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 (miss_苏)
- 古代言情
- 作者:miss_苏
- 更新入库:04.11
也是,当今皇后再年轻,也终究是阿哥爷的皇母,阿哥爷若是说了那些话去,最简单便可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去。
其实今早上阿哥爷一走,她就知道阿哥爷绝对不会亲自找皇上去办这事儿,那她就寻个人来帮阿哥爷办。
这事儿旁人去办的话,她终究还是不托底,这便还是交给明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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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一晚的缘故,后头两天绵宁都没再进舒舒的房,仿佛羞于相对。
舒舒便也都由得他去,心下反倒还是甜丝丝的,并不着恼。
第三日晚上绵宁回来,却是直接走了进来。
舒舒没有防备,红着脸赶紧起身相迎,“……阿哥爷怎么今儿来了?也不事先传个话儿,我好预备预备。”
绵宁却没说话。
舒舒这才觉着不对劲儿,抬眸望向绵宁去——阿哥爷的神色自然一如往常平静谨慎,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波动来。
只是,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终究还是发现了阿哥爷眼底仿佛有一抹极深极深的幽黑。
她心下便如一块巨石坠着,整颗心倏然沉了下去。
“……阿哥爷,这是怎么了?今儿,难道有事儿?”
绵宁黯然坐在炕边儿,摇了摇头,“不是意外的事儿,而是意料之中的事终于落到了实处。”
舒舒心下更是忽悠而颤,忙挨过来,揽住绵宁的手臂,“什么事儿?难道……是,是大舅?”
绵宁紧闭双眼,无声地点了点头。
舒舒便是一颤,“汗阿玛已经有旨意了?是怎么说的啊?”
绵宁叹口气道,“汗阿玛说皇陵应用的砖石等料,都有定下来的规矩,岂容随随便便就给更改了的?假设更换石料的费用比砖还节省,都不能改;更何况该用石料的费用,无论是材料本身,还是用工与运输都更耗费,故此绝不可。”
“汗阿玛说,因舅舅乃是此项工程的专办之人,虽说奏本是汪承霈上的,丝毫没涉及舅舅,可是舅舅却必定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见之人!”
“汗阿玛叱责舅舅动这个主意,不过是为了钱财之事;还认定了舅舅自打办理这项差事以来,不但一直延误,而且总以钱不够用为托辞……汗阿玛下旨,将舅舅一并交部议处了。”
舒舒也是倒退一步,挨在炕沿儿上。
“……汗阿玛这是怎么了?分明是汪承霈的主张,怎么就当真都赖在大舅身上?原本只是汪承霈不识大体啊,只议处汪承霈一个就也是了,怎么就非得牵连上大舅去?”
绵宁蹙眉摇摇头,“不知为何,汗阿玛忽然大发雷霆,不经大臣参奏,这便直接认定舅舅有罪去……”
舒舒叹口气,伸手握住绵宁的手,“阿哥爷,从前我有些话,您就是不爱听。现如今您瞧怎么着,汗阿玛这几乎都是要欲加之罪了……当年额涅在的时候,不管大舅有什么事,汗阿玛都尽力护着周全;可如今……倒是汗阿玛自己个儿就急着要给大舅扣罪名了。”
“阿哥爷难道还没想明白,汗阿玛这为的是什么吗?而汪承霈此人,如今已是这么大的年岁了,他又会在这个时候儿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所为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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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廿廿那边也已经得了信儿,知道皇上已然下旨降罪盛住了。
月桂轻声问,“……汪大人那边,主子不设法救?”
廿廿恬然而笑,“不用我救,皇上会网开一面。”
月桂想想,便也点头,“毕竟汪大人都这么大年纪了。”
廿廿微微点头,“一来是因为汪大人都是快八十岁的人了,皇上何尝不怜悯老臣呢?二来,他又是名臣之子,皇上便是不看他,也自看他父亲——便是不看他父亲,也要念当年的旧人旧情谊。”
月桂不知就里,“旧人,旧情谊?”
