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瑆神色一变,本能地伸手捞她,忽见池底的园林景石,怕落水太猛,磕伤她,一个旋身,她在上,他在下,把人护在怀里。
噗通一声,两人双双落水。
秀莺也尖叫了一声,不知所措地捂住了嘴。
墨瑆迅速站稳身子,将她从水中打横抱起……
她一双玉臂,紧紧勾着他的颈,春衫微薄,相互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墨瑆身子僵了僵。
颜妤眨了眨一双灵眸,好像领悟了什么。
原来,这样的方式,就能接近他?
池水不深,不过及腰,墨瑆要放下她。
好不容易能接近他,她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他的脸色,沉如墨滴。
“公主,玩够了么?”
他嗓音磁性中带着清润,好听至极,语调却冷冽。
颜妤那双清灵澄莹的眼眸,懵了懵。
“玩什么?”
她温热的气息,伴着淡淡的酴釄香,吐息在墨瑆耳畔,他身形又一僵。
他冷声道,“请公主从微臣身上下来!”
颜妤螓首猛摇,“不,侯爷的怀抱,宽厚暖和得紧,本公主喜欢。”
莹润的星眸,带着勾人的光芒,望进了他如潭渊的眼底,说话间,如玉纤指还在他心口的位置画了一圈。
她向来大胆,现又顿悟了这个方式能更快触动墨瑆,便学着话本里讲的,卯足了劲勾他。
墨瑆薄唇紧紧抿着,欲松手将人松开。
发现了他的意图,颜妤圈着他脖颈的藕臂,力道收了收,像一枝柔软鲜嫩的菟丝花,紧紧攀附在他身上。
“侯爷,你若扔本公主回池子里,本公主就喊人,说你调戏本公主!”
墨瑆没把她威胁放眼里,一言不发就直接一把托起了她,轻松脱离她的禁锢,将她留在池子里,自行上了岸。
颜妤气笑了。
这丫的,居然真将她搁水里了。
她把心一横,双目一闭,身子往后一仰,任自己淹在了水里。
她就不信,他敢让她死在靖安侯府里!
一旁的秀莺,急得喊了起来,“公主!”
墨瑆回头看到这一幕,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她也不怕淹死自个儿!还是如传闻中这般任性妄为!
他咬了咬牙,再一次跳下水,将人捞了起来。
上岸后,将她放下地后,墨瑆一张俊脸越来越冷。
“靖安侯府,不该是公主胡闹的地方!”
见他有动怒的迹象,她也没胆子敢再继续在老虎身上拔胡须。
“好的!”她脆生生地应了应。而后,对着他,笑得一脸明媚。
见好就收,来日方长。
“……”
墨瑆险些被气笑,还以为她会闹腾一番,没想到她竟是这个反应,他不知道这个娇纵公主,忽然转了性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静默地看了她片刻,才松开了她,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颜妤颇有几分挫败感,这座冰山,要融化、要拉拢,还真是难。
一旁早已吓得腿都软了的秀莺,终于反应过来,颤颤抖抖地站了起来,扶了扶颜妤,“公主,奴婢带您去更衣吧!”
颜妤刚要点头,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喷嚏。
打完喷嚏,她抽了抽鼻水,双眸亮晶晶地看着秀莺,高兴地道:“本公主病了,对吧?”
秀莺:“……”
作者有话要说: 酝酿了一段时间,终于开文了。坑品有保证。抱紧每一位来串门儿的小可爱,如果可以,就顺手点一下收藏呗……祝安哟~~
第2章 赐婚圣旨
颜妤本来想装病,得以住在墨瑆院子里,想近水楼台来着,谁知,她真的高热了起来。
一群太医赶了过来。
代表皇帝来贺寿的大内总管太监双喜,墨老太君、墨夫人、一众前来贺寿的官员与女眷,闻讯,也都赶了过来。
一众侍女鱼贯而入,炭盆、汤婆子、手炉、棉被、春衣、驱寒姜汤一应尽全,
众人头顶都如悬了一把刀,圣上最宠爱的颐宁公主,在靖安侯府出事了!都在担心圣上一个大怒,他们全都要人头落地。
病得迷迷糊糊的颜妤,一直在挣扎,她若病重,她父皇一定会怪罪靖安侯府保护不力!
墨瑆本就因伤退伍,万一父皇会认为墨瑆已不堪重任,收回他的兵符,一样会造成上一世的悲剧!
