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科举比现代的高考还要难,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的人考到头发都白了,都还只是个童生。
而苏金水现在连个童生都不是,苏二叔就把科举说的像是自家开的似的,秀才举人随便考考就能中,这得是文曲星下凡才能做到吧?
看苏金水的样子,显然和文曲星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凡真有本事,也不至于让亲爹腆着一张脸,顶着别人的冷言冷语,卑躬屈膝的上门求人,只为让苏晚玉走后门弄到一张书院的推荐信。
苏二叔可恶是一回事,这个苏金水,冷眼旁观亲爹为了自己卑躬屈膝,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们今日来,就是为了让晚晚去求镇远侯走后门,给苏金水弄一张博文书院的推荐信?”苏大山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对对对,大哥,我就金水这么一个儿子,您可千万要帮兄弟这个忙啊。”
苏二叔丝毫没听出来苏大山的怒意,还以为这件事情有谱了,忙扯着苏金水道,“金水,快求求你大伯和晚儿妹妹,让他们帮帮忙,一张推荐信,在你晚儿妹妹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苏二叔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大山便抄起门后的扫把,往两人身上招呼,“滚,都给我滚出去!”
苏母也气的浑身颤抖,“怎么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之前我们落难,你们不伸一把援手,还落井下石,和我们断绝了关系,现如今还厚着脸皮登门,让晚晚为了你们去求镇远侯,帮你们走后门,我呸,你们真是好大的脸,做的好美的梦!”
苏晚玉生怕苏母气出个好歹来,忙上前给她顺气,“娘,别气,为这种人不值得。”
苏二婶哄好了苏银月后,便一直站在堂屋前的廊檐下听着里面的谈话,并没有再进去。
这会儿见苏二叔父子俩被苏大山打出来,不由得脸色大变。
“就是一张推荐信,只要晚晚去镇远侯府走一趟,就能拿到,你们怎么这么狠的心,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苏晚玉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不帮忙就是狠心了?让左邻右舍的人来评评理,说说有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们是我什么人啊,苏金水又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帮忙啊?我又不是他娘,凭什么要替他去侯府求人,走后门给他拿推荐信啊?”
“我又不是侯府的亲闺女,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能求到一封博文书院的推荐信?即便是能求到,这种欠人情的事也要用到值得的人身上,你们瞅瞅自己,一群嫌贫爱富,见利忘义的冷血小人,你们是那值得的人吗?”
昨日苏二叔一家就来苏家闹了一通,今日又来,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扒墙头看热闹。
这会儿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由得都指责起苏二叔一家来。
“不是都断绝关系,永不来往了吗,还厚着脸皮上门,忘了以前自己做过的那些亏心事了!”
“一点小忙,口气可真大,求侯府帮忙开后门的事,那能是一点小忙?”
“小神医说的不错,凭什么为了这种人去欠人情啊,人情是那么好还的?”
“苏姑娘都被侯府送回来了,侯府派人来接又不回去,这转头再求上门让人家帮忙,一两句话的人家能帮忙?不知要说尽多少好话,求高门大户办事哪有那么容易,这苏老二一家还真是马不知脸长!”
村民的议论声让苏二叔一家人羞恼不已。
苏二婶双手叉腰,瞪向议论的村民,“这是我们自家人的事,关你们什么事,少嚼舌头,小心长疮烂嘴!”
有那脾气暴的村妇,闻言立刻和苏二婶对骂起来。
苏二叔对这些却置若罔闻,脑海中不停回响着村人议论侯府派人来接,苏晚玉却不肯回去的那些话。
大哥一家人是不是脑壳坏了,有和侯府攀亲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若是苏晚玉当了侯府的小姐,苏家还用得着窝在这小山村,直接搬到京城里吃香喝辣过好日子不好吗?侯府从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苏家一家这辈子吃穿不尽了。
还有苏晚玉,她是怎么想的啊,放着千金贵女不做,要在这乡下当个农夫的女儿?是不是傻?
苏二叔反应过来时,已经将这些心中的疑问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出了口。
苏晚玉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她回不回侯府,她亲爹娘都不干涉她的决定,轮得到苏二叔一个和苏家断绝了关系的人多嘴?
