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里,负责编剧的两个人不禁文思泉涌,有了新的灵感。
江昀海很高兴,“我这妹子就是个学霸,还是校花儿,自己很有主意。导演你们就别想了,今天认识是缘,干了这杯。倾倾,你该早点回去了,省得你家那个洲洲哥担心。”
韩倾倾顺水推舟,一笑而过。
周文豪从善如流,跟着一起离开了。
两人虽走了,但两人的话题依然没结束。
尹诗丽被人问起,“小丽啊,你们高中部的校花不是你吗?那跟韩倾倾比,你们是不是还有个排名,谁更受欢迎啊?”
尹诗丽顿时像吃了一颗苍蝇屎般的难受,这时候,那位亲切的富三代贵公子江昀海开口了。
“哎,你想知道这个还不简单。这不有个校园排行榜,上面都有各大中学校花的帖图排行,还有很多票选帖子。诺,我们家这个倾国倾城,目前在他们学校,排名第一。从小学到高中,都没变过。”
江昀海这会儿得瑟了,比做了笔高回报的投资还志得意满,拿着手机搜索,给众人显摆自己的高超“识人眼光”,直把韩倾倾夸得只应天上有地上不得见的小仙女儿。
导演听得双眼直亮,“江老板,你这么夸,不推荐她进娱乐圈,实在是太可惜了。”
江昀海更得意了,“你们不懂。不说妹子了,就她一哥哥,出手就是千年古董随手送。人家不缺这份儿,人家有更崇高的理想追求,咱们这等俗人,就不要去强人所难了。”
尹诗丽:胡说八道!一个小孤女,接受了六七年的贫困生救济金,没家没世的穷鬼,哪来的崇高理想。
饭局最后,尹诗丽觉得: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即没眼光又没脑子。
以后,再也不来这种饭局了,讨厌!
……
考试结束后,有两日休整,终于可以回公寓啦!
韩倾倾兴奋地收拾了东西,回到公寓,开始楼上楼下地开门,但折腾到饭间依然没能打开时空门。
奇怪!
她索性打扫起了卫生,打开了所有能开的门……依然没有好运气打开时空门。
之后,她又骑着小摩托去附近的大菜场买了一大堆的美食,都是卫四洲阿宝他们爱吃的,准备食材做出一堆半成品大餐,随时可以拿出来加工成熟食,供大家享用。
然而,两天的准备,满满的期待,最后都落空了。
再开学,试卷纠错,各科复盘,安排接下来的假日补课计划。寒假被占去大半,只剩下新年的那短短十来天时间休息,前后的黑板上都写上了“高考倒数计时”的天数,高三冲刺的战鼓终于擂响。
韩倾倾看了看公寓里,一张张照片,将一张大合照塞进了带拉杆箱的书包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在客厅的水晶果盘下,压着她写给大家的留言。
——洲洲哥,冰箱里有我做的鸡肉饼、牛肉饼、猪肉饼,半成品,只要热一热就能吃啦!
——阿宝,我给你买了新款的帽子哦!还有防冻霜。今年要保护好耳朵,不要再冻坏。
——小璃,你的神秘大礼包我放在我房间里了。
还有给士兵小哥哥们买的各种常备行军药品,抗生素,巧克力能量棒等等。
临近春节时,教室里突然响起一声低呼。
“呀,下雪了!”
一时间,正埋头奋笔疾书的同学们全都抬头看向窗外,被题海抹去的颜色全回到了每个人脸上,欣喜,雀跃。
韩倾倾也很惊讶,听旁边的方琳说,“今年肯定比往年冷呢!我妈说,我们南方这种城市,受全球暖化影响,都好多年没下过雪了。”
韩倾倾想了想,“我记得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下过一次。”
后排的贺彬也插入了谈话,“哈哈,我记得,那次倾倾你不知打哪儿揉了一个冰团子,砸在我头上。我还没哭,你先给自己吓哭了,哈哈哈!”
教室时充满了欢声笑语的讨论,老师见状,也提前十分钟下课,给学生一个难得的放松机会。
看着漫天的雪花,韩倾倾想起曾经的西州寒冬,那漫天的银,压倒一切的厚雪,一脚踩下去能埋了人的膝盖,风一吹就能钻进人骨头里,像有千万根小针刺着你的骨头。
那种冷,冷到骨子里,真是令人记忆尤深。
突然好想看到卫四洲他们呀!
为什么最近连一个“意外相见”都没有?
