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咱们家无事,去烧香拜佛,也不是不可的。”
小沈氏符合道:“是啊,最近咱们府上晦气,去庙里烧香拜服,去去晦气也不是不可的。”
聂秋霜心中难以言语,只奈何自已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什么。
因为钟锦绣用饭,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老夫人虽然心中不悦,然而却没有责怪,毕竟这也许她最后一次任性了。
钟锦绣出门,瞧见门口停着四辆马车,二夫人因为家里面糟心事,倒是没有出门,三夫人一家子女眷倒是都在呢。
三夫人见她们出门道:“大嫂,如今掌家,架子却是越来越大了,怎么能让母亲干等着呢。”
小沈氏轻声哦了一声,后面跟着的锦心便道:“还不是大姐昨夜被罚了一夜,今日回来的晚了,耽搁了呗。”
锦心这话说是责怪钟锦绣,然却是在指责老夫人不顾念亲情。
钟锦绣笑了笑道:“我都说不让你们等我了。”
你不去,还怎么唱戏。
三夫人讪讪笑了笑道:“老夫人一片仁慈之心,自然不会责怪锦绣的。”
老夫人本来坐在前面那辆,如今听见外面他们所言,掀开帘子道:“既然来了,就出发吧。”
这一派倒是真的印证那句老夫人仁慈之心了。
钟锦绣抬头看向老夫人,眼光中的嘲讽之意尽显,然老夫人戾眼倒是掩饰过去了。
那眼中闪现出的意思恍惚是:丫头,你还是太嫩了。
钟锦绣只是婉转一笑,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老夫人这次去的寺院乃是寒山寺,这个寺院隐蔽,香火不盛,老太太选择这个地方,倒是选择的极佳呢。
这里极易行不轨之事。
刚进入寺院,便见到翼王府的马车到了。
老夫人停下脚步来,但见从上面走下来的翼王老王妃,两个人点了点头,似乎交换了什么条件。
钟锦绣瞧着那翼王老王妃,嘴角轻抿,似乎有什么兴奋之事,从脑海中流转。
聂秋霜就在她跟前,瞧见她一袭青衫,身量细长,往寺庙门口一站,恍若清风袭来,让人如沐春风。
可是在接触那双眼眸之时,却让人宛若冰刀划过,凌厉如刃。
让人害怕,不敢去接触。
可是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如此深沉的表情。
她虽然暗暗惊讶,面上却不显。
因为寒山寺极偏,他们赶上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吃过斋饭,老夫人便决定在山上住一晚。
安排房间的时候,老夫人却让她与小沈氏还有聂秋霜一个院子。
这安排倒是无可厚非,只是这房间嘛,却是暗藏玄机的。
她也没有揭穿,晚上睡觉之前,钟锦绣去聂秋霜的房间。
“妹妹如何来了?”
钟锦绣道:“大嫂,我有话要与你说。”
“妹妹过来坐吧,今日老夫人将我等一群人圈在这个寺院内,而不知是何用意。总归是闲来无事,过来喝杯茶吧。”
钟锦绣坐下来,瞧着她大嫂桌面上摆着茶具,纤纤玉手,行走在茶具之间,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常听说聂家教子女,极其用心,我瞧着大嫂这手法,倒是妙。”
“喝茶能静心凝神,且陶冶情操、去除杂念。锦绣妹妹可喜欢喝茶?”
聂秋霜递给她一杯,钟锦绣浅浅一尝,苦涩冲刺味觉,然咽过之后,方才品位其中甘甜。
突然间她想起一首诗来,潭口轻启道:
“野泉烟火白云间,坐饮香茶爱此山。岩下维舟不忍去,青溪流水暮潺潺。”
“锦绣妹妹好意境。”
第95章 老翼王妃疯魔
聂秋霜道:“我之前师傅常说,茗茶最高境界,乃是古人卢仝的七碗茶,妹妹可知何为七碗茶?”
钟锦绣虽然体会不到饮茶快意,然这首词却是知晓的。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聂秋霜听她如此讲,笑着道:“妹妹果然不似传闻那般不堪,可为何要隐匿呢。”
钟锦绣摇了摇头。
随后问:“大嫂进入钟家,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可瞧得出钟家状况了?”
