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谓的主子们,在他们又一次围殴他的时候,郑友德就提醒自己这些人都是喝过小爷尿的蠢货,跟蠢货有什么好计较的?
偶然一次机会,他被郑廉看中带走,那之后,郑廉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很快就得到了“重用”。
他知道旁人是怎么说他的,说他狐假虎威,说他烂泥糊不上墙,说他阿谀奉承不要脸……
切,活着已是不易,脸面那东西他要的起吗?
不要脸的他仗着郑廉的势,将那些得罪过他的人统统整治得哭爹喊娘,他们哭着喊着说像他这样的人家主很快就会厌弃丢掉!让他等着瞧!
郑友德深吸一口气,努力去忽略从骨子里泛出来的痒。
厌弃个屁,郑廉要的就是这样的狗腿子。
他表现得越是心肠狠毒心思狭隘,郑廉越是要重用他,所以那些叫嚣着让他等着瞧的人始终也没有机会报复,蔫儿的像个屁,他却成了专门替郑廉干龌龊事儿的二世祖。
但他同时也是在爱里长大的人。
他的娘亲从来没有抛弃过他,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他,娘亲的笑容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觉得娘亲是世上最懂他的人,只有娘亲会在一个个冷冰冰的夜里抱着他一遍遍拍着他的背,用简单的手势对他说:娘亲在,娘亲会陪着你。
第924章 衣锦还乡回归故土
后来郑廉发现了他对娘亲的依赖,便让人将她送进了宫,郑友德原以为自己身边再也不会有任何温暖,谁知他又遇见了殷若颜。
想到那个母夜叉,郑友德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谁能想得到呢,他这样的人,居然有人喜欢,还愿意给他生儿子。
知道自己有儿子的那一刻,他觉得这辈子都圆满了!
一旁沉醉在极乐烟里的原管事听见身旁传来嘿嘿怪笑也不以为意。
抽这玩意儿的时候,干出什么事儿都不奇怪。
估摸着小老弟是在极乐世界享受什么暖玉温香呢。
在痛恨和幸福里交错的郑友德掌心开始冒汗,他知道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这才低头再次叼住了烟嘴。
一口烟下肚,浑身的不自在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快感,那是什么荣华富贵美女如云都比不上的快乐。
偶尔意志快要崩塌,心中生出臣服在极乐中那念头的时候,他就会提醒自己去看看身边的人。
这位管事生的极其瘦弱。
郑友德不觉得此人的身形都是天生,因为就最近的相处,他都能看到眼前人明前又干瘪了几分。
不光是这位原管事,郑友德感觉自己为了扮演好纨绔而养出来的大肚子都缩下去不少。
也不知道下次再见殷夜叉的时候她会不会被自己帅到!
如果,如果还能见到她的话。
他隐隐有了了悟,便有意无意减少自己的饮食,吃饭的时候也都趁人不注意将肉食喂狗什么的。
看着他日渐消瘦,山庄那些盯梢的也就放心了许多。
另外,郑友德发现专属于郑廉的那些侍卫们从来不碰极乐膏。
要知道这山庄里即便丫鬟仆妇都有资格享受,可那些人却连烟房都不进。
如果极乐膏真的是好东西,他们何必要这么做?
种种迹象都在提醒他,极乐膏,需要警惕!
最令他坚定这信念的是几天之后的某个早晨,他在烟房的小伙伴消失了。
侍卫给的官方说法是他已经“衣锦还乡”,带着金银珠宝和一身荣耀回归故土安享晚年去了。
郑友德对此嗤之以鼻,“回归故土”?
恐怕是真的入土了吧。
就那人的精气神和脚底下虚浮的步子,哪天忽然倒下都不奇怪。
当然他也就心里吐槽,郑友德面上显露出来的,还是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懒散:“那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在里头享受了?”
他嘿嘿怪笑着:“倒是还有些寂寞呢。”
侍卫们什么也没说,只是照常看管着,郑友德在他们眼中,只是替家主卖命的一条狗罢了。
没了伙伴替他消耗烟膏,郑友德只能想别的办法。
吸进嘴巴就直接吐出来那法子显然是不能用了,因为极乐膏仿佛有种魔力,一旦沾上就心防崩塌,只能乖乖沉沦。
保险起见,他只能咬咬牙,狠心干了件把自己的名誉按在地上摩擦的事儿。
次日庄子里就开始传一个小道消息——郑管事在享受极乐烟的时候因为太舒服,直接尿在了裤子上!
