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两人可是夫妻,这事放普通男女身上或许不妥,可夫妻之间好像并无逾矩一说。这么想来自己的确是翻脸无情了些。
于是宋伊宁纠结片刻,终是伸出手,按在了楚末承胳膊上,“我还你,总行了吧。”
楚末承没想到还能有这般福分可享,心中暗自愉悦,面前却是不太稀罕的模样。“你那力气,还是算了吧。”
楚末承最是了解宋伊宁,激将法对她很是好用,原本宋伊宁还不太放的开,这会却是想证明自己,双腿跪在塌上,双手用足了力气。
其实楚末承说的没错,宋伊宁那点力气,真的可以忽做不计,哪怕她这会使劲全力,在楚末承看来轻飘地就跟挠痒痒似的。
只是这羽毛挠在人身上,叫做挠痒,美人轻柔,抚在身上,那叫点火。从前两人没少像这般玩闹,楚末承既将宋伊宁揉在心里,势必所有的命门都向她没有阻拦地打开。
可又因为她是他心中的至宝,他怕吓到她,只能一次次忍着全身燃烧的火,默念清心咒将火灭下去。
说实在,不好受,楚末承就不是个爱吃素的人,这些日子形势逼着他吃素,偏偏家中又有块香软甜糯的美人肉日日在他眼前吊着。
伸手抚摸着宋伊宁细腻滑软的侧脸,吃不到,也只能摸几下解瘾。本以为宋伊宁会有很大的反应,可宋伊宁却没有,只是微微仰着下颚,睁着她的猫儿似的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他。
“阿宁。”楚末承的声音已然低哑了下去。
“嗯?”宋伊宁还以为自己将他捏疼了,手上的力道开始放松了下来。
可下一秒,她便被牢牢禁锢在了楚末承怀中,她推了推,没推动,可见楚末承没有想进一步对她做什么之后,她便也不再有什么太过激烈的反抗。
她靠在楚末承肩上,久久,而后嗅到他身上似乎有股淡淡的青竹气息,很是好闻,且似乎能有让人镇定情绪的效果。
宋伊宁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之前因为害怕他,而忽视了他其实长得好好看这件事。若他没有那般暴躁的性格,她想自己定然会动心的吧。可他的性子,也不是先天就养成的。
十四岁的宋伊宁本就是柔软的性子,心下觉得楚末承先前未免太过可怜了些,于是伸出了手,轻轻拍打在他的后背。“若你能一直控制你的脾气,我想我肯定不会再怕你。”
楚末承闻言,只觉心口一阵抽痛,要他一直控制脾气吗?等于要他做一辈子和尚。小没心的东西,等你以后想起来,看你怎么把这句话收回去。
☆、发问
叹了口气,楚末承颇为无奈道:“你见我何时对你发过脾气?”
宋伊宁见他不认,便将前日晚上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同楚末承控诉了一遍。“你还说没发脾气,我身上都紫了,到现在都还没消退去呢。”
这……楚末承忽然语滞。“阿宁,你若觉得我在欺负你,那你可感有一丝痛楚。”
痛楚其实还是有的,但那是手脚酸软的痛楚,与被打时的痛楚又不太一样。关键是宋伊宁这会仔细回想了前夜的细节,她当时因为太过恐惧,全程都在哭,但痛好像真的不怎么痛,后来好像有几瞬间她还挺舒服的。嗯?照这么说来,的确不像是在打她。
“阿宁,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无故打人的人呢?”这个问题,自宋伊宁醒来后,楚末承就想问了。
宋伊宁醒来后失了一部分记忆,会害怕是正常的,可她对自己的恐惧胜过多府中其他人,甚至还说出合离的话来,这便不得不让楚末承深思了。
宋伊宁想,时隔多年,楚末承肯不肯认账都是问题。何况那件事之后,他便与青荷定下了婚约,这事也是她在醒来后甚是费解的一桩事。
她一时间有些害怕,憋了半天,再是不愿说话。
楚末承见宋伊宁忽然没了声响,便略送了拥抱,转头去看宋伊宁,却见小猫儿鼓着腮,咬着唇,眼里还含着眼泪花儿。
“阿宁,你?”本想寻根问底的,可见着宋伊宁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终是松了口。罢了,来日方长,他们夫妻多年,他都不曾见宋伊宁怕过他,反倒是时常踩在他头上上蹿下跳。
可见在她以往的六年间,她对他的误会已经解除,既然都是过去的事,再寻根问底又有何意义。
“好了,我不问了,但你以后可不能再怕我了。”
宋伊宁不禁疑惑是不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错乱,眼前这个男人明显待她无比的温柔,甚至她爹爹都没待她那么温柔过。
她想人都是会变得,曾经的他被亲爹忽视,继母苛待,很容易被往岔路上引,可现如今南宁候夫妇皆已过世,他的性子已经慢慢好转回来也说不定。
“那好吧,我就姑且先不怕你了。可你若是再发脾气,该当如何?”
