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 (沧海太华)
他想将这个女子,永远留在身边,牢牢地守住她!
“而且,寝殿的床这么大,孤一个人躺在这里,并不喜欢,想找你守着,兴许能睡得安稳。”
他接着道。
声音好低,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
凤乘鸾望着他的眸子就如烈日之下的水光般晃动,炫得他有些晕。
“凤姮。”他阮君庭沉沉唤她,手掌送到她面前,稍一摊开,那只缀了无极神珠的结发扣,便悬挂在之间,在她面前悠悠晃动,就如他第一次,将那一双珠子做成珥铛,当着北辰朝野上下的面,送到她面前时一样。
果然一个人就算什么都记得了,脾气秉性都不会改变,他见了她,还是会喜欢她,还是会一样那般待她!
“果然在你这儿!”凤乘鸾伸手要夺。
可阮君庭却比她快一步,长臂一扬,她的胳膊就短了半分。
“给我!这个是我的!”凤乘鸾急道。
“你想要,就告诉我?”他忽然来了兴致,将结发扣背在身后,目光却盯着她的唇瓣,不肯移开。
“我……”凤乘鸾那个“要”字,还好没有脱口而出。
不然又被他逗了!
“果然是旁的都忘了,流氓却半点不改!”
她索性也不要了,反正早晚是她的。
他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背在腰后,小心凑到她身边,从满身的药味中分辨出她的味道,鼻尖在她脸颊轻轻点过,想重新认识她的温度,她的香气,然后再牢牢记住。
可她却耐不住他这样的撩拨,使劲儿的推他,想要躲远一点,再远一点,却整个人在偌大的龙床中越陷越深。
“我哪里流氓,你告诉我?”
“我身上都是伤,你别来!”
“不碰你,只是想抱一下。”
“真的?”
“我不记得怀中抱着你时,是什么样的。”
阮君庭的脸近在咫尺,眉头微蹙,有些令人心疼的可怜。
凤乘鸾将信将疑,终于还是将自己身子挪了过去。
于是,这一抱,就是很长很长时间,再也不想放手。
——
从此,君上大婚未至,却在紫极宫中养了个妖艳的凤魇公子,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在民间,特别是迷罗坊那块儿混蛋地儿。
但凡有人对君上好男风,在殿中豢养凤魇之事发出质疑,就立刻有人怼回去,“君皇那种兴致上来就用刀子捅人的床上癖好,你若是受得了,你上啊!”
对方保证甘拜下风,铩羽而逃!
而朝堂之上,百官碍于姜洛璃的面子,对此讳莫如深,避而不谈。
姜洛璃也明知,那凤魇公子就是当日在大樟树下诈死的凤三爷,却奈何人藏在紫极宫中,昼夜有重重锦鳞卫拱卫,一时半会也寻不到破绽下手。
阮君庭不准她上朝,她偏要动用老祖宗的人脉,怂恿九部替自己说话,结果现在,九部折了七个,还有一个梅兰竹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唯一敢于立于宏图殿上的,就剩下一个主掌黑骑军实权的青远山。
满朝文武,现在都知道,帮姜氏说话,会死于非命。
就算明知是君上命人动的手,却拿捏不到半点把柄。
而且,大婚之期越来越近,她和阮君庭之间的关系,也实在不能再变得更紧张了。
他想要国玺,她想要皇嗣。
他们迟早都要达成妥协!
所以眼下,只能暂且养精蓄锐,重整旗鼓,静待时机。
……
这日又逢朝会,阮君庭坐在宏图殿最高处,懒洋洋看着下面相争,为了空出来的七个长老院的位置,姜洛璃和青远山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到最后,各自将自己的人安插进三个,唯独一个兵部,争执不下,就像两只王八咬在一处,谁都不松口。
谁掌握了兵部,谁就有了名正言顺的调兵之权,青远山如何能轻易放手。
而姜氏,一直以来受制于九部,无非就是少一个兵权!
阮君庭将七块兵符碎片哗啦啦洒在桌上,随便从中捡了一块,在掌中掂了掂,“既然争执不下,这个兵部长老的人选,孤倒是有个法子。”
身边倦夜会意,立刻提刀下殿,从百官身边经过,一路走到最后,捡了个白净瘦弱的文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文官害怕极了,“回……回大统领,下官沈腾,任地方兵备道,今日,第……第一次上殿,述……述职……”
“出来见驾!”
