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了她,该是多么孤寂……他始终不能做到像她那样潇洒,那样没心没肺,无论身在哪里,身边的男人换成了谁,都能抛却前尘,好好活着,该吃吃,该睡睡。
他不能,离开了她,他会死的。
就像鸟儿不能没有翅膀,鱼儿不能离开水,他也不能失去浅溪。
“浅浅,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咱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将侧脸轻贴在她温柔的发间,他在她耳边沙哑道。
鼻息间尽是自己熟悉的幽香,她的气息令元澧心间感到无比安宁,慰足。
不管云夜是不是云曦,他没有浅溪,可以继续好好活着,而他却不能。
他不能失去她,没有了她,他将一无所有。
为什么浅溪就是不能明白,自己有多么爱她呢?
为什么她还总是想要离开自己?
明明他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然而她却不懂,不懂他对她的至深爱意。
浅溪安静许久,终是又叹息一声。
她闭眸,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开口回应。
而不说话,也基本就是默认了。
她的想法如何,好与不好,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元澧都不可能放她走。
她累了……也释然了。
这些年来,她与元澧分分合合,经历了这么多,最终他们还是又回归原点。
她又回到这里,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的怀抱,两人之间,早已经有了不可磨灭、深入骨髓的羁绊。
……有些感情,即便她不想承认,也还是事实。
她始终还是无法逃避,与元澧这段孽缘。
第59章 浅溪眼神空洞,静静……
浅溪眼神空洞, 静静被他抱在怀里,既无法潇洒离开,更无法给他炙热的回应。
直到他小心地放开了她, 又如获至宝般珍惜地轻轻牵起她的手, 往内殿走去。
两人又一同去到寝室,在榻上坐下。
他的脸上还有自己留下的巴掌印, 浅溪见他目光忧伤,定定看着自己时,竟有几分委屈哀怨的意味。
可是他又在埋怨自己什么呢?明明自己能给他的,都已经给了,是他想要的太多,一把沙子抓得太紧,早晚都要流失殆尽,就像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同样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夜深人静, 银银月华透过风声摇曳的树影,斑驳的光辉洒落殿内, 依稀照亮他俊逸的脸。
她能看到元澧幽幽缠绵的眼神, 气氛在这寂静的时光中,流淌得格外缓慢,也格外暧昧缱绻,悱恻旖旎。
他执起她的手心,轻轻摸在了自己脸上,那被她之前打得有些泛红的掌印处。
“真奇怪……你仅就这样摸摸我, 竟感觉不到疼了。”
他喃喃道, 目光若有所思,似是回味,又似是留恋不舍。
浅溪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面上依旧不喜不怒,掌心上缓缓传来他的温度,但这温暖却并没有融化她心上包裹的那层寒冰。
“你再亲亲我。”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只是又一脸认真地要求她道,明明是不要脸的色批话,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叫人感觉不到丝毫的不适感,仿佛亲亲他这件事,就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
浅溪沉默片刻,想了想最后依旧没说什么,只是依他所言,缓缓贴近他的额头,印下了自己轻如鸿毛的一吻。
他几乎没有感觉到她的靠近,还没来及细细感受这吻的温度,她便已经毫不迟疑地撤离了他的面容,元澧不禁又耷拉了脸,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他的眸里写满了失落,黝黑的眸在月色下看着格外明亮,漂亮,竟还有几分孩童的天真纯粹。
纤长浓密的睫毛扑朔了下,就像蝶羽染下绚丽的芳华,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错觉。
毫无疑问,面前这张脸孔是惊艳的,或许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还要令自己心动的脸。
但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蛊惑她。
浅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深深明白,元澧并不可怜,或许她不该对他生出怜惜的错觉。
该可怜的,明明是她自己。
元澧就是有这种颠倒黑白,魅惑人心的能力,不然她也不会一颗心被他伤的千疮百孔,还依然爱了他那么久。
元澧看着她满是平静的眼睛,不禁又伸出手摸上了她的弯秀黛眉。
他看着她目光痴痴,指肚细腻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眼尾,不禁道:“我想要你眼里有我。”
曾经的浅溪明明不是这样的,以前她看向自己时,眸里是有光的,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死气沉沉的傀儡,就像是一件死物。
那饱含期待的光芒都去哪里了?
