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那马的他,注意到那马有明显的一松。
他一拍马身,那马竟如释重负快跑开了。
是不回头,撒腿就跑,迫不及待的那种。
荣安反应了过来。
“所以,问题不在马身上,在我身上对吗?”否则没道理两匹马都在接触了她的一段时间后会异常。
“应该是!”
朱承熠上下打量荣安,又凑近了她嗅了嗅。
最后将注意力放到了她腰间的那只荷包上。
这里边,放着昨日朱永泽给的那个药包。
难道是他?
朱承熠将荷包塞进自己衣襟内袋:“回去再说。”
“嘶——”她刚一迈开步,就痛出声了。
“回去抹点药,明日就好了。”他知道,她定是腿部内侧被磨破了。
大概为了让她不那么难堪,他二话没说就将她背了起来。
这一次,她没什么推却,安心趴在了他宽厚结实的后背上。
朱承熠笑了起来。
“如此这般,怕是没法保密了。”
他救了她,还将她背下了山。
众目睽睽看见他们亲密接触的两人后,是否保密也就无意义了。倒是合了他意。
“不保密了。我喜欢。”
她喃喃的声音撩得他心头发酥,耳边被她吐出的气一吹,差点就手抖了。他喉结一动,吞了吞口水,扭头轻啄她唇。
她一点没有避开,只将他搂得更紧。
若不是担心声音传出去,他简直想要哈哈大笑一场。
他一点都不想和她分开了。
若不是她受着伤,他大概会磨到天黑下山。
朱承熠:“我们早点成婚吧?”
“这会儿就提这个,太早了吧?”
“不早了。”早点吃干抹净,她才不会逃跑。早点弄在身边,才能解他长夜之苦。早点生下孩子,趁着皇帝健在,虞爹大权在握,至少先保下血脉,他才能和她一道,义无反顾去斗。而且……“我坚信你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太能闯祸,不放心啊!
“我爹也会保护我。”
“你爹要保护你娘。”他又补了一句:“于彤要保护葛家。”
“……”所以只有她没有人保护。
“你有我!各归其位,才是最好的。”
“我考虑下。”
“别考虑太久,你要是拖拉,我让皇上赐婚下月就成亲。”
“至少也得明年这个时候。”她还没玩够。一年时间,好好享受。
“你做梦!我等不到明年。”
“朱承熠,已经八月底了。你让我三四个月内嫁你,你才是做梦。”太着急了。
“我不在意嫁妆,你把你的人带来就成。我府里什么都有,你缺什么我给你买。我府里下人也多,你陪嫁的人没有也行。”
“我在意的是这些吗?我喜欢现在的将军府,我也想多陪陪我娘。”
“这也算是顾虑?我什么时候说,嫁了我就不让你回娘家了?”
他笑。他没长辈在京城,其实他也喜欢那种乐呵呵,暖融融的家庭氛围。
“我们可以常常回将军府,时不时小住一段时间。”
荣安惊:“可以吗?”
“哈!我是纨绔,你是胡闹,你我都是京中有名的荒唐无礼人,这些小事算事吗?大概连三姑六婆都懒得嚼这样的事,只要你爹愿意就行。”
“我爹自然愿意。”
“那就行了。甚至过年过节都可以在你家。如此你可放心了?”
“听着还不赖。”荣安想了想。“今后你要是在马场忙,就不用每日赶回京。我可以回我家住。”
朱承熠哭笑不得。还没成婚,她已经在打算将他从身边赶走了吗?
“你多操心了。若不出意外,你我成婚前,我的职务就要变了。我下一个职务,肯定是在京中。”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会进入正经官员编制中,甚至是在皇帝身边。
“所以我早说了,嫁我是大好事。你就别浪费时间了。”他蹭了蹭她脸。“我很好。人好,身体也好。保证让你满意。各方面。”
“别荤。”
“你竟然能听懂,可见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正经太久了。”
“你对自己的认识倒是足够!”
“要不要我正经回去?”
“那倒不用。别压抑天性。憋着不好。”
“……”
这会儿的朱承熠,心情大好。
她的心彻底打开,他只觉连吹来的风丝都是甜的。
……
而瞧见前边来人时,荣安恰到好处“晕”了。
“狐狸!”朱承熠心下暗骂……
半刻钟前,不少人看见朱承熠的马冲出山区后,还都在议论纷纷地打趣他们大概是嫌马碍事。
但直到隐约看见朱承熠背着虞荣安下山,众人的嬉笑渐渐收敛。
那么,虞荣安的马呢?