聂秋霜并无言语。
钟家如何,不是她一个初嫁进来的新妇能随意评价的。
但也说不上来一个好字。
“姨母性情温良,似乎不擅长管家,驭人之术。”
钟锦绣则道:“你嫁进来之前,这管家之权乃是祖母把持,二房协理。”
聂秋霜似乎听说过,嫁进来之前,她觉得是钟家老太霸权,然嫁进来之后,才发现乃是姨母不擅。
所以才落得国公爷夫人不似一家之主,倒是钟家大小姐铁腕手段,让人佩服。
因为姨母纯良,才助长外人的嚣张,祖母霸权本就有违规矩,这一点若是请宗祠族人来,她也占不了理。
可若是国公夫人软弱掌不了家,却让人没办法了。
怎么会没有办法了呢?
“大嫂,我有两位哥哥,大哥娶了你,聂家最有名气的聂秋霜你,聂家家主母极擅长管家,而她的女儿自小就在旁协助,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是极擅管家的。”
聂秋霜听她如此讲,心中自然受着。
因为这是事实。
可擅长管家又如何呢?钟家的家可不好当呢,且她如今还是新妇,若是管家,除非明哥将来能开疆扩土,成就斐然。
自已方才能掌家做主。
“兵部尚书之女,王初云,乃是一直在梁老夫人家学习,尽得梁老夫人真传。若是我二哥能娶她,与我姨母来说,又是一番助力。”
聂秋霜张了张嘴,突然间笑了起来了。
“锦绣妹妹,你这种想法,你大哥二哥知晓吗?”
钟锦绣摇了摇头,道:“男人嘛,在外挣天下,这后宅之中乃是我们女人的天下,所以他们不知。”
“你...我们是小辈,上面有祖母镇压,还有姨母,若是我插手,难免引来外人揣测,招人把柄,再说了,你怎么能确定,王家女儿必定会嫁给你二哥呢?”
钟锦绣又饮了一杯茶,苦而后甜。
上一世她姨母分明有左膀右臂的,可还是输了,说来都是她这个搅屎棍,太能折腾。
被人当做利刃,一次次的瓦解了姨娘的助力。
她将大嫂的手轻轻挽起,问:“在大嫂心中,是名声重要,还是切实的利益重要呢?”
聂秋霜愣神片刻,然她却不急着她回应,而是道:“大嫂可以考虑考虑,接下来钟家还需要大嫂操持。”
“你......”
聂秋霜有些迷茫,感觉这位妹妹像是在交代后事。
“这茶很好,待日后有机会在与大嫂品茗吧。”
钟锦绣起身离开,留下聂秋霜一人品茗茶道,可这一口口的喝下去,却再无往日心绪。
她的心,早已经乱了。这茶已经静不了他的心了。
她回到房间,交代桃子一些事,随后则刻意支开所有丫鬟。
她一人呆在房间内,在夜半时分,外面寂静无声,唯有那一声声的蛐蛐的叫声,引人难眠,钟锦绣感受到有人进来,她躺着,看着有人悄悄走近。
眸光微微眯着,手中的软鞭,蓄意待发。
然而她却隔着老远,听见有人唤了一声表妹。
沈明泽?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然正在此刻,屋内的一角,突然间听见一声石门转动的声音,钟锦绣马上从床上坐起,一甩鞭子,便将沈明泽缠绕着,直接拉到了床上去,这动静随着石门转动声,消散而去。
怕沈明泽在说什么,钟锦绣一手将他给砍晕过去了。
帷幔轻缭,便隐匿他的身影。
而钟锦绣下了床将烛火点亮,正此时,一把利刃横在自已脖颈处。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已,声音冷酷道:“钟大小姐,我们家王妃有请。别动,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
钟锦绣想了想便问:“你们要做什么?”
“我不喜欢废话,走吧。若是你喊人,那么除了你以外,会有更多人遭殃。”
钟锦绣随后便不曾言语,那侍卫瞧着,倒是有些佩服这钟家姑娘了。
若是旁人深夜遇见此事,早已经惊慌失措,慌乱求饶了。
可是面前的女人,清澈的眸中,无比镇定。
且她穿着整洁,似乎早就料定今夜不太平呢。
有意思。
他指了指旁边的石门,便道:“去那里。”
钟锦绣抬脚前去,似乎有些迫切呢。
而在石门之后,居然又是一番景色,夜空漆黑,夜风袭来,倒是有一股山间轻新之感。
不远处则有一染着灯的房间,房间外红帆极尽喜庆。
倒是不等身后之人催促,她前行几步,便已经到了房门口。
然从里面传出声音来。
“竹儿,你且在等等,等母妃为你寻一房媳妇,你们生儿育女,继承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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