在苏大山扫把相向,苏晚玉无动于衷,村民指指点点等多重压力之下,苏二叔一家人铩羽而归,灰溜溜地离开了桃花村。
苏晚玉谢过仗义执言的左右邻居。
大家哈哈一笑,纷纷摆手表示小事一桩,他们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好人,尤其欺负的还是他们村里的小神医。
随着苏晚玉治好的病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称呼她为“小神医”了。
“小神医,我闺女有点不舒服,你啥时候有空帮她看看?”
这两日因傅遐突然中毒,苏晚玉直接住到了庄子上,所以就顾不上给村民看诊了。
有来看诊的村民听说苏晚玉不在,只好去找别的大夫,或者忍一忍等她回来,毕竟苏晚玉给村民看病不收诊费,药材也挑便宜又有效的,让他们少花冤枉钱。
“对不住大家了,这两天有点事,所以耽搁给大家看病了,我这会儿就有功夫,若是有求医的,尽管过来!”苏晚玉道。
“小神医这话言重了,您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活,哪能时时守着草庐等病人上门,我们都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况且您愿意给我们看诊,收费还那么便宜,我们心里都感恩戴德,若不是有您,好些人得了病买不起镇上的药,只能活活病死,您对我们来说就是活菩萨!”
“是啊,活菩萨!”其他人纷纷在一旁附和。
“这话我可不敢接,我担当不起。”苏晚玉俏皮一笑,便去药房拿药箱,为等会儿的坐诊做准备。
而经历过苏二叔这一番闹腾,苏父苏母的情绪都十分低落,一家人也没心情去品尝御膳房的点心了。
苏晚玉便将点心收了起来,打算等晚上再吃。
苏晚玉一接诊,苏家小院里顿时热闹起来,村民们插科打诨,苏父苏母的心情这才渐渐变好。
驶离桃花村的马车上,车厢里死气沉沉,苏二叔一家沉默无语。
过了好半晌,苏银月突然开口道:“那个苏晚玉都被侯府赶出来了,求她能有什么用,就算她答应了,侯府也不一定就愿意帮忙,她又不是侯府的亲闺女,说的话能有多少份量?要我说,咱们压根就不应该来求他们!”
苏二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银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了?”
这个闺女颇有些小聪明,时常能冒出来古灵精怪的点子来,他们家的生意就是靠着女儿的几个小点子,越做越红火。
苏银月还记恨着苏晚玉不给她糕点吃的事,先前在苏家有爹娘拦着,她不能做什么,可是这笔账不代表就那么算了,她非得报复回去,要苏晚玉好看不可。
“既然要求到镇远侯府头上,与其去求苏晚玉那个假千金,倒不如去求侯府找回去的真千金!”
苏二叔眼睛一亮,“银月,你的意思是说找宝丫?”
苏二婶抿了抿唇,“她现在是镇远侯府正经的千金贵女,能愿意搭理咱们吗?咱们要是去找她,别连面都见不着。”
“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苏银月提议道。
其实自从得知宝丫变成了侯府千金,她心里就痒痒了,想攀上宝丫去侯府见识见识,若是能通过宝丫结识别的贵女,那就更好了,虽然因为苏修齐的事,他们家和大房闹翻了,可是以前她和宝丫还是很要好的。
要不是因为爹娘死活要同大房修复关系,她才不愿意去乡下跑这两趟呢。
如今大房这头的路堵死了,看他们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帮忙了,那自然要想别的法子了。
苏二婶沉吟片刻,点头道:“相公,银月说的这个法子可以一试,虽然这两年咱们和大房不来往了,可是以前宝丫没少受咱们的照顾,这吃喝穿戴,逢年过节的咱们可没少送她。”
“你说的对,咱们以前拿她可是当亲侄女一样疼爱的,如今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该报答一二。”
苏二叔摸着下巴,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
“若是能与宝丫交好,那就等于直接搭上了镇远侯府,攀上这样一座大靠山,咱们家以后的日子就不用发愁了!能沾的光也比从苏晚玉那儿转一道手再漏出来的更多。”
苏银月点点头:“这法子可比去巴结苏晚玉那个冒牌货好多了,我说不去不去,你们非不听,最后怎么样,被人家拿着扫把赶出来了吧。”
苏二叔面色讪讪,讨好地笑道:“是爹娘一时想岔了,还是我的宝贝女儿聪明。”
苏银月轻哼一声,“我饿了。”
苏二婶把她搂进怀里,对苏二叔道:“待会儿进了镇上,去酒楼吃了饭再回县城,不然等回到县城再吃,不得把银月饿坏了?”
“行,那就去镇上吃了饭,再继续赶路。”苏二叔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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