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端悫说出话来,她啪啪上去就是两巴掌。
第一下是扇过去的,第二下是反手扇过去的。正好左右脸一边一下。
也是巧了,端悫堵着的地方,正好后头马车挡着,所以多数人没看清楚怎么回事。
等看过来的时候,端悫已经懵了。
她的女使也懵了,却不敢说话。
望月反应那叫一个快:“公主实在是过分!我们王妃是圣旨册封,明媒正娶的嫡妻大娘子。怎么就容得公主这般欺辱!竟这般喊打喊杀容不得。方才在殿中已经是那般,如今还要……还要……”
庄皎皎抿唇:“别说了,回吧。”
她们主仆配合默契,直接上车就走。
马车都走出去了,端悫公主猛然回神:“庄氏,你个贱人敢打我!”
她泼妇一般在宫门口怒骂起来,可庄皎皎已经越过众人走远了。
本来打出手的时候她也有点懵了的,不过望月一做戏她就缓过来了。
此时深吸一口气,倒是无所畏惧起来。
她做皇家媳妇多年,对府中她无错处可指摘。
生育上,她自己生了两个,也叫府中两个养的极好。
素来没有坏名声。
又是个得宠的王妃,这样的人,被宠着这么多年的人,被欺负了,打两个巴掌过分了么?
不,不打才是不正常。
被宠爱多年的人,要是一点脾气都没宠出来才是不正常。
事实就是如此。
她确实被赵拓宠的脾气坏了。
几年前,她是不会对这个疯子公主动手的。
那么外人看来呢?
端悫出言不逊,几番挑衅,而睿王妃终于忍无可忍抽了她。
这个事,很难解决么?
不。
除了是先帝女儿这一点,那个疯子公主还有什么依仗么?
没有。
有太多人希望她过不好了。
此事传到官家耳朵里,他会偏袒谁?兄长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儿媳?
毋庸置疑。
他亲口夸过这么多次的庄氏,从无错处的庄氏,只是忍无可忍的打了一个疯子。
这能算错处?
自然不是了。
想到这里,庄皎皎笑起来:“可恨我下手还是不够重。”
望月方才是机灵,这事叫人看来就是端悫又说了什么才叫她们家大娘子出手了。就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可此时她也不是不后怕的。
不过见自家大娘子笑了,也跟着笑。
“傻笑什么,没事,打了就打了,一个疯子而已,她能如何?”庄皎皎道。
疯子自然有疯子的做法,她是无风还起三尺浪的人,怎么会白挨打?
自然当即就又拐回去找皇后了。
皇后听了只是道:“既然公主这般不忿,就去找官家吧。”
这种疯子,她不想管,她断定端悫不敢去。
果然,端悫哪里敢去?
只是哭诉。眼见皇后娘娘不管,只能委屈的走了。
坐在马车里,又是怒骂庄氏,又是怒骂皇后。
“不过是个继室,倒是抖起来了。要不是皇兄去的早,轮到他一家子威风?那个庄氏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庶出女,竟敢动手!”
女使听着,心里叹气,如今您想起自己哥哥的好出来了。
当初他初初过世时候,您也不见悲伤啊。
女使悲伤的想,可惜自己没门路,如何才能离开她?
这样下去,跟着这么一个疯子,迟早是要死了的。
不是被她打骂死,就是她惹事连累自己死。
回府之后,她战战兢兢,还是偷偷找了公主府里的管事妈妈说了这事。
说实话,如今公主府里的奴仆没几个真心伺候端悫公主的。毕竟再是忠心不二,也架不住端悫公主不把他们当人看。
那管事妈妈当即就派人去了侯府给驸马报信去了。
如今驸马和公主基本不在一处住了。
驸马长期都在侯府里。
驸马收到消息,额头上青筋都出来了。当即进书房就给官家写劄子去了。
劄子刚送走,他二弟就过来了。
面色不好看:“大哥哥,公主此番……”
可见,这事已经传开了,毕竟是宫门口发生的事,怎么会不传开?