这种情况很少见。以往,似乎只要想起他们,不出三日,必能有机会见到。就算是匆匆一瞥,也会觉得他们从来没有远离她,他们其实是生活在同一时空的人。
这一晚,韩倾倾骑着小电摩跑回了公寓,直冲到矮几前,水晶盘下压着的便签还在老位置,一动不动。
不,也许不是。
她又冲进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的半成品美食们,摆得整整齐齐,原封不动。
她还有些不死心,跑上楼,查看了给大家的礼物,也没有被动的任何迹像。
她迅速打开了所有门,折腾得满头大汗,一无所获。
房子太大了,在这深冬里尤显得清冷,似乎有一种叫寂寞的空气把她团团包围。
她有些害怕,背上书包,逃也似地离开了大房子,回到了还有不少住宿生的校宿舍。
方琳见她回来,奇怪,“倾倾,你哥没回来吗?”
韩倾倾撑起一个笑,“啊,有啊!我做的肉饼都被他们吃光了,哼,弄得厨房一团乱。我打扫了半天,还写了一张惩罚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欺骗……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和落寞,和那些羞于启齿的自私吧!
很快,寒假的补课时间结束,同学们都兴高彩烈地收拾东西,跟着来接的父母一起回家。
韩倾倾却埋头在一本练习册里,头也不抬。
方琳和贺彬都收拾好了东西,来一看,奇怪道,“倾倾,你不回家吗?不会是洲洲哥他们还在片场,没回来吧?”
韩倾倾道,“哦,我不着急。晚点我就收拾,你们先回吧!”
方琳和贺彬对看一眼,也不好说什么。
贺爸爸让贺彬留下了一盒烤卤,方琳却有些不想走,她是唯一知道真实情况的,也许是出于文字爱好者天生的敏感,她觉得小闺密似乎最近有心事。
她支走了母亲,凑到韩倾倾身边问情况。
韩倾倾什么也没说。
后来,韩倾倾临到天黯,听到管理员来敲门确认离开的人数时,她才草草收拾了东西,回了公寓。
一尘不变。
“卫四洲,你这个混蛋,你都不想回来了吗?”
她气呼呼地大吼一声,可惜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她吸了口气,憋回了泪意,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消耗掉了所有的半成品,还送给了左邻右舍的邻居,又去楼下的流浪猫狗笼里奉献了一堆水果。
“哼,不回来算了,好吃的都喂狗了!”
早早地钻进被窝里,看了部喜剧,抬头时看到窗外再次下起了雪,她爬到飘窗口,把手伸了出去,感觉到冰冰凉凉的感觉,在掌心手背漫延。
洲洲哥,你们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呀?为什么都不回来看看我?
难道是……你们都一点不想我吗?
哼!
小姑娘不知道,那时候的大魏众人们,正经历了成长以来最大的一次震痛。
这一次的变故,将改变他们一直以来的生活轨迹,也让很多人彻底蜕变。
万家团圆的除夕夜里,韩倾倾白天到方家、贺家和馆长奶奶、阿姨家拜年。
晚上的时候,大家要她留下吃晚饭,都被她以“家里还有人”为由婉拒了,她怀着一份期待回家,却没有像以往那么信心满满了。
屋里开上了暖气。
只有进门时,感应娃娃反复叫唤的“欢迎回家”。
她故意将换鞋的声音弄得老大,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却没有任何反应。
“卫四洲——”
她大叫一声,开始开关所有的门,甚至窗户。
一个钟头过去,一无所获。
她沮丧地扑进床里,放声大哭。
脑子里却止不住地回想,上一次离开时,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任性的、不恰当的话,他生气了,才故意不理她的?
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呀!
她明明都乖乖的,好好学习,认真锻炼,还考了全年级第一。
她没有乱发脾气,也没有任性不乖,为什么他们都不回来看她了?
他们这是要把她扔在现代,都不理了吗?
“妈妈……”
似乎许久都没有想妈妈了,她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可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心里一直有母亲做依赖,一直坚信着母亲在等着自己。可是,父母已经有了小弟弟也有八九岁了,也许还有二弟,三弟……
总之,她大概已经被大家彻底遗忘的人。
呜呜呜……
姑娘哭了一晚。
半夜的时候,被尿意憋醒了,她揉着眼推开卫生间的门,意料中的感应灯没有亮起,却是一片呼啸的北风,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打在脸上,瞬间寒彻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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