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 (沧海太华)
琴不语即便再沉稳从容,此刻眼中也依然没有压住那一抹意外之色!
魔魇军历来打造兵器,都是一年一批,在精不在多,十年来从无例外,如今,却在第一批尚未完成交货时,就开始着手谈下一批!
要么,阮君庭非常看好他琴不语。
要么,阮君庭急着用兵器!
琴不语是个极端冷静的人,他从不自作多情,所以,一定是后一种可能。
他自己转动轮椅的车轮,跟着夏焚风后面,由坡道缓缓进入屋内。
这次进入魔魇军营,连书童琴奕都被拒之于外,而他一路眼中所见,显然是对方已极力压制,可偶然间所见的魔魇军的军容,依然撼人心魄!
阮君庭在外人面前,刻意收敛,尚且如此声势,若是他亮出真的实力呢?
魔魇军一定不会只同名剑山庄一家购入兵器。
而阮君庭刚刚与南渊和亲,就有如此举动,必定不是要打南渊,打凤家军,那么他是想干什么?
琴不语将自己的眼帘垂得更低。
人,知道地越少,活得越久。
他向来深谙此道。
阮君庭于堂上坐下,俯视着静静在厅中央坐得规规矩矩的琴不语,手边已被奉上姥山春茶,
他随手端茶,盖子轻碰了茶盏,一声脆响。
夏焚风闻声,正了正两只脚,背手站好。
而微微垂首的琴不语,则心头一惊,不禁暗暗苦笑。
实在是低估了阮君庭。
他刚刚洞悉了这魔王的一切,却立刻没能瞒过他的眼睛。
这第二批兵器出炉之日,恐怕就是他的死期!
阮君庭若是要造反,必定不会在世上留下任何活的人证!
难怪父亲会突然病倒,遣他前来。
呵呵。
然而,若是真的就这么等死,便不是他琴不语了。
他接过茶水,谢过靖王殿下,认真啜饮了一小口,眼中忽而光华一现,“北辰的姥山春茶,果然名不虚传。”
夏焚风道:“少庄主倒是识货。”
琴不语将茶盏端在膝头,含笑道:“听闻姥山春茶的炒制,与旁的不同,之所以回味幽深绵长,是因为在炒制嫩芽时,多放了一味名唤青云堕的药材。”
他此时是在见了阮君庭之后,第一次抬起头来,两眼直视王驾,“青云堕,顾名思义,即便是神仙,一旦尝了,也要从那云端,堕入凡尘。”
阮君庭瞟了眼夏焚风,目光重新落在琴不语身上,“这个倒是有趣,本王从未听过,你又如何得知?”
“呵呵,草民平素一不求功名,二不求钱财,唯一嗜好,便是博览天下群书,有一点过目不忘的本事。记得当初在南渊凤帅府上的文塔中,曾看过一些偏方古籍,其中曾有一段提及,北辰的姥山春茶,最好的炒制秘法,便是加入南渊南海深处生长的青云堕。”
极北的茶,在炒制时,添加极南的草。
这件事,本身已是非有心而不能为。
阮君庭不动声色,手中的茶却不喝了,“那书叫什么名字,本王倒是很有兴趣。”
琴不语悠悠一叹,“那本是孤本,至于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凤家文塔的一场大火,书已经没了,实在是可惜啊!”
阮君庭向太师椅上沉沉倚去,他要重新好好端详一下这个琴不语。
他一早就知道青云堕的事,也早就发觉他的身份,更不可能不知道北辰靖王向来只好姥山春茶。
然而,他与他屡次见面,却向来绝口不提姥山春茶可能有问题的事,而是在发觉性命受到威胁时,才拿出来与他做交换的筹码。
“那么,少庄主可还记得,那书里还说了些什么?”
“这个……,”琴不语笑了笑,“书中行文语焉不详,大概说的是,青云堕性温平和,并无毒害,即便常年饮用,也只是在体内有所沉积罢了,应该不会有碍王爷的健康。”
“真的只是这样吗?”阮君庭的声音更沉。
若真的是可有可无,琴不语在察觉性命受到威胁时,说这个作甚?
琴不语却似听不出来他的弦外之音,接着道:“不过,凡事难免万一,尤其药物,总有相生相克,这个,王爷还容草民回去翻阅古籍,尽量再寻求一个甚解。”
他果然是在给自己换一张保命符!