即便是朱承熠收服美人心,也没道理敢大摇大摆这么无礼。他就不怕被虞博鸿大卸八块?
所以,肯定是出事了。
很快,从侍卫,到长宁两人,再到泰王和他们组的队员全都在赶来。
……
第371章 寻找目标物
朱承熠面上冰冷,气势骇人。
朱永泰也是面色一沉。
长宁吓惨了,一脸内疚,当即就哭了:“出什么事了?”
朱承熠气场如冰:“身受重伤,疼晕过去了。差点没命。她的马也坠崖死了。”
众人一齐抽气。
“来人,去调些侍卫过来。”
“去请杜御医和庞军医即刻到马场别院!”
“去弄辆车来。”
“去禀虞将军。”
“去找郝大人,请他即刻带人寻到马尸带回来!”
朱承熠当众将他的安排吩咐了下去。他就不信,这事他还闹不大!
朱永泰本以为自己闯祸,思量后,硬着头皮给朱承熠道了个歉,表示最开始是他阻止了上山查看之人……
“不关殿下之事。殿下是为我好,我心里有数。”朱承熠一颔首,拍了拍朱永泰的肩。
何意?他怎觉朱承熠心情不错?朱永泰愣了一息才回神。哦,虞荣安既无性命之忧,那自己也不算弄巧成拙,反而是帮着玉成好事了吧?他轻轻舒了口气……
“昏迷的荣安”被安置在了马场别院。
那里,其实就是朱承熠办公的衙门所在了。
此时此刻,刚好皇帝也在别院休息。
朱承熠便去皇帝跟前好好告了一状。
人为——他的判断。
彻查——他的要求。
皇帝一听又出事,太阳穴都突突跳了起来。
能不能行了?他到围场总共还没十二个时辰,这就又出事了!
昨日那事虽荒唐,却也算是意外。
可今日这事,差点丧命的,是他重臣最看重的女儿,是他将赐婚的堂媳。
愤怒!
皇帝亲自去探望了荣安,以示重视。
荣安还在“昏迷”。
有嬷嬷帮着上药,表示虞小姐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各种擦伤撞伤挫伤。
更有十几处的青紫。尤其腰部,被绳勒出了一大圈的血印。太后也来了,亲自瞧了眼,心惊之余也觉不忍。
侍卫去到崖边查检,确认了朱承熠所言的真实。
马滑下去的痕迹,绳痕,脚印都对上了。攀过的树枝和踏过的横石也都有血迹。
两人爬崖更是在崖口留下了一长串的印记,足可见当时之凶险。种种迹象,将两人幸免于难的经过与朱承熠所言对应上了。
报说,那崖有近三十丈高,一旦跌落到底,绝无生还可能。那马已经死透,身上多处骨折,一根尖石戳进了胸口。一匹白马完全成了血红色。
郝统领已带人下山,正指挥人将马尸带回。军医先去了,判定那马并无任何中毒迹象。
侍卫长表示:若不是世子及时救人,虞二小姐绝对是九死一生。
“不,应该说若不是我及时追上,又恰好会套马,山崖上还恰好有横石横枝可依托,这会儿凉透的就是她!或许还有我!”
众人默。
皇帝也觉庆幸。
御医则发现朱承熠手上也不少伤,衣袖和裤腿都被割破了,赶紧上来包扎。
“你竟然豁出命去救虞二?”皇帝打量了来。
“臣若不救她,只恐这脏水就泼到臣身上了。”朱承熠叩首。
皇帝见他冷然郑重,示意了包括御医在内的所有人退下了。
“臣自问兢兢业业,自打得了这职务,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可架不住,意外或是人为,都不在臣的掌控之中。
臣不瞒皇上,当时臣恐惧至极。只恐会被人栽赃说臣不愿娶虞二所以设计谋害,又恐是有人故意挑起臣与虞将军仇恨,还恐有人是见不得臣和燕安的好,想要指责臣用心,挑起皇上与燕安矛盾……太多的恐惧,太多的后怕。
臣当时就想了,即便是臣死,也必须救下虞二小姐!臣的用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辨!”
朱承熠乖乖的磕头。
“既然救下虞二小姐,既然臣与虞二都命大,那臣自当让外人看看,臣取虞二的决心。臣和燕安坦荡荡,绝不敢有私心,请皇上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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