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看傻了眼。
登对啊!
这两人站在一起,太登对了!
见过容渊长相的宫人,也会聚在私下议论,都在想着这般男子,要什么样的女子在他身旁,才能不被其风华压得逊色。就是北陵国的皇上跟公子站在一起都无法登对,反倒像公子身边伺候的丫鬟。
不过这话,大家心里明白就行,如果说出来,脑袋就保不住了。
但是眼前这名未见过的女子,与公子站在一起的时候毫不逊色。
若说公子仙姿佚貌,俊美出尘。那么眼前的女子,便是风情精致,风华灿若骄阳,又仿若照亮黑暗的一捧光束。
宫人垂首,脚步轻慢的退出去。
容渊牵着房卿九坐下,知晓她累,体贴的伸手为她夹菜:“想吃什么?”
房卿九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体验到被人捧在心尖尖上是什么感觉。她满足的眯着眼儿,身体像是没骨头般依偎在容渊肩头,玉手指了指精美可口的膳食:“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他由她靠着,她每指一处,他就拿着筷子伸过去,将她想要吃的夹到碗里。
房卿九发出唔的一声。
这般体贴温柔,极俊俏的男子在身边,还把她如珠如宝似的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着实满足。
她又指了指中间鲜美的鲫鱼汤:“这个看起来还不错。”
他拿了干净的小碗,为她盛汤。
房卿九哈了一声,脸颊在容渊的胳膊处蹭了蹭,想到过不了多久要分别,难免不舍:“镜之啊,你待我如此好,忽然就不想走了。”
他未说话。
她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她不是那等把儿女情长放在首位的女子,也不会把自己的脚步和格局止于闺阁之内,她有她必须要做的事情,也有她必须承担的责任。
因为懂她,便不会阻止她。
用完膳食,容渊让宫人找来药膏。
房卿九重新戴上人皮面具,换上太监服,将一头青丝挽住,再戴上帽子。
他则坐在一旁,揭开瓷瓶的盖子,闻了闻药膏淡淡的清香,对整理好的房卿九招手:“过来。”
房卿九吃饱喝足,便觉得困乏,听到容渊的声音,她走过去:“何事?”
他拉过她,让她坐下,盯着她脖颈处的那一道被利器划破的伤口。
伤口的面积不大,力道很轻,仅刺破女子白嫩的肌肤,但她皮肤白,这样的伤口看着极为惹眼。
容渊将药膏倒在指腹上,药膏冰凉,很是舒服。
长孙月骊是不招容渊的待见,但是长孙月骊收刮来的东西,却样样都是世间难得的珍品。
比如这药膏,是长孙月骊手底下一些阿谀奉承的小人所呈上来的。
因着只有两瓶,长孙月骊自己留了一瓶,再把剩下的一瓶给了容渊。
房卿九见到他的动作,心下明白,很配合的扭了扭脖子,把受伤的地方暴露在他眼前:“虽然我没那么娇气,也能忍受疼痛,但你上药的时候,还是轻点啊。”
容渊嗯了一声,他沾了药膏的指腹贴上她受伤的位置,动作轻柔:“疼吗?”
没感受到半点疼痛,她笑了笑:“不疼,味道也好闻。”
外面,荣公公闯了进来。
他担心着玉华宫的情况,一晚上都没睡好。刚好长孙月骊前不久得了两瓶药物,说是有延年益寿的效用,便让他给玉华宫送一瓶。
荣公公正想找机会去玉华宫,得了长孙月骊的吩咐,马不停蹄的赶来。
他也是头一次没有经过疏风的禀报,擅自闯进玉华宫。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容渊给房卿九上药的一幕,两人的动作,透着一丝丝的暧昧。
房卿九听到声响,扭过头,眉眼微微上挑。
荣公公:“……”
容渊无视荣公公,手指沾着药膏,轻柔的继续给她涂抹,语气轻飘飘的,又不怒自威:“往日你来玉华宫,是知晓分寸的。”
荣公公反应慢了半拍,他看到了房卿九脖颈后面来不及遮挡的痕迹,他年纪一大把,平生伺候那么多的贵人,自然清楚那种痕迹代表着什么。
擦完药膏,房卿九站起身,在呆住的荣公公面前挥手:“荣公公,您怎么了?”
荣公公瞪了眼房卿九,那药物本是他为了邀功献给长孙月骊,希望能够在七夕佳节的晚上促成长孙月骊跟公子的好事。没想到却突然跑出来什么刺客,让房卿九白白的捡了便宜。
现在好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荣公公不知晓该如何处理了。
若让皇上得知此事,他这条老命还保得住吗?
