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都给跪下了。
王姬雪更是不忿,言辞愈发傲气逼人,末了还叫来韩翊帮忙。
韩翊见状,眉头也皱了起来,看了眼笃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的卫四洲,想了想,才道,“不就是一匹布。你不是天天往这儿跑,买了不少布,还差这一匹。就让给他们吧!”
闻言,两小连忙致谢,去抱布匹。王姬雪的侍婢们见状,心知主子心意,便去阻止。这下双方怼上了,吵了起来。
小璃脸色一沉,抱起布匹就去掌柜处结帐。婢女一见便要拦,谁知小璃身形一闪躲过去了,小侍直接上手要抢,小璃就不客气了,一脚踏中对方脚趾头,趁着对方吃痛再一脚踹上去,将人踹了个四仰八叉,跑走了。
王姬雪见状,气得俏脸差点扭曲,声音呜咽地向王语妍叙起了委屈。王语妍拍了拍侄女的手,示意针娘,针娘忙道店里新进了一批好皮子,带着众人上楼去了。
“女郎,他们花了两倍的银钱买下那匹布,我们……”
事后,小侍和婢女垂头丧气地回到王姬雪身边,报告了这个坏消息。
王姬雪恨道,“那都是些什么人?”
小侍道,“听小将军的扈从说,都是西州军营里的粗莽军汉。”
王姬雪立即想起幼年在西州的苦楚生活,临到离开时,还被西州的小贼偷了好不容易求来的开光玉佛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都离开那苦穷乱的破地方了,还要在自家门口被人欺负膈应,教人怎么能忍。
“去,查查那几个人的底细来历。我就不信了,在我东原城还能由着他们欺负了人,随意来去!”
另一边。
终于如愿买到礼物的兄妹两,指导着织娘们,给布匹打包做现代化的包装,让织娘们疑惑又好奇。
卫四洲得隙问顾小三,“那位国公夫人的情况,你可有打听到什么?”
顾小三立马一脸兴奋,道,“早前我跟大哥来这里谈提供礼奶酷的事情,就听他们的织娘子提过。万缀楼就是韩家的产业,韩家在朝世居国公,世代帅才频出,谓之大魏军神。
国公夫人就是韩家这一代家主唯一的正妻,听说国公爷为了迎娶这位王大娘子,等了足足八年才等到王家女及笄,且约定但凡娶王家女,皆不可纳妾。早年,刚诞下一女时,突然和幼女一起失踪了近十年,才又被寻回。”
“啧啧,说来也真是稀奇。这女人失踪那么久,也不知在外发生过什么事儿,他们居然还当宝儿似的宠着。据说,韩家家主为了这位夫人,独守空房近十载,连个通房都没纳过。简直堪称我大魏第一痴情汉,寡夫也当得那么牛叉。”
卫四洲听得眉头一抽,“啧,我没问你这些。可知,这位夫人姓名,家世?”
顾小三脸露难色,“这,贵夫人的闺名,我等小人哪里能知晓。只知这位夫人的娘家也极了不得,父亲是翰林阁老,兄长位极尚书,子侄众多,最近还出了一位状元郎。貌似,开国皇帝的元后都出自王家。可是地道的世代簪缨,清贵名门。”
“哦,我还听说一件事儿。”
“什么?”这会儿,其他人也被顾小三的消息吸引了过来。
“据说,当今圣上一直想娶王家女为后,说王家女天生命格奇贵,尤有母仪天下之相。可惜,王家好像有一条祖训,说是开国□□的元后逝世前给王家订的规矩,此后王家女不可再入朝为后,否则王家便再生不出女儿来,只有阳盛阴衰。”
听到此,几人都有些唏嘘了。
阿宝直言,“这,这祖训,听着不像训戒,倒更像是诅咒似的。”
顾小三笑起来,“可不是。我当时也是这感觉,当皇后那是多大的荣耀,居然还有人把这等天大的好事儿往外推的。四哥,你说这王家人傻不傻?!”
可惜他这话就得了卫四洲一个爆栗子。
……
楼上
王语妍正在看一张白狐皮,拿着便有些爱不释手。那皮子也不大,刚好够给小姑娘做一套护围,便有些心动。
旁边的王姬雪一见,心下欢喜得紧。她名中本就有个“雪”字,惯爱纯素色的物什,闺阁中收藏不少,暗暗思忖定要让王语妍送予自己。
王语妍听针娘说卖皮子的西州商人请托楼内的织娘帮忙制作一套白狐护围,现已完成六七成,便要前往一观,一行人便前往织屋。
另一边,卫四洲也正往织屋而来,双方又不期而遇,均有些讪讪。
刚才抢布失败,正窝着火的小侍和婢女立马拦住人,不让卫四洲等人入织屋,态度更为傲慢。
“国公夫人在此,尔等闲杂人必须退避。”
“没听明白吗?难不成你们想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别以为当个小兵,就能在此耀武扬威了。我们国公夫人可是一等诰命,便是你的顶头上司见了,也需得行礼跪拜,还不速速退下。”
这回两人倒是懂得直接拿官威压人了,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样子,让阿宝等人瞧着直想两拳解决得了。
但卫四洲在跟前,一动没动。
倒是旁边引路的大娘子忙赔笑解释。原来,那套白狐护围的定制者就是卫四洲,做为雇主前来看看自己订制品的制作进度,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啊!
