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热,这男人,当真是疼她入骨。
她又哪里舍得他难受?
“那,我帮你……”
听着耳房里传来的水声,颜妤红着脸,安安静静地躺着。
乖得不得了。
直到墨瑆带着微微冰凉的气息上了榻,她都乖乖的一动不动,没敢再撩拨墨瑆。倒是墨瑆大手一捞,将她捞进了怀中,一同入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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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颜妤一如既往地睡到了日上三竿,一摸旁边的位置,早已经凉了,想来,他已经去当值了。
自从孕后,她都很嗜睡,墨老太君与文绣郡主不仅免了她的早晚请安,还每日各种吃食往蘅苑送。
就连总是冷着个脸的颜禛,在她孕满三月对外公布之后,也从各地搜罗了各种孩童玩的小玩意以及各种补品,源源不断地往靖安侯府送。
若仔细回头望,便会发现,她已经是人生赢家了,找不到任何不如意的地方。
可她,依旧觉得像缺了点什么。
也许是因为怀孕,不能再倒腾香料,便没有东西打发时间。
她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撑着下巴看褚雁抄写医书,抄写好的医书,堆积得越来越高。
她问过褚雁,要不要找人帮她抄,褚雁拒绝了,一是不愿意假手于人,二是担心抄写的人出错,一字之差,缪之千里,极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了。
褚雁认真的样子……
确实如墨依依所言,散发着魅力的光芒。
刚放值回来的墨瑆,见到小姑娘闷闷不乐,眼神放空,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坐在了小姑娘的身旁,眸光落在她的脸上。
小姑娘瞅了一眼,“夫君你回来了?”
说完,眼神又飘远了。
墨瑆:……
第一次被小姑娘无视了。
抓起小姑娘软乎乎的小手,把玩着,“今日都玩什么了?可有不舒服?”
小姑娘摇摇头,“崽崽很乖。”
“那你呢?”
“我也很乖。”
墨瑆算是发现了,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扑上来的小姑娘,今天的注意力,彻彻底底不在他身上!
“你在看什么?”
“看褚雁啊,你不觉得她很好看吗?”
墨瑆看都不看她小手指的方向,只定定瞅着他眼前的小姑娘。
“我只觉得,你好看。”
“你不觉得她认真的样子,很吸引人吗?”
墨瑆指尖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看着小姑娘的眼神,直勾勾的,意有所指。
“你眼里只有我的样子,更撩人。”
就指望着她良心发现,能回头施舍一个眼神给他这个满心挂念着妻子、放值就神速往家赶、最后妻子连眼梢都不给一个的夫君!
“嗯,我觉得你也很撩人,看,褚雁也总会看你。”颜妤依旧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家夫君,话题依然围绕在褚雁身上。
墨瑆凉飕飕地看着她,“她看的是我吗?”
说完,眼神不咸不淡地瞟了一眼身后的展云。
一旁的展云,正顺着颜妤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眸光浮动。
听到墨瑆语气不太好,也急忙敛了敛神色。
颜妤幽幽地收回视线,终于放在了自家夫君身上了,疑惑不已:“难道不是吗?”
墨瑆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句,“展云,去东边墙角站半个时辰的军姿。”
“是!”说着,展云迅速走到了墙角,立定,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诶??”颜妤终于发现了墨瑆的不对劲了,“好端端罚展云做什么?”
“当断不断,不理还乱,他就该罚。”墨瑆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可这闲事严重影响到了他在他家夫人心目中的地位了,就该理一理了。
颜妤疑惑地看了看墨瑆,又看看展云,最后又看看褚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褚雁每次看的是展云!
因为展云是他的护卫,每次都守在墨瑆身后,所以,她便误会了!
听着自家夫君这话,这两人像是有故事的。
“夫君,展云怎么个当断不断法?又是怎么个不理还乱法?”小姑娘鸦羽般的扇睫扑闪扑闪的,饶有兴致地看着墨瑆。
活生生的故事,可是比话本更有意思呐!
“我究竟是谁?”墨瑆目光锁着小姑娘。
“夫君啊!”
“喜欢听故事?”
