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叹气:“你这又是何必。”
“是你自己不能做主,娶了我,如今一切都怪我么?”小李氏终究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然后就是寂静。
许久后,五郎起身:“你是累了,歇着吧。”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小李氏站在那,哭的很是厉害,可她一句挽留的话也不想说了。
这个男人,也不是她梦中想要的。
是看他对姐姐情深,然后才愿意嫁给他。
可是没用啊。
对姐姐情深,不是对她情深。执意嫁给一个对旁人情深的男人,有什么意思啊?
就算那是她姐姐,又如何?
看看如今这日子过的。就算出去嫁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这样?
可怜她,无处诉苦。就连娘家,也只会觉得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李氏哭了好久,直到夜幕降临,外面又起风。
天冷,她心更是冷。
这样一个捂不热的男人,她是为什么要嫁?
赵合也很烦躁。
他体会不到,也不想体会小李氏的痛苦。
钱氏如今确实很是不对,动不动就哭。劝她哄她,她倒是说没事没事。
他也确实担心钱氏这一胎,不敢叫大娘子接触。
哪怕内心里,他知道大娘子不会那么做,还是会怕。
他知道小李氏如今不能管事憋屈,可钱氏没安全生产,他怎么敢叫小李氏管事呢?
烦躁时,去了林氏屋里。
林氏年轻,貌美,会说话,也从不叫他烦闷。
正屋里,小李氏甚至懒得知道他去了哪里。
到了深夜里,她才恍恍惚惚的道:“日后,不要跟我说他去哪里。也不必再去请他。他连家都不许我管,哪里把我当大娘子。就这么过吧。”
“大娘子,可……您是正经大娘子,您什么错处都没有啊。这……”女使松儿哭起来。
“我错就错在不该生在李家。错在不该有那么个姐姐。”小李氏冷笑。
此时,她恶心死了赵合的情深。
她不过年纪轻轻,就要在这府里消磨下去了。
“大娘子,您还年轻,您……不该这样啊。”松儿哭道。
“我还能如何?就如今,我也不想与他接触了。我之前还想着,生个孩子,日子好过,如今我万幸他不肯来。”小李氏咬牙:“只恨我爹娘不疼,不然我怎么不能和离自己过去?”
“大娘子……这是王府。”松儿半晌,轻声道。
是啊,这是王府。
和离的人多了去,可王府里的媳妇,自己想和离,那是不用想的。
“不早了,我该睡了。”小李氏笑了笑:“明日早上不要叫我,日后我也不想早起。做什么规矩。给谁看啊。”
说是这样说,到底她不是个胆子那么大的,第二天,也就晚了一小会起。
用了早膳,松儿来说后院里的小娘和姑娘们来请安了。
她手一顿:“从未来过。”
“奴想着,许是郎君的意思吧?”松儿道。
“叫她们回去吧,告诉她们,我没空。”小李氏摆手。
松儿只好去了。
而清景园里,此时也是众人请安。
庄皎皎也说了不必请安,不过,通房们偶尔还是来的。
来了,庄皎皎不想见就不见。
“云氏也来了?”
“是呢,她穿的衣裳宽松,约莫也看不出。主要是大家都来了,她还是后来进来的,哪敢不来呢?”指月道。
“叫回去吧,没事就不必来,天气冷了。”庄皎皎摆手。
指月哎了一声。
“那我叫婆子们来回话?都在厅里候着的。”指月道。
“好。”回话的婆子每天没事都要见一见的。
通房们只好回去了,婆子管事路过时候笑着问了好,然后进了正屋里。
庄皎皎叫坐了,就说起府中事来。
二房的孩子满月不办了,但是礼物是要送的。
这是肯定要考虑在内。
其余也没什么,就是东宫送礼,这不必庄皎皎费心,肯定是要重礼,赵拓会安排的。
冬日里,就是多了不少用度,各处添加的东西不少。
庄皎皎一部分照着旧日例子,一部分加。
无用的也减掉了一些。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午膳吃过,刚睡了一会,就传来消息,说是陈小娘动了胎气,王爷正在骂人呢。
说是因为另一个小娘跟陈小娘斗气,气着了。
庄皎皎囧囧有神,啥岁数了,还要斗?
不是,主要是,王爷啥岁数了?
