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茹菲说罢就走了,离开前,她又拿了一银锭给几个侍卫,让他们帮忙“关照”!
常茹菲一贯来都是有仇报仇的性子。
处理完郭品,她并未觉得有多畅快。又一次的错付,只让她心冷难受。
本以为,这人和太子不一样,是个真君子,她是真的很用心去维护这感情了,谁想,这依旧是一出算计。想到刚刚郭品对她的评价,那荡然无存的情分,瞬间就转成了强烈的恨意。
再想到差点一脚踩进陷阱带着家族上贼船,她这口气是更没法咽。朱永昊,真真让她恶心!
回到行宫,她就吩咐人送了信回常家。
她又去找了八皇子。
她已从长宁那里听说了,八皇子负责彻查郭品之事。既然朱永昊不是个东西,她正好帮着八皇子推一把。
在对方惊愕的表情里,她告知了她被郭品骗了之事。
“你……和长宁郡主一样?”
朱永泰惊愕的不是郭品的无赖,而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贵女全都一个两个连名声都不放在眼里了?这样的事,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是该遮遮掩掩,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吗?这就……说出来了?
“是!那郭品不是个东西,重点是……他受了太子指使!”
“哦?你确认?”朱永泰的眼睛直放光!他原本就打算将郭品这屎盆子往太子头上扣,这是得来不费功夫?“有证据吗?”
“倒是没有。但你查的时候别忘查七夕宫宴……”
常茹菲直接就将刚刚的打人事件告知:“我既不打算遮掩这事,那你便直接将这事告知皇上吧。”
朱永泰差点想要笑出来。
常茹菲作为人证站了出来,那不管是不是,朱永昊都逃不了了。
这对朱永昊无疑一记当头棒喝。
老族那里,一贯都是难啃的肉骨头,朱永昊谋算他们,哪怕皇上不追究,那些一贯战线统一的老族也会跳出来闹事……
朱永泰当即冲常茹菲抱起了拳,表露了佩服。老族知道被算计,自然对太子有意见,这反而是帮了自己大忙啊。
所以常茹菲来得刚刚好!
“常大小姐放心。这事本王明早便私下禀告父皇,绝对不会大肆宣扬,走漏风声,尽全力保护常大小姐的名声。”
“嗯。”常茹菲点头。“希望八皇子殿下,可以乘胜追击!”
“一定不辜负常大小姐信任!”
“……”
时间已晚,宴席已散,整个行宫都静了下来。
该回别院休息了。
常茹菲叹了口气,心头滋味百感交集,步履也沉重,便慢慢悠悠往外走。
她迎面碰上了从外边过来,正一脸不爽的庆南王世子。
朱永泽看见她,却是一声哼。
常茹菲本也不爽,不由哼声:“敢问世子,我哪里得罪您了?”这人,怕不是有病?
朱永泽错错牙。“怎么,要打架?”
答非所问!常茹菲一个白眼。她觉得,她之前果然是瞎了眼。这些皇室中人,分明一个两个都有各种心理疾病吧?
“是啊!打架!”常茹菲又想到郭品骂她动不动打人之事。她什么时候动不动了?分明每回都是他人挑衅或欺负在先好吗?“就怕您不是我对手!”
朱永泽却是鼻子一嗅,闻到了淡淡血腥味,随后注意到了常茹菲的手心手背,竟是不少血痕。再一细瞧,常茹菲那裙摆上还有不少泥点……和一个脚印?男人的脚印?
乖乖!这年头,这些京城贵女都那么彪悍吗?这还真是刚打架回来?惹不起!这个,又是他惹不起的!
“好男不和女斗。常大小姐找别人约架吧!”说着,他一把拖过身后奴才肩上背着的包,从里边翻出了一只小瓶扔给了常茹菲。“算是赔礼了。赶紧把手上伤处理下,我这药好,你今晚上了药后不要沾水,明日就好了。”
常茹菲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给的是药。
她摊开了手,那几道血痕她一直没觉得疼,此刻一看,原来早已糊了一手干涸的血迹。手背的伤是被郭品挣扎时弄到的,手掌是她抓树枝弄伤的,后来被马缰一磨,状况就严重了些。
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人有病。
随身带着一大包药?分明刚还是一脸找茬模样,转眼又怂了?喜怒无常,可不是有毛病?……
不过,常茹菲是很快就明白朱永泽为何对她冷脸。
因为她刚一行至别院住处,便在外边瞧见了窃窃私语的陶云和颜飞卿。
呃?已经很晚了。都不睡吗?
