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长幼有序,也该是她这个大娘子照顾小娘子。
韩倾倾一愣,也明白这其中道理。从怀里掏出一只手电筒来,塞给了张五娘,教其打开电筒,光线直射外五六丈外。
“好东西!自己小心些,我先走了!”
说着,张五娘再次提气,脚程竟似飞一般,掠地而过连脚步声都比方才轻了很多。
韩倾倾在心下惊叹,也不多逗留,迅速折身回了客栈,已经有不少男人从客栈里冲了出来,追向绑匪那方。当她再回到客栈时,楼里剩下的几乎都是女人和客栈自己人了。
新娘团的人全都聚到了楼下,一个年长的姑娘正在点数人员,听人唤她肖三娘。
肖三娘安抚着众女,“咱们的镖头已经去追了,咱们就此等消息,千万不要乱跑,以防万一。若是有私务,一定要三人结伴而行。按照之前我们天地人的分组,看看还有谁不在?”
天,地,人。
这是一种战术分组,也是韩倾倾给卫四洲的那些兵书里讲到过的。没想到,新娘团也学习了这些知识吗?!
韩倾倾看着她们不慌不乱的数人,定策,准备自卫工具,有条不序,心下隐隐都有些佩服。
“三娘,兰小娘也不在了,这要出了万一,你可怎么好跟你家小叔子交待啊!”还是有小娘子吓得直抹眼泪,倒是为同伴着急,也是心善。
肖三娘苦笑,“先别说这些丧气话!小牛哥他不是那种不通理事的人,咱们多为兰小娘祈祷,相信仙女儿一定能保佑咱们,否极泰来。”
说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小女子果真双手合十,开始喃喃念起了祈祷词。
这时候,其中一个绿衫娘子朝韩倾倾看来,语气不太好,“喂,你看什么看?我们现在姐妹被绑了,你们现在可乐意了?”
韩倾倾一愕,本想解释,身后先响起一阵娇斥。
原来正是商队的女孩们也被惊醒,下来了,听到这种莫虚有的指责,哪能接受。
“这位小娘子,你说这话也太过份了。我们也是担心,才下来看看情况,有否可帮得上忙的。我听阿娘说,卫小娘还是第一个发现贼人,向大家发出警告的。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侮辱人,又是是何道理?!”
绿衫姑娘一听,有些尴尬。
倒是那肖三娘立即走了过来,朝韩倾倾行了一礼,客客气气地致了谢,还替那心直口快的绿衫姑娘解释了一番。
原来,除了兰小娘是肖三娘子的亲妯娌,另一个失踪的林小娘和那绿衫的萍娘是最好的姐妹,也是新娘团里唯一的黄花闺女。这次跟着一群嫂子们去西州,其实是为了心上人去的。军嫂团们此行想要促成这桩亲事,做了不少准备,这会儿要是人不能完整寻回来,好事变坏事儿,就太伤人心了。
韩倾倾安慰道,“放心,我方才追出去时看到贼人并不多,有咱们商队镖师和你们的镖师们合力,定能将两位姑娘救回来。”
然而,说完这话时,韩倾倾的鼻头轻轻一动,直觉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异样的味儿,她再仔细嗅了嗅,目光朝四下转去,突然发现之前还在的那些客栈小二、掌柜的都不见了。
这种时候,客栈人员不可能躲起来。
她排开众人,朝后厨方向走去,随之而来的那股气味儿变得浓重。
那是血腥味儿。
不好!
她握紧了剑矢,直觉情况不好,回头快步走到肖三娘身边,附耳低语一阵。
肖三娘不愧是新娘团的代表,临危不乱,便道,“娘子们,束衣整发。”
虽只是四个字,女人们像是收到什么严肃的指令般,立即开始整束衣发,便于行动。
韩倾倾借着上楼,朝后厨方向瞥去一眼,果真看到柜角有血渍流出,估计人已经被暗杀于角落。她回到屋中,背上自己和张五娘的包袱,同时取出了几颗东西。
刚踏出房间,就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蒙面人出来。
就这一个照面儿,韩倾倾大叫一声,“有刺客!”
她转身就跑,悄悄将一弹掷于那人脚下。
砰的一声响,一股巨大的浓烟从中辅散而开,一下子迷漫了整个客栈大堂。
楼下的肖三娘果断下令,“姐妹们,从侧门出去。”
让韩倾倾惊讶的是,肖三娘等人似乎早把客栈的地形摸了遍,走正门容易被敌人主力包围,走后门会跟潜伏者直对上。侧门儿倒是鲜有人注意,那里直通的是客栈旁的车马房,马车和马匹均在那处。
但敌人并不蠢,她们刚冲出来时,就碰到几个蒙面大汉正在毒杀马匹。
韩倾倾拿起弹弓就射,随即就有两道身影竟然冲上前砍倒了大汉,正是肖三娘和萍娘。
三个姑娘对视一眼,瞬间结成战阵,回头去救被抓住的其他姑娘。姑娘们也不是吃素的,稍大胆儿的就拿东西砸打大汉,踢下三路。还有留守的保镖护院们帮忙,勉强护住了新娘们。
但敌人都是训练有速的士兵,很快有更多的黑衣人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带头的冷笑道,“哼,一群小娘们儿,还敢跟大爷们拼,你们是活腻味儿了,都被西州男人压傻了吗!”
