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林向晚酒量再怎么好,也架不住这车轮一般地连轴转,最后一次,林向晚喝得满脸通红,躲进帐子里来坐在云宸身边哭唧唧。
“我实在喝不下了。”林向晚身子极热,她热得眼眶都湿了,脑袋靠在云宸胸口呜咽。
云宸心疼地揽着她,道:“你就不能推拒一二。”
林向晚把脸深深埋进云宸怀里吸了一口,才道:“那人家祝我们百年好合,我寻思这酒是要喝的。”
“......”云宸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轻轻给人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林向晚却起身上来吻他,微烫的柔软唇瓣连他的嘴都找不准,回回落在唇边下巴上乱亲着。
这女人惯会酒后乱性,才亲了几口,就用手扒拉着他胸口的衣服。
“妻主。”云宸有些无奈,“我们在外面呢。”
“云哥哥......”
林向晚忽然很小声地唤他,如刚出生的奶猫,用软乎乎的爪子在云宸心口上抓了一下。
云宸心尖一颤,回道:“我在。”
“我好累呀。”林向晚半是叹气地道。
她眼角略长,眼尾已经全然变成薄红,目中似有晶莹闪动,抽了抽鼻子,这四个字就说得奶极了,全然不像林向晚平时的声线。
“我想父亲母亲和兄长了。”
云宸抿着唇瓣,才知林向晚这是真的醉了,平日里的妻主,哪里会和他说这些。
他知道林向晚心中其实有许多苦,只是无法为外人提及,他的将军以一人之力平匈奴之乱,已经很好很好了。
云宸见不得林向晚这样噙着眼泪,整颗心都软透了,抱着林向晚的手紧了又紧,薄红的唇瓣吻在林向晚发间,温言道:“阿晚乖,等过完年,我们就回去。”
“云宸......”她又叫,甚至将虚软无力的小手贴在云宸的心口,小声道,“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永远不会的。”云宸将微凉的唇瓣贴在林向晚的额头,将人扶好后蹲在林向晚身前给人穿鞋,一边道,“阿晚,我们回家去罢?”
林向晚却用一种极为孤寂的眼神望着他,哑声道:“你骗人。”
眼见林向晚一脸快哭的模样,云宸忙道:“我没有骗你!我都怀了你的孩子,怎么会想离开你呢?”
“那云哥哥喜欢我吗?”林向晚的声音更小了,云宸几乎要将脸与她的凑在一起,才能听清楚。
他目光柔和了些,替林向晚将额头的碎发挽至耳后,温声道:“我自然喜欢妻主。”
“有多喜欢呀?”
“很喜欢。”云宸道,“喜欢到......再生一个也可以。”
说完后半句,云宸连耳垂都红了,从床上把林向晚抱起来,道:“我们回家罢。”
林向晚终于止了哭,将脑袋枕在云宸颈弯,嘴巴贴着云宸的耳朵道:“我想要你。”
外面还有夜狰和夜刹看着,林向晚这句话说得声音极小,她们肯定是听不见的,可云宸还是一下子红了耳尖。
他软声道:“好。”
可怀里的人还不安分,得寸进尺道:“那今晚能不能骑...骑......”
云宸咽了咽口水,神色赧然极了,可他又不能对着林向晚发脾气,只是继续软声道:“知道了。”
男人还怀着身孕,林向晚自然不会让云宸一路抱着她,下了马车时,她就要自己走了,只是整个人还贴在云宸身上。
一边走路,一边摸云宸的手,一边又叫他“云哥哥”。
云宸这几十步路走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挨到了床上,林向晚一捏他的腰,他腿就软了几分。
可这个冤家还对着他的腰带胡作非为,满面愁容道:“怎么解不开呀......”
云宸无奈极了,将林向晚的手拿开,道:“我自己解。”
林向晚咽了下口水,连眼睛都看直了。
子夜时分,林向晚十分餍足,吻了吻已经沉沉睡去的云宸,神清气爽地穿好衣服出去了。
她吹了声口哨,夜刹就从房顶上下来,见林向晚面色已如常,惊讶道:“主人已经醒酒了吗?”
