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扑通一声跪下,道:“请太后和长公主还妾身一个公道,此事与妾身没有半点关系,妾身一直对皇后心存敬意,对娘娘腹中的孩子更是多有期待,那是圣上的骨血,妾身岂能动别的心思。妾身父亲若是知晓了,一定会替妾身不平,妾身在娘家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如何能作出这等狠毒的事情来。”捏着手中的蓝色丝帕低头擦拭眼角。
瞧着她可怜的小模样,太后不由的哼了一声:“现如今谁都不愿意承认是她谋害了皇后和腹中的皇嗣,哀家觉得不用重刑,是没人肯说实话了。苏嬷嬷,你还杵着做什么,将她们都带去慎行司,仔细盘查一番,哀家倒想看看,谁在背后捣鬼,想要谋害皇后和皇嗣,哀家定然要她好看!”将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掷在地上,砰啷的脆响让人的心不由的一惊,太后发怒了,势必要找到幕后的凶手。
顾廷菲一直紧握着皇后的手,温暖着她,示意她别出声,此事定有平昭公主替她出头,不会有问题。
平昭公主赞成道:“苏嬷嬷,将文贵妃、娴妃和绿竹都待下去,本宫跟太后一直等着,看看到底能审问出什么来?”
文贵妃和娴妃一并带去慎行司,苏嬷嬷有些犹豫,文贵妃是文臣一脉,清流人家,娴妃乃是先帝舒妃,亦是当今圣上生母娘家的侄女,娴妃的生父更是手握重兵,万一真的如此做了,会不会因此激怒文臣和薛家。
平昭公主眼睛都不眨一下,紧捏着手中的丝帕,催促了一声:“带下去!”绿竹不断的反抗着,不愿意去慎行司,娴妃也是一脸的拒绝,她是什么身份,岂能去慎行司,那是什么地方,凡是去了,必定要受到重刑法,她自幼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岂能受这种屈辱。
反倒是文贵妃,一脸平静,顾廷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见两个粗壮的婆子过来拉扯她了,娴妃再也忍不住大喊起来:“太后,太后,救救我,救救我,太后,你快些救救我。”
“娴妃,你最好还是去慎行司一趟!”太后刻薄着一张脸,如今娴妃向她求助,简直就是愚蠢,猪脑子。
娴妃心里咯噔一下,吼道:“太后,这一切都是你指使我的,现在你想不管妾身了,不可能!长公主、皇后,是太后找我,让我陷害文贵妃,还能谋害皇后腹中的皇室,太后说等皇后腹中的孩子没了,将来要扶植我登上后位,长公主、皇后,妾身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言,一生都没子嗣傍身。”太后想要抛弃她,她绝对不能再护着她了。
分明一切都是太后的阴谋,如今她倒是将自己摘干净了,高高在上的太后,呸,一切都是骗人的,她就偏偏要将太后拉下水,她就不相信了,太后还能无动于衷。太后当下起身走到娴妃跟前,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娴妃光滑细嫩脸蛋上:“住口,哀家岂容得你诬蔑,你莫要仗着你父亲手中握有重兵,就能在宫里肆意胡来,如今连哀家都敢攀咬了,今日哀家若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来了,给哀家掌嘴二十!”
愚蠢的妇人,白白让平昭公主等人瞧了笑话、顾廷菲朝平昭公主看了一眼,只听她出声道:“太后莫要动怒,此事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指使,本宫怕是要等皇帝回来决断了。还有宫里养的这群太医都是酒囊饭袋,一个一个自诩医术高明,却连皇后中毒了,都诊断不出来,要他们何用?
连宫外的女大夫都比不了,真是让人汗颜。时辰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廷菲,你暂且留下来陪皇后,待会本宫来接皇后回长公主府!”
