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变态!
浅溪在心里骂道,对于元澧,她简直无话可说。
“呵,别以为孤不清楚,你心里在骂我。”
她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元澧冷笑着,只是看透她道。
“拆散了你和小情人,心里一定恨透我了吧。”
他又刻薄道,目光怨毒地盯着她的脸看。
对于元澧这一脸阴阳怪气,尖酸刻薄的污蔑,浅溪咬牙忍了忍,没有说话。
她冷着脸没理会他,目光对他更是无视,头一次对他浑身散发着敌意。
平时被她逆来顺受小心翼翼伺候惯了,元澧哪能受得了这个?
这个素来胆小懦弱的女人,居然为了云曦,胆敢这样忤逆他!
见她为了别的男人跟自己置气,他不禁也生气了,于是也不想再跟她说话。
“孤困了,睡觉!”
他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只是面对着墙壁怒声道。
还又将她的枕头,甩手扔到了地上。
他这是要她睡地上?这可是她的床……
眼瞧着刚才他这有些孩子气的举动,浅溪简直哭笑不得,心里面原本的生气,顿时也又消散了大半。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又好脾气地将自己的枕头捡起。
轻轻越过他的身躯,浅溪悄无声息地上了床。
元澧除了脆弱时很少会亲近她,现在这种关系僵硬的时刻,两人更是隔了安全距离,谁也不靠近谁。
看着身边那浑身散发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浅溪只是规规矩矩地躺好。
她知道元澧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却还没有睡,犹豫许久,她才又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朝他那边伸手。
轻轻从那冷漠男人的身上,拉过来一边被角,然而那点温暖,不出意外地,很快就又被他一把夺过。
真小气。
浅溪撅了嘴,心里顿觉委屈,难免就又有些生气。
她目光哀怨地看着旁边那像冰块一样冷的元澧,只觉得身上更冷了。
漆黑的夜冷寂,她可怜兮兮地抱紧了双臂,直打着哆嗦。
“啊喷!”
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边男人不禁也紧跟着蹙了眉。
他依旧紧闭着双眸,只是又将脸转向了她看不到的另一边。
浅溪心领神会,她揣测地想了想,然后又鼓起勇气,试探地伸手拉过一边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这一回,他果然没有动。
浅溪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许多。
身上渐渐不冷了,她寻觅着温暖,不由又挪动身子,依恋地向他靠了靠。
第4章 第二天一早,元澧就不……
第二天一早,元澧就不见踪影了。
她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他的余温,若不是那凌乱的床铺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她简直就要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一场幻梦。
一场荒唐离奇,乃至惊悚的噩梦。
她的两个哥哥竟然都想娶她,她居然还都不知道。
这究竟是该喜,还是忧呢?
她思考良久,又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抢手了?虽然成为元芷后,身边就不乏谄媚讨好的大臣内侍,但元澧和云曦,可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感情。
两人都是自尊心很强的男子,元澧自不必说,刻薄寡恩,暴虐多疑,性情倨傲又有洁癖,连穿的衣服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虽然他很装,在父皇,在大臣面前总是一副很和善好脾气的谦谦君子样,但身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元澧明明最恨他的父亲,可是他却也是最像他父亲的人,浅溪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反思过,但其实他早已经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而云曦哥哥,虽然好脾气,但也是很倔强很有自己主见的人,甚至还带了点极端,虽然他不说,但浅溪却能感觉到他强烈炙热的自尊心。
虽然他很少与她谈及自己的家庭,但她却能从他波澜不惊的表情中,感觉到他对原生家族的厌倦,她甚至能想象到云曦哥哥的家是一个多么冷漠无情的地方,不然他为何放着家业大官不做,反而毅然决然地去做了太医呢?
听说因为这个,他与父亲也一直闹得很僵,浅溪想除了云曦哥哥本身就有行医的理想外,也是想通过这个来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不想再被家族禁锢吧?
确实……也许他的父亲为了家族兴盛,会很希望自己嫁给云曦,毕竟他云家的嫡长子,有承担继承家业的责任,而能娶到皇帝最宠爱的公主,更是家族最大的荣耀与利益,云曦哥哥昨天会到陛下那儿求娶她,是不是也有苦衷呢?