“嗯!”小姑娘完全没意识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回房,为夫给你好好讲讲我们崽崽怎么得来的故事……”
颜妤:???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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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瑆倒也不会真对她做什么,可他那勾人的眼神、滚烫的唇,惩罚式地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又不负责灭火,躲又躲不掉,想要更多,偏偏墨瑆就是不满足她。
直到她求饶认错,墨瑆才放过她。
这种“讲故事”的方式,让她铭心刻骨又欲罢不能,暗暗记在了心底的小本本上,等她生完崽,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猜到小姑娘这些日子一直在院子里养着,足不出户,想来是闷了,墨瑆捏了捏小姑娘的下巴,“若是觉得闷了,就出府去玩玩吧。”
“可以出府了?”小姑娘眼睛顿时都亮了。
“嗯。”墨瑆点点头。
到时候派多几队暗卫护着就是了。
“明日休沐,我带你出去玩玩。”
小姑娘兴高采烈地从他身上下来,“不用了,我找墨依依去就好了,你忙去吧。”
墨瑆:……
他以为,方才“讲”的“故事”,小姑娘是懂了,敢情她是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墨依依的婚期是在腊月,如今已入冬,她前些日子就听闻墨依依要出门采买,早就想一起去趁热闹了。
听闻可以出门,她整个人都乐呵呵的,容光焕发一般。
看得墨瑆一阵心花荡漾,无奈地笑了笑,抬手薅了薅她的头发。
翌日,褚雁抱着一大摞抄好医书,跟她告假一日,颜妤很开心地就允了。
等到流萤去了墨依依院子,才发现,墨依依早早就出门了。
她闷闷不乐地回头看着正在埋首看书的墨瑆:“夫君,你陪我出府吧。”
墨瑆悠悠将视线从书中移向了小姑娘,深深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看了那长腿一眼,颜妤起身,一把抽开他手中的书,很上道地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可怜兮兮地嘟着嘴,湿漉漉的秋瞳直勾勾地瞅着自家夫君。
墨瑆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不是说找墨依依去?让我一边忙去?”
“想着你忙嘛!墨依依那丫头,昨儿说好今日一起出门的,可她却自己出了门!太不讲义气了!”小姑娘讲到这里,都有些义愤填膺了!
“跟你出门可以,只是,作为曾被你无情嫌弃了的夫君,有什么好处?”
小姑娘眨了眨眼,勾着他的脖颈,亲了一下他的脸。
“就这?”
小姑娘又亲了亲他了的唇,带着几分焦虑地撒了撒娇:“快点嘛,再亲下去,又出不了门了!”
闻言,墨瑆再也忍不住,笑了。
本就长得丰神俊朗的一个美男子,他一笑,颜妤就怔住了,他笑起来,是真的好看。
近些日子,墨瑆的笑声似乎比从前要多,哪怕见多了他的笑容,她依旧还是会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走吧。”起身,拿了一件缎狐大氅,给小姑娘披上,就牵着小姑娘出门了。
一阵寒风沁骨而来,许久不出门的颜妤,才发现,如今街道已换成了萧瑟之景,如同天青色的云。
她冷得往墨瑆身上缩了缩。
这才知道,蘅苑里的保暖设施是多么的周全,她竟不知道,外头已经冷成了这样。
小姑娘的小动作,墨瑆扯了身上的玄色鹤氅将小姑娘卷裹进了怀里,“到马车上就不冷了。”
很快,颜妤就发现,墨瑆所说的到马车上就不冷,所言非虚。
马车四周侧壁都涂满了厚厚的花椒泥,车内里铺满了烘热来的羊毛毯,四角各装置了一座微型熏笼,整个车厢暖烘烘的,她一坐上去,如同在暖阁里一般。
墨瑆上了车,还给她递上了一个裹着貂皮缎袋的汤婆子。
小姑娘心也跟着一起暖了起来,往自家夫君的怀里钻了过去。
这些东西,肯定不是临时起意才准备的,而是他早早就为她备好的了。
墨瑆揉了揉她的墨发,“随夫君出门,比随那不讲义气的墨依依出门要好吧?”
“嗯。”小姑娘很赞同的点点头。
“不讲义气”的墨依依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抹了抹鼻水,搓着冻得有些发僵的小手,撑着眼皮看文绣郡主点香磕头。
本来她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突然被自家大哥派人过来拎了起来,说要她都快嫁人了,要有孝道,多陪陪母亲。
她就这样被拎去了母亲的院子,随着母亲到了这寒风刺骨的高山上祈福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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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天气寒冷,又不是逢年过节,也不逢圩日,街上不算热闹,她也就懒得下马车,就让人驱车在京都的大街小巷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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