第276章 疯病
马进长叹一声:“家门不幸,我已经给官家上了请罪劄子。”
“大哥哥!你有和错?你……哎……”他二弟也是不知说什么好。
“大哥哥,不能这样下去。咱们家迟早叫她害死。如今侄子都不敢放松丝毫。”马进二弟咬牙。
正说着,就见外头进来个小厮面色也不好看:“侯爷,睿王殿下过来了,面色不好看。”
马进站起来也是脸色不好看。
“快请进来。”马进忙道。
哥俩去了前院会客厅,就见赵拓大马金刀的坐着呢。
他还没回府呢,径自就来了这里。
“驸马来了,我那王妃不懂事,对公主动了手,我特地来道歉送礼。”说着,元津将礼盒放下来。
“睿王这么说,是不叫我活了,我已经给官家上了请罪的劄子。岂敢说是王妃有错。今日之事,我已经尽数知道。睿王妃是最有涵养的。自然没有错处。”马进深知这位宠妻。
岂敢说什么有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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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她对端悫公主动了手。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我的堂姐。自然有错。”赵拓这话说的就不走心。
“二弟,你先去,我有话与睿王殿下说。”
马进的弟弟叹口气,只好拱手告退了。
“王爷千万息怒,今日之事,虽说是王妃动了手,可实则定然也是王妃气着了。是我该赔不是,实在男女有别不好相见。”马进坐下来。
“我说凌阳候,你马家也是百年氏族,祖上有功。先帝指婚的时候,没想过害你们。可事到如今,你这么不管不顾,日后她再捅娄子又如何?官家念着她是先帝的唯一女儿不好如何。可你马家再是厉害,也不过臣子。他日,她惹恼了官家又如何?”赵拓这话说的推心置腹。
“我也是知道,可公主是君,我是臣。你也知道公主的性子,我如今轻易不去公主府,如何劝呢?”马进叹气。
赵拓笑了笑:“劝自然是没用的。她就是精神太足了。”
赵拓说罢起身:“该赔礼我也来了,我也懒得见她,怕是忍不住也给她两巴掌。不管怎么样,我是皇子,自然不惧。你也该为你马家人想一想,为你那至今不敢光明正大出现的儿子想一想。”
马进一愣,随即苦笑:“是。”
送走了赵拓。他坐在书房许久。
他二弟又来了:“睿王殿下生气了吧?人家如今是皇子,没得叫一个先帝女儿欺负在头上。对公主没法做什么,对付我们还是轻易。哎……”
这话,就像是点醒了马进。
他深吸一口气:“不急,不急。”
他起身:“不要急,万事有我。我不会叫我们马家落得那般境地的。放心。”
宫里,官家瞅了几眼驸马的请罪折子就丢一边了。
“这个端悫,越发不像样子了。”
内臣吴争鸣笑着伺候官家喝茶:“说起来,这公主在道观住了两年,倒是丝毫不见长进。上个月,说是又打死了一个小子。说是因为撞了她一下。才十来岁的小厮,活活打死。哎……”
见官家要听下去,他就又道:“实则哪里是这个缘故,这小厮是公主府前院伺候的。这不是公主与驸马闹的不怎么好,驸马鲜少在公主府留宿,她就找前院人出气。偏这个小子是个憨的,不知道躲着,就被打死了。”
官家怒道:“混账东西!哥哥与爹爹还有大爹爹,哪怕是再往前数,都是体恤奴仆的。怎么出来这么一个混账?”
吴争鸣叹气:“说起来,公主似乎……是因为病。前些年,虽说她性子也激烈些,倒没有这么厉害。这些年,越发不像样子。如今说是动辄打骂奴仆们。自己贴身的好几个都打走了。”
官家听到这里,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虽说这皇位依旧是老赵家的,可也几经更跌了。
过去,确实有那么一支是有这个病根儿的。
只是从他大爹爹那一辈起,就没有过了,所以就渐渐的没有人注意了。
可如今看,这端悫就是一个。
过去记在宫中秘闻里的,也都是过了三十多才犯病。
可见是真。
“给驸马传话,既然公主身子不适,就闭门养病的。”
吴争鸣应了,叫人去传话了。
这话就是告诉驸马,朕不方便在下旨软禁她了,但是你能叫她出来了。
要是此时官家下旨,那就是明着维护自己儿子儿媳,那就要有言官说话了。
但是被驸马关起来,除非端悫自己说,不然世人不会知道。
至于庄氏,官家没有提起。
确实在他看来不算什么事,被气急了,打一巴掌怎么了?
赵拓回府之后,就直奔正院,见了庄皎皎,对方还没说话他就竹筒倒豆子:“我去过凌阳候府上了,日后那疯子不会轻易出来了。你别生气,为这种疯子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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