元澧想着想着,不禁又叹息一声道,“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不禁怀念起他们那段纯粹温情的少年时光。
而现在的浅溪,只令他感觉到陌生,冰冷。
“人都是会变的。”
浅溪只是又平静道,仿佛在他面前,她的脸上就不会再出现一丝激动的情绪。
她就像一朵美丽绽放的花,正在慢慢枯萎、凋谢、渐渐走向衰亡。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爱的是那个鲜活生命的浅溪,那个双眸明亮期待地望着他的浅溪,而不是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灵魂。
她越是平静,他的内心便越是炙热,越是不甘地躁动,他受不了自己明明这样被她牵动着一颗心,而她却可以始终做到这样冷静,淡漠。
元澧受不了她对自己的漠视,更迫切想要撕下她虚假伪装的面具,他想要刨开她的胸口看看,里面到底还是不是一颗涌动鲜血炽热的心。
他想要她变得跟他一样激动,火热。
元澧的气息开始渐渐变得不稳起来,他向她伸手,满眼的渴望爱慕溢于言表,无声而热切地向她求欢。
是的,他在向她求爱,她不可能不懂。
然而她却是又拒绝了他。
对于他这样不尊重自己的行为,浅溪费力地推开了他,极力推拒了他蛮横无理的粗鲁。
身边的男人就像是一条缠人的狗,她不禁心生厌恶,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男人粘人起来也是这么让人心烦。
她不说话,只是目光不悦,脸上写满了厌烦。
而她不乐意的模样,终是又惹怒了他。
元澧霎时脸色一变,又生气了。
浅溪瞧着他突然阴沉的脸色,感觉这男人前世一定是学变脸的,不然他的性情怎能这样阴晴不定?都说女人善变,可她觉得即便一千个女人加起来,也没有元澧变脸快。
元澧目光阴沉沉地看了她片刻,只是又冷笑一声道,“你都跟我上这床榻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怎么,他回来了,现在是连碰都不让我碰了?”
“你又发什么疯?今晚就跟云夜他过不去了?三番两次地在我跟前提起他!”
浅溪顿时便感到气恼,只觉得他很烦人,心底的火气不由就被他挑拨得蹭蹭往上冒,起身就想走人。
元澧几乎本能地就伸手拉住了她,他又急急道,“你不许走!”
浅溪没说话,但是也依然未再坐下。
元澧见她那执拗样儿,心底一软,不由就向她服了软,“好了好了,我不提他了,你先坐下,今晚依旧还是陪着我。”
元澧想到前车之鉴,即便心里再不痛快,也还是生生压下火气,不想再跟她因为云夜吵架。
他难得向她服次软,浅溪目光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想了想后眸光一敛,终是又心软,不想再跟他继续计较。
她默不作声地又在他身边坐下,安静中,元澧只是又暗自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相对无言,皆没有说话,直到沉默了许久后,他才又突然想起道,“你好像很久都没有叫我皇兄了。”
他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又一脸正经地要求她道,“你现在唤我一声皇兄,让我听听。”
浅溪即便再淡定,唇角也还是不禁抽了抽。
“你不觉得你很变态吗?”
他们明明做过最亲密的事情,那是只有男女之间才会发生的,在生出了不该产生的感情后,现在他竟然还想让她叫他皇兄,浅溪心里不禁生出一种乱伦的感觉,只觉得恶心龌龊。
第60章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不由脸色一黑,又独自生起了闷气。
他这样默不作声,反倒令浅溪感到有些不自在, 弄得好像自己欺负他似的。
她面上淡淡地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轻哼的嗓音犹如蚊子叫,“喂, 别气坏了龙体。”
一个大男人,哪来这么大的气性,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爱生气,真是幼稚的自私鬼,……小气。
“……”
“陛下?”
见他还是没说话,她不禁又悄悄斜了眼睛看他。
元澧这才又笑眼盈盈地看向她,像是转了性一样, 伸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
“乖,快唤声皇兄让我听听。”
他手上用劲不大, 倒是没有捏疼她, 浅溪听罢脸上蓦然一红,当即便将他的手拂开。
“无聊!”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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