“等等,平昭,哀家知道你心里气愤,可你也不能听娴妃胡说,哀家岂会对皇后和腹中的孩子不利,哀家最希望的就是后宫和和睦睦,等皇帝回来,哀家便将凤印交给皇后,却不成给娴妃钻了空子,让她有机会诬蔑哀家,哀家一直都知道薛家手握重兵,却不曾想到,薛家竟然连宫里的太医都能收买了,实在可恶,哀家定然要狠狠的整顿太医院。”太后清冷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平昭公主缓缓的转身,四目相对:“是吗?果真如太后所言,是薛家收买了宫里的太医们,薛家在外,对京城鞭长莫及,娴妃就算有一百张嘴,怕是也说不清了。到底是谁要谋害皇后,想必太后比谁人都知道,又何必说这些惺惺作态的话,让本宫觉得恶心。既然说到这里,本宫也不遮遮掩掩了,在皇帝没回宫之前,本宫绝对不会再让皇后踏入宫中一步,还请太后高抬贵手。”言语闪烁其词,太后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知道平昭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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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曲线救国
带着皇后回公主府养胎,再好不过了,指不定那一日太后又要对她下手。平昭公主毫不犹豫的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太后忍不住紧咬银牙,她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后,如今又做了太后,虽然敢如此放肆的跟她说话,平昭公主偏偏仗着是先帝的皇姐,对她多有为难,如今更是让她下不来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面的下了她的脸面。
太后甩着袖袍气呼呼的离开了,平昭公主走了,她还留下来做甚?难不成还要假模假式的审案不成?娴妃的后背早就湿透了,她的目光有些空洞,绿竹自然是不能留了,苏嬷嬷自然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了,也好让那些人瞧瞧,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会是什么下场。
毕竟毒药经过绿竹的手,下到李天舞的饭菜里。就光凭这一点,就无可饶恕。她其实完全可以告诉皇后,找皇后给她指一条明路,可她没有。人生的选择很多,每一个人生路口的每一条选择都至关重要,绝对你今后的人生之路。
文贵妃被宫女们搀扶着站起身,临走前又看了顾廷菲一眼,冷声道:“小产一事,本宫早就不记在心上,不管你信不信,都得告诉你一声。”说完没等顾廷菲回答,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她该说的话说了,信不信就是顾廷菲的事。
顾廷菲不过就是个靶子而已,她那是刚成婚,入宫请安,跟她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害她小产。对她最恨之入骨的也并非顾廷菲,何必要计较过往的种种,她得看开一些,要不然在后宫的几十年该如何过下去。娴妃不屑的看了顾廷菲一眼:“本宫不会感激你!”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转身离开了。
皇后悬在半空中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了,轻声道:“廷菲,今日真是难为你和公主了,要不是你们的话,我怕是难逃一劫。”
太后没有直接对付她,而是用了娴妃,连同文贵妃身边的绿竹,绕了这么一大圈,想要谋害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既能除去了文贵妃,又能除去了娴妃,还能除去自己,将罪名栽赃给他人,自己摘干净了,真是好计谋,好算计,一石三鸟,可惜遇到平昭公主和顾廷菲。宫里她早就不愿意待下去了,周维不在宫里,太后就一手遮天,如今好了,她能离开宫里,去长公主府养胎了。
一回到寝宫,太后就发了好一通的火,今日越想越是气愤,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指责她在背后谋害皇嗣。是她又能如何,真不知道长公主能猖狂多久,暂且让她得意了去!兰嬷嬷心疼的看着太后,低声道:“太后,小心您的身子,别伤了身子,快些放下手中的剪刀。”眼尖太后拿着剪刀,她吓得脸色唰的白了,试图阻止她。
话音刚落下,就见太后将手边的被褥都剪碎了发泄心中的愤怒,娴妃是个没用的东西。良久,太后缓过神来,被兰嬷嬷搀扶着躺在榻上,让兰嬷嬷替她揉捏着眉心,缓解心中的烦躁不安。宫里的皇后被接出宫里,消息很快就传到霍光义的耳中,他一得知消息,就忙不迭的递牌子入宫见太后。
太后被嬷嬷搀扶着坐起身,望着匆匆忙忙赶来的霍光义,一股脑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霍光义略微皱眉道:“太后,老臣早就说了,有长公主在京城,诸多事都不顺利,得找个法子将她赶走才行。如今看来,皇后在公主府,一切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和大臣们都在暗地里猜测,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使得李天舞这个中宫皇后住到平昭公主府养胎,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太后冷哼了声:“哥哥,你怕什么,这件事她有没有证据?不能拿哀家怎么样,要不然的话,今日她岂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了。不过是想给哀家一个教训,让哀家收手罢了,不过哪有那么容易。这个时候就劳烦哥哥了,派人给娴妃的父亲薛兵之送封信,将宫里的消息告诉他,哀家倒想看看,他在外甥和嫡亲女儿之间如何抉择?”平昭公主无非就想敲山震虎,想让她收敛些,皇帝不在宫里,平昭公主和顾廷菲能奈她何?
无非就是想要吓唬吓唬她罢了,她根本就不畏惧,只是心底有股闷气罢了。一抹笑容爬上了霍光义的脸庞,他低声道:“是,太后,老臣这就去办,太后早些歇息,老臣告辞了。”
“嗯,去吧!”太后笑着目送霍光义离开,这个时候的太后丝毫没有发现霍光义身边有了女子。不得不说芸娘的观察力和直觉还是很敏锐的。平昭公主安顿好李天舞,拖着疲倦的身子和顾廷菲坐在书房里,人老了,上了年纪就是不能跟年轻人攀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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