“若我敢对阿宁你发脾气,那就任由你随意惩罚我。”
本以为宋伊宁得了承诺,心情该是好转起来才对,可不知为何,宋伊宁脸上的郁色缺更浓重起来。
只见她从楚末承怀中挣脱了出来,穿上鞋履,闷闷坐到了一边。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以往楚末承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毕竟宋伊宁面对他时,总是把一切都写在脸上,喜怒嗔痴他都能第一眼得知。
而此时的宋伊宁,却是把所有心事都闷在了心里,脸上留下的情绪,尽是叫嚣着让楚末承自己来猜。
楚末承猜不透,那便直接问,“阿宁,我都向你保证了,你怎么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
宋伊宁这会心里杂乱成一团,想着自己到底是如何从青荷手中把楚末承撬过来的。她想若是自己不问个清楚明白,今夜别想睡个好觉了。
“你原先可是和青阳知州的女儿订过亲事?”
青阳知州的女儿?时间有些久远,楚末承一时半会没想到这么一件事。待他想到这件事之后,算是明白宋伊宁为何忽然闷闷不乐的了。
感情她的小猫儿是吃味了。难能看到宋伊宁别看生面的吃味方式,楚末承倒是颇觉有意思。
以往她若是不满尹氏给他房中塞女人,那都是直接喊了婆子把人丢出去的,干脆利落,连眼皮子都不掀,哪有像这般一个人闷闷包眼泪过。
“青阳知州的女儿,你说的可是那个叫碧荷还是翠荷的人?”
“是青荷。她是我在青阳时的手帕交,你们定过亲的事,我是知道的。”
他自然知道宋伊宁在青阳时与那个叫青荷还是绿荷的女人交情不错。不过那也只是她以为的不错。他可是记得那个女人为了不嫁他,是如何将宋伊宁送上自己的床的。
说来还得谢谢那个女人,若不是她,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宋伊宁。
不过楚末承并不打算将实情告知宋伊宁,十四岁的她,思的想的,总是容易越过正常的范畴,往歪路上跑。好不容易把这小没良心的小猫给哄老实了,他可不想再被挠上一次。
不过他也不打算瞒骗她,只是换了种说法。“确实有这么一遭,不过没多久便退亲了,你不提,我都要忘了这事了。”
“那是什么原因才退的亲?”
“她心悦的人是她那娘家表哥,两人幽会时碰巧被我撞上了,是以这亲事自然成不了了。”楚末承说的风轻云淡,似乎并不在意。
宋伊宁听完却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要知青荷家风严正,一贯识矩守礼,怎么会做出这般不顾名节之事来。
可楚末承也确实没必要骗她,一般亲事定下,很少有反悔的余地,若非出了非退不可的意外,两家之间亲事很少有能退成功的。
宋伊宁脑中忽然想到曾在花园中看到楚末承暴揍青荷表哥的那一幕,难道青荷心悦之人,便是那一位?
所以楚末承打青荷娘家表哥是因为什么原因,毕竟他们那时还未定下亲事,断没有因此而打人的道理。
楚末承见宋伊宁忽然走起神来,细长的眉毛微微皱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生怕宋伊宁又各种胡思乱想,楚末承打算出手打断,可刚伸手,宋伊宁已然回了神,她心中的疑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你先前还未同青荷定亲的时候,在知州府后院当着青荷的面打了青荷的表哥一顿,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宋伊宁忽然这么一问,让楚末承有些回忆不过来。
那都是六年前发生的事了,对楚末承而言还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觉得他能记得那个白荷还是粉荷的已经很是不易,又哪会去记自己哪一天出手打了哪个人渣这样的小事。
☆、熄火
不过对应宋伊宁醒来后尤其怕他的行为,楚末承不禁有了猜测,莫不是因为自己在六年前打那个菜荷的表哥的时候,正好被宋伊宁看到,她这才会误以为自己是个暴怒好打人的人?
越想越是有这种可能,于是乎楚末承不得不努力回忆六年前他在青阳做过的所有事情,想了大半天,终于在角落被他搜罗了出来。
“哦,我记起来了,当时的青阳知州有意与我结亲,便邀了我去他家赴宴,结果中途却遇到你口中那个翠鹅她表哥,他无端跳出来,指着我鼻子就是一阵辱骂,甚至还骂了我已经过世的母亲,我自是不能忍,就教训了他一番。只是那小子不但嘴巴脏,人还会装佯,我才轻轻出了两拳,他便满地打滚装可怜,好似我打得多用力似的。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得知青阳知州有意将他的女儿许配给我,故意惹怒我引我出手打人的。”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