住寻知客栈。”
锦绣的脸红了。
两人在马车里黏黏糊糊,车外骑马的夜魑夜魅夜魉三兄弟酸断肠。
之所以说三兄弟,是因为他们之中的叛徒夜魍和媳妇的黏糊劲比起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叫人生气的是——
“芍药你肚子难受不难受?”
“想吐吗?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吃颗蜜饯?”
“今天天气不错我抱你出来晒晒太阳好不好?”
“我们的小芍药今天还有没有调皮踢你?”
没错!这个叛徒!这个混蛋!这个没人性没兄弟情义的家伙!
他居然要当爹了!
忍无可忍的三人一人给了夜魍一颗石子:“你够了啊!”
他到底什么时候逮着机会中签的?
正事房事两不误啊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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