也就是说,卫四洲现在是锦华坊的上宾,理应好生款待才是。他们这一唱一喝地嘲讽抵毁,就是大大得罪客人的蠢行。当然,这楼也不是王姬雪家的,而是韩家的。织娘子心下可郁闷坏了,直看这王小娘子各种不顺眼,并打从心里觉得王姬雪就是个攀龙附凤的人,根本配不上国公夫人的端雅大气、心慈良善。
卫四洲只看向韩翊,“你们,便是这样教下仆婢子的?看来,国公府的家教也不过尔尔。早知如此,我这皮子也不该拿到贵坊来制。阿宝!”
阿宝应下一声,便上前去取还在绣架上的白狐皮。
众人均见,那白狐皮比他们之前所见更大,玉润如丝,披于臂间宛如一练银瀑,随风翩转出斑斓异色,罕见非常。
引路大娘子可急了,忙左右说好话,向王语妍和韩翊求助,心下可把王姬雪及其仆婢给恨骂了三千回。这单子也是她好不容易接下的,雇出手十分大方,时限也宽余。回头她和女儿到手的雇金也十分可观,这下全教贱人搅没了。
王姬雪有些可惜那等好皮子,但能让这些厌恶的西州人吃点苦头,也可一解适才的夺布之恨了。
谁料王语妍又出声,还主动上前,“这位小将军,方才是我们怠慢了,我便代家侄予小将军告个歉,请将军莫要与小侄一般计较。”
说着,她又叫住王姬雪,“姬雪,你即王家的女儿,应该懂得君子不该夺人所好之礼。方才你纵仆对小将军的妹妹不敬,就该规束这些下人。现下又让他们蹭鼻子上脸,在我们韩家的织坊里得罪重要的客户,这等叼仆恶婢,实该打出去,发卖了事儿。”
说着,她只给侄儿韩翊使了个眼色,便有两军士打扮的人进来将两恶仆拘出织屋,一路扑腾求饶也未果。
王姬雪想要说什么,都被王语妍少见的严厉神色给吓得一动不动,只得垂首致歉,又掩面而去。
“小将军,能不能……说说你这小樱桃的绣样,是从何而来?我见过不少花鸟虫鱼,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般……奇特的绣样,很是……很是欢喜。”
原来,那白狐护围上装饰的扣搭,是一红一粉两颗大樱桃,非常经典的现代高奢设计。
时下虽有樱桃,但未见设计如此卡通、充满现代风的图案。她一看就觉得眼熟极了,可心里又否认着那种可能,仍忍不住问出口。
“正是。”卫四洲退出两步,拱手恭敬答道,“我家小娘子很喜欢吃大樱桃,平日衣饰上也偏好珠圆玉润等缀饰。此行到东原城,便想买上几匹上好的鲛纱和海珠,予她玩赏。”
王语妍听闻,不由喃喃,“也喜欢吃大樱桃,喜欢珍珠吗?还喜欢穿漂亮裙子,在屋子里打转儿……”
卫四洲眸色暗瞌,故意接道,“夫人说的没错,我家小娘子聪颖良善,可爱妍丽,凡女子莫能及之万一,亦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明珠。”
韩翊听了,一脸嫌弃,“呸,胡说八道。你家那个倾倾当初把我砸昏的,现在我这头上的大包还没消完。你好意思说他良善可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家小娘子也叫倾倾?可是……可是倾国倾城的倾?”王语妍明知不可,仍禁不住倾身向前询问。
卫四洲下颌收紧,眸色愈深,“不是。”
“不对啊,我记得你家小娘子就是倾国倾城的……”韩翊刚开口,就被两道死亡凝视给咔断了。
他想到,那小妖女绝对不可能是自家的小六妹妹,要是让婶儿生出什么念想到最后都是失落,反倒不美,恐还会动了胎气儿。回头要让父兄弟弟们知道,他非得提头自挂东南枝不可。
针娘忙上前打断话头,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另一边,王姬雪当场受训丢了脸面,气得离开织屋之后,本想直接回府哭叙。经过那间盛放白狐皮的房间时,心下一狠,便拿走了狐皮,结了银钱,当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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