廿廿含笑点头,“多年前的事儿了,我也是听皇上讲起的:汪大人之父便是汪文端公——汪由敦。汪文端公在先帝爷的时候儿,官至礼部尚书,加太子太师衔,金川用兵,所有廷谕皆出文端公之手。”
月桂点点头,“那自是朝廷的功臣。”
廿廿含笑道,“也有私谊——都说金川廷谕皆出文端公之手,可是最初起草之人,却是另有其人。那人便是当年的军机章京,后来险些点了状元的赵翼。赵翼之才,皇上年幼时便曾早知,就连孝仪纯皇后额娘当年爱看的话本子,都是这位赵翼化名‘狐说先生’写就的。”
“赵翼之才,全凭汪文端公所发掘和看重。若没有汪文端公,赵翼早因家贫而名落孙山,哪里还有机会入军机处为章京啊,那孝仪纯皇后当年便更不可能见着这位‘狐说先生’了。”
月桂张了张嘴,“……所以说,皇上会因汪大人而想起孝仪纯皇后来。便因这母子之情,皇上也必定心软了。”
廿廿垂眸,“汪大人自不会有事,不过是等着有人自己跳进来。”
第575章.575、不救
575、
说着话,四喜进来回话。
他进来,先瞟了一眼月桂,然后才道,“回主子,方才睿亲王家禧二爷传来话儿,说是明公爷递奏本参汪承霈汪大人……”
廿廿垂眸,禧恩倒是她意料之外之人。可也没想到,因为了这禧恩,她倒是能将明安的动静掐得准准的。
廿廿点点头,“倒也不意外。”
既然这回这事儿又是盛住受了“连累”,那绵宁和舒舒那边儿必定是急的。舒舒现如今能在外头稳稳支使动的,也就明安这一个了,故此不是明安来参汪承霈,还能是谁呢。
对于舒舒,廿廿心下早已是明白的了。她如今想要试探的——实则一直都只是绵宁罢了。
那孩子长大了,如今与她之间的情分越发受到复杂多变的局面的冲击,他变了没有?
又或者说,孩子随着长大,变是必定的,那他究竟变了多少?
这些才是廿廿心下最想知道的。
“明安越发留不得了。”廿廿静静垂眸,“斩断了明安这只手,舒舒那边儿便也再影响不到前朝了。”
四喜又看了一眼月桂。
方才他刚进来时候的那一眼,月桂是避开了,就好像没看见他看她;可是这一回,她却是与他对了眼神儿。
两人都是点头。
只不过这点头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为的是主子的事儿。
四喜躬身告退,“……奴才便去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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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廿廿正与諴妃、淳嫔、吉嫔一处说话儿,商量的是过年的事儿。
原本自然还该有华妃。怎奈这寒冬腊月的,华妃的身子越发支撑不住了。不过好在还有淳嫔在,她便也放心。
外头鄂罗哩来传旨,可是却一进来先行礼请安,并且面有难色。
——按着常例,奏事太监们便是来皇后宫里传旨,也只是先传旨即可,传完旨再行礼也不迟。
廿廿便笑了,“今儿这是怎么了?你老人家有话便直说吧。”
鄂罗哩略有迟疑,抬眸看了看在场的几位内廷主位们。
廿廿笑了笑,“无妨,都不是外人,你自说就是。”
廿廿说这话的时候,在门槛外伺候的月柳都忍不住盯了淳嫔一眼——亏主子宽宏大量,说没有外人,可其实眼前不就坐着一个呢!那可是华妃的眼线!
鄂罗哩这便清了清嗓子,“……本年明安先有奏请开采木植之事,此次又率据该商人所请奏开铜矿,谓非言利而何?”
原来是先前明安上了一道折子,说是在大兴县有几处透出“铜苗”来,也就是说那处地下可能有铜矿。明安力主开挖,还说该处有民人自愿出资开挖。(“民人”是相对于“旗人”来说,就是不在旗的。)
皇上派大臣去查勘,原来那处地方是蒙古喀喇沁部王爷满珠巴咱尔名下的山场,原来有四处洞口,是民人窃挖的,该二处山场早已经封禁了,不准开挖。可是明安还主张开挖,而且是替民人来上奏这件事,不是这当中有民人拜托于他,又是何故?
而民人好端端能拜到明安门上,如何没有利益之故!
廿廿听罢,行过了礼,重新归座,便黯然笑了笑,“原来又是我母家明公爷的事儿,怨不得你老人家这么为难呢。”
鄂罗哩忙道,“皇上旨意如此,还请皇后主子体谅。”
月桂亲自送了鄂罗哩出去,廿廿轻轻叹口气,“倒叫姐妹们笑话了。”
諴妃便道,“皇后娘娘言重,谁家里还没有几个不长脸的亲戚呢?”
吉嫔依旧淡淡的,“我们家倒是没有这么多好亲戚,便如这位明公爷,再怎么说也好歹是一等公爵啊。我们家寡人门小户的,自比不得几位娘娘去。”
这话叫吉嫔这么一说,淳嫔就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廿廿也不以为意,只是苦笑道,“其实今儿这旨意我听着倒不稀奇了……今年这一年里,关于我们家明公爷的旨意,已然听得太多了。”
諴妃便也叹口气,“……旁的我倒没留意,不过这回明公爷这是言利了,怕正是皇上所不爱听的。”
吉嫔哼了一声儿,“可不是嘛,皇上前儿刚因孝淑皇后兄长盛住主管皇陵工程,想要更换石料之事,叱责盛住想要从中贪利;结果今儿皇后娘娘您家的公爷就又来替民人当说客,要开挖人家蒙古王爷名下的山场……啧啧,这是要让天下都看着,皇上的两位皇后母家人,都这么贪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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