第925章 祖宗这就来了
经此一事,郑友德身边倒是再也没有献殷勤的小丫头,虽然背后的指指点点多了,但郑友德只用这些当做助自己忍受极乐膏的动力。
当然,不爽还是有的。
他由衷希望太子殿下和侧妃快点动手带自己脱离苦海。
一个已经对极乐生了瘾的人,待在这样一个开满极乐花的庄园,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怕时间久了,自己撑不下去。
夜里辗转难眠的时候郑友德忍不住想——
那只鸟真能把东西送去给侧妃?
侧妃真能看得懂他的意思?
仔细想来,他只是送去了一点点极乐膏,侧妃应该也没见过那东西吧?她能明白它的效用吗?
万一其中哪个环节出了错,他岂不是要一个人在这庄子里没完没了的煎熬?
搞不好他死了都没人知道吧?
他死了不是件大事,但是娘亲怎么办?
殷若颜那个母夜叉又要怎么办?
她会不会带着他儿子改嫁啊妈的?
这么一想,郑友德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顶着斗大的黑眼圈,倒真更像是个瘾君子了。
只是他没想到,昨儿夜里还被他在脑子里念叨的人,今儿个居然就出现了!
虽然就只是惊鸿一瞥看见个背影,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人是霍侧妃啊!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炽烈的目光,正往前走的锦绣忽然顿住脚步往回看了眼。
认出这个瘦了不少的郑友德花了锦绣好一会儿功夫,直到身边大丫鬟耐不住拐了她一肘子,她才朝郑友德微不可见点头,继续跟着陈广走。
她无语的还了一胳膊,低声道:“喂你至于吗?”
“大丫鬟”不答话,就哼唧了声,语气里满是不乐意。
就至于!非常至于!极其至于!
之前锦绣带着面纱还好,到了这把面纱一摘,路上那些男人的眼神看得他直想挖了他们的眼睛!
两人先行去了准备好的住处,行李是没有的,所以进屋等着吃饭即可。
刚刚一路走来,他们已经看见了满眼的罂粟花,故而两人神色都比较凝重。
萧允知垂眸给锦绣倒了杯茶:“先找机会见见郑友德。”
既然郑友德已经是庄子里唯一的管事,安排食宿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他来办。
故而锦绣的事情就不必也没法瞒着他。
当然,都待在一个庄子里,郑友德也知道了郑冲的存在。
除了程烟雨的身份成谜,他几乎知道其他所有事。
得知霍侧妃来庄子“做客”,需要小住一段时间,郑友德一时间生出不少不确定的恍惚。
这就,这就来了?
哎不是,这位祖宗就这么单枪匹马的来了?
这不是救他,这是陪他死呢吧?
可要是霍侧妃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什么委屈,太子不得活剐了他?
他死了没多大事儿,他娘亲可怎么办?
没什么感情起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位想必你也认识,霍侧妃是家主的贵客,你记得好生招待着。”
郑廉就是有那种明明绑架了人家还做出一副仿佛邀请人来春游似的厚脸皮。
郑友德随口应着,也随口问:“哦,待多久啊。”
第926章 欺人太甚
眼前这人虽然是侍卫但感觉上身份地位比他这个管事还要高,闻言只淡淡道:“不该你问的事情就不要多问。”
上一次他这么回答还是郑友德远远看见程烟雨被前呼后拥着散步的时候。
那一次他感觉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话,舌头都能让这人割了。
所以这会儿郑友德也就哦了声,表示明白。
情况暂时不明,郑友德不敢贸然和锦绣接触,只好先行给她批了最高待遇。
他眼珠子一转,刚刚那个谁,就是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那个不是说要好生招待吗?
他大马金刀翘起了二郎腿:“吩咐厨房,满汉全席走起!”
得了令的下人眼巴巴问:“那陈大人那边?”
郑友德心中已有计策,暗自嘿嘿一笑。
另一边,把人交给庄子里的人之后,陈广原想出去走走,哪知到了门口却叫人拦下,郑友德这所谓“管事”满脸让人极为不爽的嘚瑟:“进了这庄子的人,除非拿着家主的令牌,否则谁也不准离开。”
陈广压着火气用命令的语气吩咐:“令牌拿来。”
郑友德说了句实话:“我没有啊。”
陈广当然不信,他只觉得看郑友德在忽悠他,故而看此人十分不顺眼,但念在自己刚来不好闹事,就也没多说什么,冷哼一声回了自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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