阮君庭重新将茶盏端起来,盖子再次轻碰,发出一声脆响,“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既然少庄主有心,那就有劳了。”
琴不语拱手施礼,“王爷客气,您福寿安康,便是名剑山庄之福。”
呵呵呵……
——
天机关以南,有一座商旅云集的城池,名五虎城,相传远古时期,曾有五位仙女骑虎而来,见苍生在严寒冰霜之下,苦不堪言,心生怜悯,便以随身五彩披帛造就了天机关,以抵挡凛冽北风。
又因关山以南从此气候温润,物产富足,便招惹了许多妖魔前来兴风作浪,五位仙女就又派遣了五只坐骑前来镇守此处,保佑黎民百姓,这城就因此得名。
五虎城中,最繁华的甜水街上,最大最好的青.楼名唤望仙楼,便是借了五个仙女的东风。
这楼不但名为望仙,还每年都会选出最当红的五个姑娘,扮作五位仙女,以做噱头。
普通人若是想一睹这五位“仙女”芳容,没个半副身家,是连正脸都见不到的。
而若是要登堂入室,一亲芳泽,动辄几万两,也是挥手之间的事。
而这会儿,在软红深处,却有人左拥右抱,醉生梦死于温柔乡中。
沈星子玄衣半退,白袍微敞,慵懒地倚在榻上,那五位仙女左右侍奉,献媚取宠,忙得不亦乐乎。
而下面,这一边,立着气得脸色煞白的司马琼楼。
那一边,则懒洋洋坐着个看热闹的,翘着二郎腿的温卿墨。
沈星子仰头,身边美人便将夜光杯中的酒拉成一条线,缓缓倒入他口中。
殷红的酒,留在嘴角一抹蜿蜒的艳色,将这个几十年容颜不老的人显得如妖如魔。
“楼儿,光站在那里生什么闷气,让人心疼,过来,到义父这里来。”
沈星子的笑,向来都如藏了毒,让人不但不能信,甚至不能看。
司马琼楼身形本就窈窕,如今室内温暖如春,就穿得单薄,立在原地,挺着天鹅样的脖颈,怒颜含嗔带怨,竟然立时夺了沈星子身边那些如花儿一般求宠的女子的颜色。
温卿墨懒散一笑,“二哥,义父叫你呢,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像个小媳妇。”
司马琼楼那双罕有抬起的双眼,清澈如水,如有深情,却狠狠剜了他一眼,“义父面前,你还敢放肆!”
好像除了西门错,都有吧?
第231章 她怎知他前世的寂寞,有多深
司马琼楼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清越柔软的声音就更像个小媳妇,非但没有半点威慑,反而平添了几分妩媚。
沈星子呵呵呵笑,“好了,生什么气,本座喜欢听你的琴,过来,抚给本座听。”
“是。”
司马琼楼抱着琴,跪坐在沈星子下方不远处,指尖轻按,一声弦音,便是缭缭绕绕。
那是旁人从未听过的,非但没有半点杀气,却还是有些幽怨委屈。
沈星子的目光,就再也没有在五个美女身上流连,只专注地看着他。
那目光,就像看着个稀世的宝贝,既稀罕,又琢磨着,怎么弄碎了才过瘾。
司马琼楼是心中真的憋屈。
他自从傅九爷捞了凤乘鸾上船开始,就没消停过!
先是损了船,赔了生意,折了人手。
接着亲自出马又受了重伤。
后来,南渊花城宴闹了那么大的事,伤了太子,破了三重城门,炸了火器库,烧了粮仓,竟然也是他背了阮君庭的锅!
再后来,凤乘鸾出嫁和亲,他一路几番派人截杀报复,又都统统被阮君庭一力挡下,损失相当惨重。
上一次暴风雪中,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终于可以将凤乘鸾收拾了,结果阮君庭又来了!
而他当日在客栈内,当众所受的折辱,更是平生未有,这一口气憋闷在心中,至今都还没散!
非但不散,而且还因着温卿墨一味偏袒凤乘鸾,他就连带着将他一并怪罪了。
此时到了沈星子面前,自然要替自己讨个说法!
司马琼楼为沈星子抚琴,心中是不敢掺杂半点伪装的,因为无论他心中所思所想的是什么,就算再会克制,也会从指尖流露出来蛛丝马迹。
沈星子根本不需要知道他到底藏了什么心事,只要知道他胆敢在他面前藏了不能说的,那便是要命的大事!
所以,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撒泼个痛快!
反正他干的那些事,沈星子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他不问罪,只是因为那都不重要。
况且,他们能活到今天的这几个人里,有谁没背着义父干过什么事呢!
司马琼楼一旦放开了,这曲调就是委委屈屈中带着激愤,羞恼中又楚楚可怜。
加上额角垂落的发丝,随着天青色织锦衣袖而微微轻拂,一双包了汪水的眼睛,眼眶微红,就便是那五位“仙子”,也被他分去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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