总不会是在等自己吧?
常茹菲一脸诧异。
……
第366章 你才是憨子
陶云和颜飞卿见常茹菲来了,赶紧挥手招呼。
常茹菲这才知道,她们此刻的关注点,是虞荣安的院子。
而她们手上,有三只药包。
原来,是朱承熠来了,这些香包就是他送来的。三只药包,分别就是送给陶云、颜飞卿和她常茹菲的。
“燕安王世子,亲自来送药包?刚刚?”常茹菲也有些惊讶。
这大晚上的,他一个外男,亲自前来?
然后,回答她的,是好友的频频点头。
说是不久前,朱承熠找人查验了庆南王世子的香包,从御医到军医都觉得极好。既没有药包的冲味,又带有高级的香味,对人体无毒无害,当然最重要的,是经过检验,发现蛇虫鼠蚁都对这气味厌恶,几乎就是掉头就走的程度……
于是朱承熠便将正与人喝得痛快的朱永泽给强行拉走了。
朱永泽自是不愿,可朱承熠大道理一大通,还搬出了大局,搬出了皇上,弄得朱永泽不得不乖乖离开。
随后,朱承熠便逼着他用最快速度先赶制了三只香包出来,此外,还让他帮着御医改良一下宫中这次准备的防虫药……
常茹菲这才明白,刚刚朱永泽看见自己的不痛快源自何处,大半夜随身带着大量药物又是为何。
是他刚被逼着做了三只香包,回到宴席地,却发现酒宴已散,他没酒喝还不能歇,因为他还得帮着连夜改药方。所以看见三香包一主人的她时,才会说话没头没脑,还一脸不甘愿……
常茹菲噗嗤一笑。这人,是倒霉呢?还是做了什么,被朱承熠给咬上了?
“那……你们为何不回去,站这儿作甚?”
“因为……朱承熠还在荣安那儿。”
“嘶——”
“咱们看会儿热闹!”
陶云和颜飞卿笑了起来。
一刻多钟前,朱承熠就那么光明正大来到别院,并在众目睽睽下,亲自到陶云院中送药包。正好颜飞卿在跟陶云说话,于是三只药包便都交到了她们手上。
随后,朱承熠便去到了隔壁,给荣安送荷包去了。
这大晚上,一个男子,就这么上门了。要说起来,那是岂有此理,成何体统,可恶至极,理当问责……
可人家偏就腰板挺直,理由充分,行事坦荡,理直气壮,毫无下流龌龊表露,也丝毫不加遮掩……
就连别院负责门禁的嬷嬷也无话可说。
而且为了避嫌,虞荣安院中之门也没关,任由众人视线打探,反更显得他的坦荡了。
于是,除了陶云她们,还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多少人都瞠目结舌,议论纷纷,从没见过有男子如此不遮掩自己意图,毫不顾忌其他,只为目的向前冲。
“挺好!”常茹菲倒是直言赞了。“干干脆脆,想做就做!燕安王世子行事坦荡,才是真有担当。总比那些个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伪君子强了百遍!荣安选他,不会吃亏!”
一时间,不少人都有些酸。被人这样明着追着求着,也是一种幸运不是?
此刻的荣安正磨着牙,在一众窥探的视线里看他拿着一只香囊。
“快接啊!”他似笑非笑。
“这分明是你的香囊。”荣安能认出。他佩的香囊都是很招摇的那种金线绣成,让她不注意都不成。这只香囊,正是他今日一整日挂在腰上的那只。
“果然口是心非了吧。嘴上说着不要,暗地里还是在关注着我。一眼就认出了我的香囊。”他笑:“是。那货的香囊被我扔了,但他香囊里的药包被我拿了出来放到了这只香囊里。你戴上吧。”
荣安啧声。
“这香囊是你的私物,我不要。”
“反正我等你接下香囊再走。只要你不介意被人一直围观下去。”
荣安咬着唇。
她的脑子没他好用。
她的脸皮也不如他厚。
接与不接,都是她吃亏。
接了,她就是拿了他私物。不接,他有的是理由和她磨。
而事实上,从他不要脸面当着所有人,在这大晚上过来时,她便已经吃了大亏了。
荣安幽幽一叹。
她身边人,几乎全被他收服了。葛家人,府里上下,皆是如此。她本以为,爹那关他会很难过,可她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最近爹再没说一个不字,反而每回他来将军府,都会与他私聊上一阵。
另外,也不知何时开始,她身边的丫头们也开始总时不时帮他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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