也许他就是被家里逼着,迫于无奈才去求娶她的吧。
想着想着,她不禁又为自己感觉到可悲。
确实,皇家又有什么爱情呢?无非就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而已,自己之所以会成为他们两个男人争夺的对象,也无非就是因为皇权而已。
才不是因为什么似有似无的喜欢呢,之前她居然还在为情所困,果真是庸人自扰。
当年若不踏入宫廷的话,便什么都不是,浅溪,你清醒一点!
她在心里又默默警醒了自己一遍,摇摇头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臆想。
那两个男人,对自己才没有什么喜欢呢。
不再去思考那些烦心的事情,她起身唤来宫女服侍自己洗漱,梳妆完毕后,虽然也出了门,但却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去皇帝皇后那儿请安。
……身份暴露了,现在连装都没法再装下去了,她处境尴尬,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情态度去面对他们,既然没有勇气,她想自己还是乖乖等陛下传召吧,没必要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傻瓜似的主动去找不痛快。
她换了个方向,只是往太医院那边走去。
昨晚元澧受伤太重,金疮药都快让他用完了,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下次挨打的时候,万一又被打了半夜跑去她那儿,没有药可就尴尬了。
经历的次数多了她就难免要未雨绸缪,毕竟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毕竟一直以来,浅溪最怕的就是死亡。
无论是亲眼看着他死在自己床上,或是被他看着自己他面前,都是她最令她感到恐惧的事情。
从她被他带进皇宫的那刻起,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了,她与元澧的命运早就已经被绑到了一起。
她不敢想象哪天没有了元澧,自己会活成什么样,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下场八成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她一定要元澧活得好好的,确保他死在自己之后,这样最起码还能有个给自己收尸的人,而他若死在自己前面,那可就不单单是要给他收尸这么简单的事了,八成还会被他连累,为他陪葬。
她可不想去了坟墓里,还要给他当奴婢,伺候他实在是太辛苦,太心累了。
行了会儿,前方不远处便是太医院,她精神不振,看着脸色有些差,也不知是昨晚折腾太晚才睡累着了,还是着凉伤寒的前兆。
身子不爽利,她想等会儿也顺便让太医给自己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病了。
迎面行来一位身着官服的男子,浅溪定目一看,原来是唐雍。
唐雍也是个世家子,他爹虽然官职并不是很高,但也做到了光禄大夫。
男人走到她跟前,停下了脚步,俊秀的面上只是款款一笑,然后向她作揖。
“小臣唐雍,问殿下安。”
关于元芷身份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元芷并非真公主,自然也不好再称呼她一声公主,只是简称殿下。
而这位殿下,不久后就该是太子妃了。
唐雍与太子的关系还算是交好,他们的这场婚事也并不会影响他的仕途,加上他的性情外向开朗,素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于他们这对‘兄妹’的喜结连理,更是乐见其成,更充满了好奇。
浅溪看了看他,只是又笑着点点头,令他平身。
哪料这唐雍刚起身,便又笑得很欠揍道,“昨天刚听说了太子殿下的事,臣也不知该称殿下一声公主好,还是太子妃更合适,所以便简称殿下了,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唐雍!连你也笑话我!”
浅溪用手卷了帕子,发烫的脸上不禁有些生气道,“当心我告诉云曦哥哥,叫他收拾你!”
她与唐雍也算熟,这人性子狂放不羁,不算稳重,经常跟人没大没小地说笑话儿,或者揶揄调侃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能治住他的,估计也就只有跟他关系交好的云曦了。
而云曦也正是他的直属上司,太医院的首席医官,他也不敢不听云曦哥哥的话。
“小臣错了,公主殿下可千万别跟那人告状,他太一板一眼了,小臣简直受不了他,他一但发火,简直可谓折磨!”
唐雍闻言,赶紧又拱手,苦着脸向她告饶道。
他一副怕云曦怕得不得了的样子,使得浅溪忍不住又破涕为笑。
她优雅掩唇,轻快的嗓音就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呵呵,云曦哥哥才不是你说得那样呢!明明是唐雍你这人总是没个正形,特讨人厌。”
“是是是,您说得对,云曦他最优秀了,哪哪都好,就我不好,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小臣委实不甘与他相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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