颜妤很想醒过来,但她无能为力,她说不出话来,只呜呜作声,就像梦呓。
急得她越发高热,甚至抽搐惊厥了起来。
侍女用以退热的温水端了一盆又一盆,忙乱成一片。太医们一时间束手无措。
双喜不停地问太医情况,太医正擦了擦额头的大汗,哆嗦地说了句:“公主……怕是保不住了……”
厢房外的一干人等,吓得顿时跪了黑压压一大片……
双喜急忙派人往宫里送了信……
***
这厢的墨瑆刚换好衣裳,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展云在外头禀报道:
“主子,颐宁公主病情殆危……”
听闻颜妤病危,墨瑆神色一变。
不都说祸害遗千年么?不过是泡了一会泉水,怎就病得这般重了?
方才起劲儿撩拨他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
墨瑆赶到东厢房,见到双喜,便问:
“公主如何了?”
颜妤陡然病情加重,双喜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正想发飙骂人,见到是墨瑆,才把火气压了过去,弯身行了行礼。
“启禀侯爷,公主仍旧高热不退!太医也暂时查不出病因!”
高热不退?查不出病因?
他倒要看看,怎么个查不出病因!
墨瑆抬脚想进入厢房查探,秀莺急忙拦住了,“侯爷,公主病中,不宜见外男。”
闻言,他深邃的眼眸,寒光闪过,疾色看向秀莺。
“那你说说,公主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病重了?”
秀莺慌忙跪了下来,“奴婢真不知道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她低头跪下的瞬间,眼眸里露出了一抹微不可见的阴鸷之色。
墨瑆冷眉看着地上的秀莺。
他也没打算从秀莺身上问出什么,人是在靖安侯府出的事,靖安侯府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颐宁公主这病来得蹊跷。
她忽然转性子撩拨他,也很蹊跷!
“什么都不知道是吗?”墨瑆冷冷道:“拖去水牢!公主什么时候醒,再什么时候回来伺候!”
“侯爷,饶命!”秀莺慌了,虽说已开春了,但春寒不减,若关到水牢里,冰寒沁骨如同凌迟,不死也废了!
墨瑆不为所动,挥了挥手,几个侍卫上前将秀莺拖走。
双喜看了看颜妤紧闭房门,正欲开口。
墨瑆负手而立,寒星般的冷眸,淡淡扫了双喜一眼,只这淡淡一眼,气场如万壑雷钧,威压凌人,双喜瞬间给跪了,再也不敢说一句。
饶是常年陪伴君侧的双喜,也险些扛不住眼前这位战神之威!
他都忘了,这位如玉公子模样的人,曾经是气吞山河、横扫千军的猛将。
就在此时,侍女大喊了一声,“公主又惊厥了!”
随后,屋子里一阵慌乱。
一旁的墨瑆,冷眼看着这些人,进进出出,熙熙攘攘的。
这戏,还真是做全套了,像模像样的。
从前便听过,颐宁公主为了逃避去国子监上课,也装病装得整个后宫人仰马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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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熹的时候,在皇宫整夜未眠的嘉胤帝,待不住了,亲自微服到了靖安侯府。
众所周知,皇上宠爱颐宁公主,只是,没人想到,竟到了这般地步!
见到嘉胤帝时,从侯府正门到内院,所有人都跪了,包括出门跪赢的八十岁高寿的墨老太君。
皇帝阴沉着脸,并不喊起,等不及通传带路,就一路急冲冲往内院而去。
候府总管急忙上前带路。
守在厢房外的众人,见到皇帝,也变了神色,迅速跪地行礼。
墨瑆也跪了下来,眉头紧紧蹙着,他想不透,这颐宁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连皇帝都引来了。
嘉胤帝只冷冷扫了一眼腰背挺直如松的墨瑆,径直进了房内。
众人都觉得天快塌了,纷纷求神拜佛,求这位姑奶奶赶紧醒过来,生怕天威一怒,在场的全部人都要陪葬了。
皇帝刚进屋,不一会,众人就听到太医喊:“谢天谢地,公主发汗了,高热退了!”
墨瑆冷笑了一声,真是巧了。
颐宁公主这病,好得快,不如好得巧。
从下銮车到进府,一直一言不发的嘉胤帝,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快!再给颐宁公主瞧仔细了!怎么还没醒!”
即便刚才诊过,确认已无大碍,太医仍旧赶紧上前再号脉一次。
须臾,颜妤就醒了。
太医一句,公主已无大碍,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摸摸项上脑袋,算是保住了。
颜妤醒来,见到了依旧英明神武的父皇,而不是梦中那个为她姐弟的死、为即将倾覆的大好江山而一夜白了头的父皇,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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