“哈哈哈哈哈——”
众蒙面大汉都笑了起来,对于已经倒地的几个同伴竟然毫无怜悯之心。在他们看来,连几个小娘们都对付不了的男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死了干净。
随后跑出来一个大汉,指着拿弹弓的韩倾倾道,“老大,那个黑脸妞儿给我。妈的,搞了我一嘴的□□,抓住她,老子要爽上三天三夜,让她下不了床!”
刹时,男人们的无耻笑声更响。
韩倾倾冷着小脸,面目被藏在一片薄薄的纱帘后看不清表情,她的小手紧紧握着手里的弹药,回头与肖三娘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砰——砰
刹时间,一片烟雾落在了男人群里。
这一次,烟雾不是普通的障眼白烟,而变成了带着淡淡红腥、极端刺鼻的烟雾。
现代俗名:催泪瓦斯。
大魏朝特别冠名版:辣椒大蒜式催泪瓦斯。
“走!”
肖三娘低喝一声,帮着姑娘们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
韩倾倾和萍娘互为掩护,韩倾倾放弹,萍娘挥刀砍人,肖三娘把人送上马车后,提刀回来帮忙。
眼见着两个大汉围杀萍娘,大喝一声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提刀就迎,不想旁边又响起一声吵响,跟着哗啦一声水花响。
众人:呐呢?!
那最凶残的大汉正被拍上一脸的水,那是给马儿准备的水,他脸上还染着之前烟幕弹的□□儿,不明所以。
“哈哈,你们这些蠢婆……”他刚要高兴女人就是柔弱愚蠢,居然以为用水就能逼退他们。他们突厥人的确不喜欢水,但也不至被一瓜瓢子水就打怕了啊!
“啊,啊啊,我的眼……”
然而他这话还没说完,就捂着脸嗷嗷狂叫起来,一头冲出去,撞到了马概栏上,以高大的身形愣是撞断了一根支柱,马概一下子塌了一半,刚刚把站在下面的几个黑衣人给埋了。
“快,快走!”
韩倾倾攥住看傻眼儿的肖三娘和萍娘,回头只找到两匹马,肖三娘骑一匹前去护卫姑娘们,她和萍娘骑一匹。在离开马概时,萍娘还甩出一鞭子,拉倒了一堆东西做路障,顺利阻碍了追兵们。
男人们追出来时,只看到路上黄尘滚滚,一个个揉着着鼻子眼睛,不住地打喷嚏,大声叫骂,但都没有之前那个大放狂词的男人凄惨。
要说姑娘们这边的情况,刚才整束衣妆时就放下了斗笠,蒙了面纱,且韩倾倾先一步跟肖三娘打过招呼,都有防备,虽然眼睛有些不舒服,大抵算好。
“你,你扔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呀?那么厉害?”
萍娘骑在马上,看着身后已经没有敌人了,再忍不住心头的好奇,语声里都是兴奋,再没之前的害怕。
韩倾倾的小心肝儿还在跳呢,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紧急,根本不容她去细思……她刚才貌似有杀人?!不不不,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行动是否安全。
“石灰。造房子用的东西,遇水会沸腾,比火还烫好几倍。”
“啊,造房子的……我怎么没听说过。真那么烫,那家伙的骨头都要被烧没了吧?”
韩倾倾不好解释,越说越麻烦,便转移了话题,问姑娘们怎么会武?在她的印象里,储备新娘馆里都该是贵人送的姬妾,不少是贱籍出身的姑娘,有条件学的也是伺候男人的功夫,武功这种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绝不是首选。
萍娘说,“我是跟着肖三娘学的。她家获罪流放前,还是地方上的一个小世家,家里有长辈做镖头,捕快,听说百年前还曾开过大武馆,可惜世道变了……她跟着家里的老辈学的,后来成了罪奴被贵人买回去做舞伎,专门舞剑。”
后面的事儿就好说了,大约是那家的贵人主子觉得舞剑的伎子可能更容易讨得“武夫”卫校卫的喜好,也算是“投其所好”。显然这消息探得不够到位,武夫卫校尉的喜好没讨着,倒是让军队里的一些兵官们很是有兴趣。这一来二去,就跟大牛和小牛兄弟结下了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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