“……”
阮君庭瞅了瞅那立在宏图殿中央,被周围目光刀光剑影般逼视得瑟瑟发抖的沈腾,点点头,“嗯,既然隶属兵部,也不算突兀,就你吧,今日起,出任兵部长老。”
沈腾:“……”
所有人:“……”
青远山:“君上,不可啊!兵部长老,行的是黑骑军调拨之权,如何能破格提拔一个新晋四品文官担任?”
阮君庭仿若恍然大悟,“啊,不合适啊?那不如就由青远山你一人独担两职如何?”
这分明就是抬杠!
青远山忙躬身道:“老臣不敢!”
姜洛璃却知道,以九方盛莲现在阴晴不定的性子,保不齐还真让青远山身兼两职!
万一真的那样的话,她姜氏岂不是又落了下风?
倒不如用一个无名无姓的,能掌控就掌控,不能掌控,就杀了再换!
“君上一番戏言,吏部长老就当真了,”她微微一笑,“本宫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君上英明,兵部长老一职,就暂且由这个沈腾担着吧。”
阮君庭凉凉撇了姜洛璃一眼,手将御案前散落的七枚兵符一划,全部收入袖中,懒懒起身,“退朝。”
所有人:“……”
怎么回事?
人已经全都任命完了,收缴的兵符碎片却不还了?
君上这哪里是重新安置九部!
他是有心要彻底洗牌,集齐九枚兵符碎片,将黑骑军的军权收归皇权!
青远山一阵后颈发凉。
姜洛璃的手,狠狠攥住她那把镶金嵌玉的交椅,一枚长长的指甲,咯嘣一声崩断!
九方盛莲,你狠!
——
迷罗坊,风华绝代楼后面的小院子里。
淡粉的轻柔罗裙覆过鹅黄色的小小绣鞋,绣鞋上各顶着一只白色的兔儿尾巴毛球,两侧缀了细碎的珍珠。
这样一双鞋,并非金贵,却是用心。
该是女孩儿的娘亲,悉心周到,疼爱无处不在。
阮诺诺蹲在地上,跟着地上搬家的蚂蚁一步一步挪,看着他们要搬去哪里,又觉得有些无聊。
“哑奴,我娘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她问坐在台阶上的哑奴。
哑奴一双巨大的手,帮阮诺诺抱着小小的布娃娃,勉强挤出两个字,“不……知。”
“我想娘亲了……”阮诺诺托腮望天,“太公公又不准我们出去玩。”
她看着头顶上的屋檐,忽然两眼一亮,再揉揉眼,仔细看,不自觉“咦”了一声。
那上面,有个小孩,正对她招手。
是千阙哥哥!
九方千阙见她看见了自己,竖了一根手指,“嘘”了一下,又点了点屋檐下坐着的哑奴。
阮诺诺就懂了。
“哑奴,我口渴,想吃果果。”
“哦。”哑奴慢慢站起身,“等……着。”
“嗯!”阮诺诺努力点头。
之后眨着大眼睛,看着哑奴笨重的身形,弓了身子进门,去了屋里。
就那么一瞬间,她掉头提起小裙子就跑,奔过凉亭,穿过抄手游廊,跳出角门高高的门槛,再一转身,就一头与九方千阙撞了个满怀!
“千阙哥哥!”阮诺诺跳着脚笑。
千阙见她来了,欢喜极了,二话不说,将小人儿抱起来转了两个大圈儿,转的糯糯咯咯地笑。
“糯糯,我们出去玩!”
“好!”
两个孩子,牵着手,掉头就想从后门逃出风华绝代楼。
可后门吱吖一声开了,立在两个小人儿面前的,却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龙皓华!
他怒目圆瞪,盯着这个刚过他腰的九方千阙。
小兔崽子,又来偷孩子!
上次被他得手一次,这次若是还能被他将糯糯偷走,他老人家这张帅破天的老脸还往那儿放!
九方千阙被当场抓包,怕极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手里还牵着糯糯的小手呢,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说辞掩饰。
龙皓华震怒,也是脸色通红。
可憋了半天,正要开口,震慑一下这个偷娃的小贼,可却一口血没忍住,噗地先喷了出来。
天啊!都气得吐血了!
九方千阙慌了。
谁知,阮诺诺抓了他的手,“不怕,我太公公经常吐血吓人,我们快走!”
于是,俩娃华丽绕过龙皓华,一溜烟儿地头也不回的跑了!
“阮诺诺!你……你个小没良心的!别让老夫逮到你们两个!”龙皓华一口气缓不上来,气结!
两个孩子一路穿街过巷钻,龙皓华就在后面追。
他俩钻狗洞,他就翻墙。
他俩在下面跑,他就在房顶跑。
好几次明明要抓住了,不是九方千阙扔出什么幺蛾子,就是阮诺诺忽然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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