第372章 药观旧事
第372章药观旧事
荣公公激动之下,抓住房卿九的手腕,低声问:“你跟公子……是不是已经……”
房卿九感觉到他掌心的颤动和干燥,迎上荣公公害怕的眼神,朱唇勾起的弧度扩大,眉眼婉转间,颇有风情:“荣公公好眼力。”
反正这事儿是不可能瞒过荣公公的。
毕竟荣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儿,对男女之事再熟悉不过。
与其遮遮掩掩的,倒不如她全承认算了。
荣公公见她承认的那般痛快,当下脑子里就乱成一锅粥。
糟了!
这下子糟了!
万一这事儿传出去,不仅小九会死,就是他也会跟着一命呜呼。
他老了,迟早都会死的,但他还没把赚来的银子都分配好,还没安排好后事,他还想活着啊!
捏着房卿九手腕的手,骤然收紧。
房卿九感觉到手腕之处传来的胀痛,迎上荣公公后悔又甚至恨不得把她弄死的目光,心情极好的挑了挑细眉:“荣公公,此事您不说,我不说,玉华宫内的人闭紧嘴巴,不就隐瞒住了吗?只要皇上不知晓此事,您照样荣华富贵,照样是太监总管。而我,则依旧是公子身边最得宠的太监。如此局面,您与我双赢,小的相信您是聪明人,晓得该如何处理。”
荣公公听着她的话,缓缓冷静下来。
容渊上前两步,将荣公公的手拿开,夺走房卿九的手腕,检查了一遍那手腕处有没有红肿伤痕,确定没有之后,语气微凉:“你不在我跟前伺候,大概不清楚,我厌恶旁人碰我身边之人。”
荣公公:“……”
回想起他激动之下的所作所为,额头冒起一层冷汗。
差点就坏事儿了。
玉华宫这位虽然向来不理繁琐之事,但其地位,却是整个北陵国最尊贵之人的皇夫。
他地位尊贵,哪里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够得罪的?
他识相的扯出一抹笑来:“公子说的是。”
他再也不碰小九了。
容渊牵过房卿九的手,让她站立在身边,那霸道的模样有些好笑,但房卿九生生忍住了。
荣公公不敢再提房卿九的事情。
如今,他撞破公子跟房卿九之间的奸情,他又是将房卿九引荐给长孙月骊的中间人,为了保命,只能跟他们站在一条线上。
略过这事儿,荣公公对身后的小太监招了招手。
小太监上前,双手端着一个盘子,盘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碧玉之色的小瓷瓶。
房卿九盯着小瓷瓶:“这是何物?”
荣公公扯出谄媚的笑:“这是能够让人延年益寿的药丸,今日早朝散去,皇上想起来前不久有人送上两瓶能够使人延年益寿的药丸,命令老奴拿出来。这一瓶,是皇上特地让老奴送过来的。据呈上来的那位大臣说,这两瓶药是沈淼沈御医死后留下来的。沈淼当年,曾创立药观,钻研长生之术。他研制出来的药物世间少有,到现在,也仅仅剩下几瓶。”
房卿九拿过,倒出来一颗闻了闻。
沈淼……
这名字耳熟得很。
荣公公送完药,便带人离开了。
衫宝凑进来,将这瓶药抢过去,倒出一粒放在掌心:“阿九你肯定忘了,我之前还同你说过,白洌嵩曾经是沈淼的弟子。沈淼心术不正,但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他研制出来的药物有奇效。没想到沈淼死后多年,长孙月骊手底下的人还能够弄到他生前留下的药丸。”
房卿九不信这世上有长生不老:“这药或许能延年益寿,但要说长生不老,你信吗?”
衫宝摇头:“我师傅说过,生老病死,乃是上苍注定,不存在长生不老一说。而且这药或许能延年益寿,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暂时还分析不出来。总之,你跟容公子别乱吃。”
她把药收起来,准备找时间研究一番。
衫宝忽然望着容渊,笑嘻嘻道:“容公子,你不是跟白洌嵩认识,他还很听你的话吗?我听师傅说过,沈淼年岁已高,在药理一道上天赋有限。他后面研制出来的很多药物,其实都是白洌嵩研制出来的。包括这个药丸,也是白洌嵩研制的,你既然跟白洌嵩认识,那么,你能不能找到白洌嵩,我有问题想请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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