不过想想宫里娘子们还要斗呢,也就又释然了。
“孩子没事吧?”庄皎皎问。
“没事,就是不舒服了一下。奴看一切都好。现在王爷去了陈小娘那,王妃也去了。不过没说传话叫大家都去呢。你预备着?”指月道。
“我预备什么啊,这是王爷的妾室不舒服,还有叫子女们赶着去看的?不用,就当不知道就算了。”
同理,她们这几个媳妇出点事,也轮不到王爷的妾室来看。
就这么明白。
指月点头:“那好吧,那您慢慢起来吧。”
庄皎皎慢吞吞起来,刚换好衣裳,就听望月进来道:“二房那边有个消息,说是张小娘不好了。”
“昂?张小娘,哪个张小娘?”庄皎皎茫然。
“就是生了三姐儿的那个呀,二房就一个张小娘呀。”望月道。
“啊?为什么啊?她不是母女平安么?坐着月子,怎么就不好了?”
第86章 可怜
庄皎皎有点回不过来神。
“奴也不知道啊,就是不好了,估摸……不成了。”望月也是茫然:“之前是没听说,就没动静呀。”
“啧,行吧,大伯子后院的妾室不好,我也没必要去。只当不知道吧。”庄皎皎摆手。
“是,只是奴觉得实在蹊跷的很。”望月蹙眉:“不应该啊。”
庄皎皎摇头:“也不与我们相干。只看着吧。只是可怜那小孩子了。”
“是啊,三姐儿还没满月呢。”
二房中,张小娘的屋子里,死气沉沉。
二郎君并未回来。
吴氏也没有亲自来,只是叫女使来看。
张小娘躺在榻上,显然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帐子顶上,此时已经不能思考。
终究安静的咽了气。
怀孕风光几个月,没想到一朝竟是这样没了。
二郎君回的时候,张氏已经收拾好,就要送去庄子上安葬了。
“为什么会这样?”二郎坐在正屋里问。
吴氏叹气:“原本是她自己想不开。想着生个哥儿。竟不能如愿。一时间大受打击。从前几日起就总是不舒服。我想着些许小事,叫府中郎中看看就行了。谁知产后郁郁寡欢,竟是导致她不思饮食。又是夜夜大汗淋漓。今日起,就说浑身滚烫,呼吸不上来,没多久就去。”
二郎皱眉:“她生了三姐儿,也该好生安葬了,张家也该好好安抚。”
“是,二郎不必担忧,我都处置好了。只把人送去就行。二郎去看看么?”吴氏又问。
“罢了,见了也是徒增伤感,就叫人替我多给她烧几张纸吧。”二郎君说着就起身:“我先回去吧。你叫人好好看着三姐儿。”
“是,三姐儿就抱来我这里吧。”吴氏试探。
二郎君无所谓:“嗯。”
三言两语,就定了一个人的身后事。
张氏肯定是病故,这一点上,吴氏没必要做什么。
不过,到底是什么病,如何病故的……
赵二郎很清楚,吴氏没上心。
不过,人也去了,说这些也是多余。身后事安排好就是了。
事实上,张氏死于产后血虚热症。
其实她刚生了三姐儿就有症状了。
只是她不敢说,知道的女使也不敢说。
本以为这一胎是儿子,二郎和大娘子都盼着的,可以说府里都盼着的。
可落地是女儿,二郎人都没看就走了。
大娘子也是冷嘲热讽的。
本来这病不至于就死了,可她身边连个岁数大的妈妈都没有,全是年轻女使。
又因失宠,处处不敢出头。
大娘子不管。
明明是血虚又低热,可女使们只怕天寒她冷着,屋里烧火还不算,厚被子捂着。
偏因为失宠,饮食也没人上心。
有时候,生孩子的时候好好的,可生了孩子几天忽然没了的产妇多了去。
只要是没人管,谁给她上心请郎中甚至太医呀。
这一来二去的,张氏病着,月子里饮食跟不上也不想吃。心里更是郁郁难平,才没出月子就不成了。
可惜,她娘家又无人,谁管呢。
女儿还小……
这事在府里,还不如说陈小娘气着了的事来的严重呢。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叫人无奈。
不过,陈小娘也没事,倒是另一个小娘叫王爷骂了一顿。
都是三十多的人了,也是面上无光,好几日不出门见人。
当然,在庄皎皎看来,这也是小事。
她这里的人,也打听了一番,那个张小娘怎么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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