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墨亦宏可是见过了?”
面色一变,喉间口水滑动,果然瞒不过爹,爹上门当真是为了这事,只是,他想不通,都是前朝往事了,爹有什么可怕的?
“是!”二爷沉声而道,带了几分意气。
“都告诉他了?”老太爷闭上的眼缓缓睁开,老眼露出寒光,但更多的是失望。
父子两心知肚明,二爷没开口,便是默认了,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确实是说了。
面对二爷的沉默,老太爷缓缓转身,“可是用来交易与墨家的婚事了?”除了失望还是失望,这样高攀来的婚事,当真是这个儿子和兰儿那个丫头想要的?
墨家是什么人间,愚蠢至极。
“婚书已经签了,爹,当初,可是您赶我们二房出的林家,也是您给老家宗族送的除名信!”
二爷望着老太爷满脸的失望之色,心中气性也被挑起,负气说着,意思他们二房与不与墨家结亲,老太爷如今,管不着了。
老太爷感觉喉间一热,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愚蠢,出卖林家换荣华富贵,我林横冲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你以为,墨家当真是你高攀的起的?墨家的少爷,会娶你这无枝可依的”
说着说着,老太爷已是无力多说,失望彻底之余是痛彻心扉,他没想到,他林横冲竟然教出了这么个儿子,这样的儿孙。
他无颜面对林家祖辈啊。
“爹,不管你怎么说,婚书都已经签了,难道还能有假,墨家如此高门,能出尔反尔?爹,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们二房就是再如何,也与林家没关系了,不会辱了林家的清流门风。”
老太爷的话,也刺在了二爷的心口上,说出的话,也是伤人无形。
有时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利剑,而是至亲之人的一句话而已。
老太爷身子微微一颤,强忍着吞下口中血腥,哈哈一下,大步而去,“与虎谋皮,终会自食其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二房,毁了。
本来,自己心里还存了一丝希翼,如今彻底没了。
从今以后,林家再无林敬远,再无二房。
“老爷?”二太太和林允兰在偏房,一直忧心忡忡,知道老太爷离开,立刻跑进屋子,看着二爷一动不动一脸颓色,母女两都惊了惊。
“去把婚书拿来。”二爷刚才虽是咬牙说了狠话,可心里还是被老太爷的话吓唬到了。
只是逞强没有表露出来,现在心里正七上八下越想越不对劲,不会的,墨相已经让人送来了婚书,这事,不可能有问题的。、
婚书?二太太立刻紧张起来,“老爷,要婚书做什么?老爷,这婚事好不容易才定下,您可不能糊涂啊。”莫非是刚才老太爷说了什么,让老爷取消这婚事?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老爷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还把自己当林家人,就是在跟老太爷赌气,还想着等以后二房辉煌了回到林家的。
“快去拿!”二爷的话加重了几分。
林允兰听的也是心尖一颤,紧张的看向二太太,她不要取消婚姻,她已经在绣嫁衣了,不管是谁,这婚事已经定了,凭什么祖父来一趟就
“快去!”这一次,二爷一声大吼。
母女两从未见二爷发过这么大的火,吓到了,尤其是二太太,夫妻两这么多年,这是二爷第一次这般对她说话。
吓的转身去了房间,打开落锁的箱子,从里头拿出被自己藏的严实的婚书。
一路上,人都是糊涂的。
“老爷,你可的想清楚!”二太太紧张颤抖的将婚书送到二爷手中,不管如何,反正她绝不允许老爷反悔。
林敬远急切的打开婚书,看罢之后,先是不信,再细看,还是不信,反复看了几遍,连退了好几步,手中婚书飘落,自己跌坐椅上。
婚书无假,婚书上,的的确确是女儿和墨家公子的名字,该有印约都齐全,只是,人不对!
九爷!是墨家九爷,女儿要嫁的不是墨清简,而是墨青衫!
墨家嫡子是清字辈,庶子为青子辈,墨家嫡庶分明,婚书中分明写着,续弦!
第122章 约见(1更)
世上事,总与自己想的美好大不相同。
就如二爷说的一样,婚书已签,墨家高门不会失信于人,那像二房如今这般的平民小户,就能反悔?
