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嘻嘻笑了起来:“不用,你用左手扶,就不影响写字了。”
说着,敲下去,宋元时大拇指都没了知觉,核桃没碎。
他愤怒地瞪着宋宁:“轮到我了吧?!”
“我不困。”宋宁哈哈大笑,撒丫子就跑,宋元时眼明手快抓住她的衣角……
敲核桃敲成了仇人。
宋宁正要笑,忽然内院里传来吵闹尖叫声,小厮急匆匆往外跑,小丫头冲着宋宁过来:“大爷,老爷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晕倒了?”宋宁将宋元时推开,“元先生,父亲大人晕倒了,我们快去看看。”
宋元时无语,将锤子放地上,两人去看宋延徐。
宋宁以为宋延徐是这几天太疲劳导致晕倒,可等看到以后才知道,他是在徐老夫人那边请安回来,走路的时候踉跄了,摔在池子里,头磕着石头晕倒了。
没有出血,看不出具体伤在哪里,宋宁捧着宋延徐的头部查看,又解开衣领查看肩胛骨和胳膊几处。
肩膀上有磕碰后痕迹,淤血还没有来得及形成。
推测是往右边倒的。
一屋子的人看着宋宁操作,宋老夫人心都提起来了,可就是不敢说!
宋宁这翻来覆去的查看……她、她是仵作啊。
“行了行了。”宋老夫人实在忍不住,“你爹就晕了。”
也没死。
宋宁觉得奇怪回头问蒋波:“从老太太那边回来,池子在左边,怎么踉跄还往右倒?”
“当时小人不在。”蒋波道,“大爷,这不对劲吗?”
宋宁道:“有点奇怪。等父亲醒了再问吧。”
宋世青和宋世柏也在,两个人都长大了不少,尤其是宋世青已经亭亭玉立了,容貌也很不错。
听说在说亲事。
两个人不敢看她,都垂着头。
大夫来了,查验过说磕着头要休息,毕竟年纪不小了。
宋延徐被这句话气醒了,望着大夫眼中压着不满。
“您年轻着呢!”宋宁道,“不过还是要休息好。”
大夫也跟着应了:“最好能养着两三天。”又对宋宁道,“要好好照应,虽说年轻可到底在头上,如果有问题还真是不好办。”
宋宁惊讶地看了一眼,回头又看了一眼宋元时。
“我送你出去,多谢了。”宋元时对大夫说完,送他出去,乔四无声无息地跟着大夫走了。
宋延徐回忆刚才的事,似乎是觉得有人推他了,又觉得没有,不敢确定。
“要不,我来侍疾吧。”宋宁道。
“不用!”宋老夫人反对,恳切地看着宋宁,“你太辛苦了,让世柏守着吧!”
宋世柏应是了。
宋宁坚持要守着:“那今晚我们弟兄二人一起守着。”
宋老夫人急得很,连走前一直叮嘱宋世柏晚上不要睡觉,好好守着宋延徐。
宋世柏乖巧地应是。
宋老夫人不放心,又在门口等着宋元时,叮嘱他:“可别让她胡闹,她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得守孝。”
“老夫人,她做事向来有分寸的,不会胡闹。”
“我也陪着,您放心。”
宋老夫人不相信宋宁,但相信宋元时,这才带着段妈妈走了。
房间里,宋世柏小心翼翼地站着门边上,余光瞥了一眼宋宁,不太敢说话,宋宁对他道:“让厨房弄个铜锅,咱们边吃边聊。”
“啊?”宋世柏惊讶,但也不敢不应,忙出门去准备了。
宋元时进来。
宋宁对宋延徐道:“您再想想,有没有人推您。”
宋延徐不是特别肯定:“……听到水里有咚的一声,我过去查看,忽然脚就崴了一下。”
“那等乔四回来再说。”
过了一刻钟,铜锅摆上来乔四回来了,大家都看着他,乔四回道:“大夫回的是医馆,今晚就他值守,他进去一会儿后,从后院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直接去了唐府。”
宋延徐惊坐起来。
“居然杀人?!”宋延徐立刻就相信了刚才有人推的他,他对蒋波道,“悄悄彻查家中所有人。”
蒋波应是。
“杀人倒不至于,估计是不想让您和我上朝。今天谭公公来传圣上的话,问我憋的什么法子赶紧使,有人知道后害怕我真有什么法子。可伤我不容易,伤您就比较容易了。”
“他可能以为我会在家伺候您吧。”
宋延徐气到头晕,上一次泼油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吧?伤宋宁不容易,就来报复他这个父亲。
凭什么?
“那你到底憋了个什么办法呢?”