林向晚神秘一笑,“没醉。”
她从怀里摸出那本好书,交还给夜刹,道:“我已亲身实践,里面内容果然不假,月底多给你发十金的月钱。”
夜刹眉头一跳,沉声道:“多谢主人。”
待林向晚走后,夜刹火速翻开那本书,按书页的磨损程度结合实际情况,分析出了林向晚用的是哪一个办法。
片刻后,夜刹看着书页上“酒醉撒娇法——让你的男人对你欲罢不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时夜深,夜狰今晚同她一起值夜,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换班了。
夜刹心道正是时候,忙去厨房取了两坛黄酒,仰头就灌。
然她们影卫由于常年艰苦训练,身体素质极高,夜刹满饮两坛,立于水缸边一看,发现自己竟还是面不改色,心道:这也太夸张了。
于是夜刹连忙动身,前往附近的酒家,买了一坛店里最烈的烧刀子。
那酒家心热,还嘱咐她:“官人,这酒性烈,一次不要喝太多。”
“哦。”
回去的时候,夜刹就将一整坛烧刀子一饮而尽,呆呆坐在床头上等着起反应。
可她不知她究竟有没有脸红,胃里却烧得要命。
不多时,夜狰回来了,在漆黑的屋子里点了灯,随口道:“你去哪儿了?主人找你有事?”
肤色微深的男人将灯火往床上一照,心里暗惊:“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夜刹呆呆转过了脸,一边迟滞地想着那本书上所写的内容,可她脑子好像短路一般,什么也想不起来。
夜狰见她不说话,十分担忧地上前探了探夜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我去煮完醒酒汤。”
听了这话,夜刹忽然福至心灵地道:“我实在是喝不下了......”
夜狰皱了皱眉,坐到了夜刹身边,道:“那我扶你躺下罢。”
夜刹却躲过了夜狰的手,自发地靠近了夜狰怀里,呼声道:“夜狰......”
“哥哥”那两个字在夜刹嘴里反复横跳、百转千回,夜刹憋得额头上都隐有青筋暴起,还是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主人究竟是怎么叫得出口的?夜刹没头没脑地想。
“嗯。”夜狰也由她靠着,动也不动。
“你会离开我么?”夜刹浅声道。
闻言,夜狰狐疑道:“怎么?你背着我有了别人?”
夜刹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自己在哪本书上看过吃醋也可以用来调节情趣,于是低声道:“今天有个样貌好看的,给我塞了件东西。”
夜狰眼中凶光一闪,寒声道:“夜刹,我可以丧偶。”
夜刹两腿一软,跪在地上道:“那人是主人!!”
第72章 回京 接风洗尘宴
黄州太守魏琴的案子递交京畿, 早朝的时候陈芮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当场就下达了圣旨,要林向晚车裂此人。
同时, 林向晚也将此次征战的详情一一呈报,陈芮十分赞许, 再加上陈秋明在旁添枝接叶, 说多亏了林向晚力挽狂澜, 才能转败为胜,使两国交好。
还说这其中若是有什么错处,定然都是那魏琴搞得鬼。
最后, 陈芮龙心大悦,当场称林纾“教养有方”, 一切封赏事宜, 只等林向晚回京。
一收到圣旨, 林向晚就将魏琴的罪行公之于众,当天就拉去菜市口进行了车裂之行。
魏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从救林向晚的功臣变成了重罪, 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尖叫着断了气。
很快,这里会派来朝廷新任的太守。
经此一战,军队中许多不和之音顿消, 全军上下都知道,这位小林将军和她的母亲相比并无差别,甚至更为通情达理。
因为林向晚拿着乌达丹给她的那十车金, 偷偷给诸位将士开了一批抚恤费, 从今以后反军中有将士有那方面需求的,都可以申请银钱去一趟青楼,每月上限两次。
当然, 不愿意去或已有家室的将士,林向晚也特赐了安家的银钱,一次性付清。
这样一来,凡是跟着林向晚回家的人,脸上就没有不高兴的。
回京途中,路经龙泉府时,林向晚忽道:“早些年听闻此地兵器一绝,不知甲胄手艺如何?”
何婵婵信马行于林向晚身侧,回复道:“卑职祖父就是嫁来此地,近年来仍有书信来往,说龙泉府的冷兵器,就是韩家也比不上的。”
“果真?”林向晚目露悦色,“那我倒是有一笔生意,想跟这里的主人谈谈。”
龙泉府建地极广,气势恢宏。当家龙泉府的家主居然是个年过不惑的中年男子,听说他妻家在半年前过世,将家中产业全权委托给了自己的夫郎。
“我要一批全新的甲胄,通身漆黑,用料要最好的玄铁。”林向晚道。
男人问:“不知将军需要多少?”
“四万件。这两车金是定金,若成品让我满意,还有赏钱。”
男人一看是这么大一笔生意,便叫了几个伙计上前称金,另与林向晚签字画押立了商契,林向晚才放心离去。
何婵婵面上有些兴奋:“卑职要有新衣服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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