更无可能。
看了婚书之后,林允兰当场昏厥,二太太傻坐当场,二爷惊醒过来之后,让同福速去打听了一番。
打听来的消息,不但没让二爷一家好受几分,反是雪上加霜。
这墨青衫是庶子,且是个连墨相面都难得见上的庶子,虽是墨相之子不错,大门户里的公子,那也是有天壤之别的,有些个,甚至连府上得脸点的下人都不如。
这墨青衫,据说是墨相一次酒醉后于一歌女所生,虽说这歌女是府姬,不是那花街柳巷里出来的,可府姬的出身,注定这孩子即便生下来也没有前程可言。
墨家男丁诸多,若非墨相夫人大度,顾忌是墨家骨血,恐怕当初有身子就是一碗汤水的事,能生下来,能衣食无忧,有个小院住着,有下人伺候,已是天大造化。
墨青衫此人如何不知,毕竟只是个不起眼的庶子,实在没什么可关注的,只大概知道,年仅三十,两年前,原配病逝,留下两子一女。
也就是说,抛开年龄差距,林允兰嫁过去,是续弦不说,还的给三个孩子当后娘,这还只是原配的,谁知道院子里还有没有小妾通房的,毕竟,这么个年纪了。
二房乌云盖顶,与外头春光略有反差。
响水胡同里,林霜语并没等多久易九兮就来了。
这宅子,易九兮来过一次,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也不知她要这宅子的意图。
今日,林霜语一身水蓝长裙,简单的发髻,脸上更是清素,因为出门比较急,所以看着比较随意。
从冷家庄到现在,不到半年时间,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影子了,只是一双眼睛依然没变。
目光落在对方额头上,略审视了一番,茶楼里看着有些距离,不太真切,上次在东林看着,还有一点点浅粉的痕迹,如今已经看不见了。
嗯,这般看着看着看着,就没了下了
被打量的人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脸颊,可是有什么不妥?
低咳一声,微微动身,“民女见过闲王。”
“恩,免了,何事?”点了点头,错开两步,一双眼睛终于肯挪开了,没想到,当初那瘦瘦巴巴的还是有几分颜色的。
怪不得那聂牧见一面之后就存了求取之心,还有,这女人见外男,怎不带面纱?当初在去东林见自己的时候可还是带着的。
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往后出门,还是带上面纱吧。”不由又想起上次在茶楼一副男装风流倜傥的样子,这女人
挑眉,面带疑惑,再次抹了抹脸颊,好似第一次见面时,这人便说她颜色不好,“出门太急,未曾遮面,下次见闲王必然记着。”想起他身边的蜜娘,似是有些了然,只是她如今养的还算没这么不入眼吧。
不过,此人确实生的好看,所以,眼光大概是略高些的。
“见我就不必了,说吧,这么急,何事?”
四周再次看了看,这宅子,还真没什么特别之处。
倒地是遮面还是不遮面,属实有些难伺候,林霜语干脆当没听到,正色道,“林家可能遇上些麻烦了,要请闲王帮个忙。”
麻烦?什么麻烦让她这般急匆匆找来,没有迟疑,撤身看着站在身侧的女人,“说。”
“春闱,林家有三人参考,怕考试过程中,会出岔子,想请闲王照看一二。”墨家若要拿捏林家,春闱无意是最好的机会。
舞弊、或是卷子上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字眼再或者别的,总支,有的是法子,即便再三小心,只要人家有心,很难不中招。
眼下,能找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人了。
易九兮双眸流转,直勾勾的盯着,不容对方逃脱一样,“春闱大事,我一个闲散王爷,能做什么?你是否太高看本王了?”
这女人,当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春闱乃国之大事,考场更是层层关卡,重兵守卫,她竟开口就说,让他照看,别说他如今无权无势,就是从前,他是一国太子,也不能随意在春闱考场重地安排人手。
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到,她可知道后果?
她是病急乱投医,还是真觉得,他能办到。
林霜语知道,他如今的情况,会异常爱惜自己暗中的羽翼,不到关键时候,绝不会动用,可是,没时间让林家去另想办法,除非,三人全部弃考。
这不可能,老太爷没法给儿孙交代明白,有些事,不能说,三年一次的春闱,怀揣了他们的梦想,如果老太爷强行不让他们参考,他们会恨老太爷,林家在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二房,老太爷如何能撑住?
迎上对方探究的目光,林霜语微微一笑,她是来求他,但是她知道,这个忙,他会帮。
“你要找的东西,墨家也在找,若是让墨家拿捏住林家,闲王,您觉得,结果会如何?”她不知,他们究竟在找什么,可巧的事,她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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