宋宁挠头,呵呵笑道:“其实还需要几天,毕竟王爷也不着急,他在哪里待都待着。”她说着一顿,拍桌子道,“但今天晚上他们居然对您下手,我就不能忍了。”
宋延徐一怔,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孝子啊!”
宋延徐呵呵一笑,指了指咕嘟咕嘟烧开铜锅:“吃饭去吧,我睡会儿。”
“成,您歇着吧。”
宋延徐的床前放着屏风,宋宁和宋元时、蒋波以及宋世柏还有鲁青青几个人,轻声细语地吃铜锅。
宋世柏还是头一次和宋宁一起吃饭,他小心翼翼打量着,宋宁忽然问他:“今年秋试?”
“嗯,是!”宋世柏回道。
“那和乌宪一样啊。”宋宁问宋世柏,“你没去国子监,那你在哪个书院?”
宋世柏垂着头回道:“我、我在问初书院上学。”
“问初?”宋宁咦了一声,吕止也是问初学院的学生。
还真是巧啊。
几个人说说笑笑吃着锅,下半夜才回去休息。
唐太文得了潘德祥的回复,总算松了口气。
因为宋宁给谭仁的回复是明天没有空,所以唐太文觉得将宋宁拖到后天再出门,说不定太子查的资料就全了。
如果还不行……就只能再想办法了。
但第二天早朝,大家“日思夜想”的人就出现了。
天色蒙蒙亮,在候着宫门开的时间里,空旷宫门前传来咯吱咯吱的车轮声。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宋宁背着大饼和水壶大摇大摆地冲着他们走过来,在她身后,鲁苗苗推着一个独轮车跟着,车子上对着一大摞不知是书还是卷宗的东西。
“各位大人,早上好啊!”宋宁和大家打招呼。
卓庆忠他们去看唐太文,唐太文也不知道……没拦住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就是不知道,宋宁能想出什么损招。
关于齐王谋逆这个事,要怎么证明他清白呢?
那种事,本来就是扯皮子看谁圣上相信谁的事儿。
有人跑去太子府,去通知赵弢。
第539章 诡辩之词
赵弢一边上马车,一边和苏子安道:“又背着大饼和水壶吗?”
“是!”
“齐王没有来?”
“齐王禁足呢,这几天都没有出来。”但戏班子、说书的先生甚至连杂耍的都请过了,齐王府和落寞落魄一点不沾边。
赵弢知道这些事,但他对赵熠的要求不高,先困住他才能困死他。
“平凉没有消息回来吗?”
“殿下,不会这么快就有消息的。”苏子安道。
“是我太着急了。”
本来就不好查,否则,赵熠也不可能至今还活着。但换句话说,赵熠这两年因为和宋世安在一起,为人处事有了很大的变化,说不定现在能查到证据也未可知。
“先去早朝吧。”赵弢很不耐烦,“父皇为什么要宠宋世安,容忍齐王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帮宋世安。”
“简直无法理解。”
宫门才开,赵弢到的时候百官也才到。
今天实到人数很齐全,除了宋延徐和一位年老染了风寒的官员外,满朝的官员都到了。
大家给赵炽磕头行礼后,就时不时将余光投到门边上,那里站着宋宁和与有她半身高堆着的卷宗,以及盘腿坐在地上正在吃早饭的鲁苗苗。
赵炽看了一眼儿子,视线就投到宋宁的身上,眉头挑了挑。
“有事启奏!”计春喊完,有人陆续上来回禀关于春播等后续的事,还有今年有六个府因为去年收成好,所以要将几个粮仓里的粮食都清空卖掉。
这事大事,大家讨论了一刻。
宋宁很安静,她已经很有经验了。
“大人,你觉得今天能成功救出王爷吗?”鲁苗苗悄悄问宋宁。
宋宁也蹲下来,两个人靠墙蹲着吃早饭。她低声和鲁苗苗道:“不知道,试试看吧!”
“那王爷会被定罪吗?他们会杀王爷吗?”鲁苗苗问道。
宋宁摇头:“没有人敢杀齐王。”
“圣上能杀啊!”
“圣上能,但是他不杀啊,不然哪有你我在这里蹲着聊天的机会?”宋宁将吃不完的饼给鲁苗苗。
鲁苗苗把布鞋脱了:“蹲着累,你坐我鞋上。”
“不用。”宋宁和他道,“金殿的地面比你鞋面干净。”
鲁苗苗看看光洁如镜面可照人的地面,洗了洗鼻子默默将鞋子穿上。
“大人,好多疑问啊,我不懂!”
“我也不懂。”宋宁道,“懂不懂不重要,反正我想要的东西能得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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