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阳顿时大声道:“你管得着谁帮我?有本事你也去找人帮你啊,还是你后悔了,不敢跟我斗了?”
“笑话!”
那头雅座帘子被掀开一半,走出来个穿着石青色锦袍,脸色有些难看的少年,那少年十五、六的年纪,身材却是极为瘦小,脸颊更是凹陷下去,一双眼睛显得有些吓人。
曹禺身边也跟着几个半大少年,见到得意洋洋的谢青阳时,他直接冷哼道:“不过就是一场赌斗罢了,我会怕了你?”
谢青阳说道:“那你不怕倒是上啊。”
曹禺看着他:“上肯定要上,这么多人瞧着,我也没脸躲过去,只是谢青阳,我看你不顺眼,你也瞧我不乐意,咱们只是赌些银子未免太过无趣了,不如赌点别的?”
谢青阳张嘴就想答应,赵正奇却是拉了他一把,阻了他的话后,抬头道:“曹禺,一千两银子是咱们说定的,谁输了就给对方,事到临头你又反悔说这些有的没的,那就没意思了。”
岳文脑子转的也快,在旁开口道:“就是,曹公子该不会拿不出来一千两银子吧?”
曹禺闻言说道:“一千两银子,我有,就算我没有我父亲也有,我曹家缺不了这点银子,我就是觉得光赌这个没意思。”
他看着谢青阳,言语刺激道:
“谢青阳,你之前跟我说你厌烦苏阮,我替你出头,结果你狗咬吕洞宾反过头来怪我。”
“咱两以前的事也就不说了,今儿个在这赌斗,银子是其次,为的就是这口气。”
“一千两银子的确是不少,可顶天了也就是回去挨几板子的事情。”
“谢青阳,你敢不敢跟我赌别的?就赌谁输了听对方的话帮他做一件事情?”
谢青阳闻言皱眉,这条件范围就太大了,谁知道万一曹禺赢了之后要他做什么,要是他黑了心眼要他脱光了衣服在京城跑一圈怎么办?
他要是真干了,怕不会被府里打死。
曹禺见他模样直接激他道:
“我今天和你的赌约本是咱们两个,可是却找赵三帮你,那大黑袍本就不是你的,你要是敢,咱们就立了赌约继续,你要是不敢,那就麻利的跟我磕个头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看在咱们以前也是朋友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谢青阳顿时啐了他一口:“放屁!”
让他磕头道歉,做梦呢?!
曹禺见他不上当,眼珠子微转说道:“之前你总是嚷嚷着苏阮不好,说要将她赶出宣平侯府,如今我瞧着你这样子是认了怂了?”
“我听说你之前在家里挨了打,还被你那个继姐收拾了,如今她在宣平侯府里过的风生水起的,你跟我翻脸怕不是因为对付不了她所以才迁怒我吧?”
“要真是这样就算了,反正你就是个软蛋,连个女人都斗不过,更何况跟我斗了。”
说完他扭头对着身边的人嘲讽道:
“得了,走吧,今儿个这赌斗看样子是不成了,谢青阳根本就不敢,咱们还是回去吧,免得万一赢了他回头他得哭鼻子,回去跟他那继姐嚷嚷咱们欺负了他。”
曹禺身边的几人顿时起哄,而原本看台周围等着他们赌斗的人也都是嘘声四起。
谢青阳本就是个经不起激的性子,原本还有些迟疑,听着曹禺的嘲讽顿时大声道:“你他娘才是软蛋,不就是做一件事吗,小爷答应了!”
“等小爷赢了,非得要你脱光了衣裳围着京城跑一圈不可!”
苏阮站在人群里,听着周围喧闹声,看着谢青阳这么简单就一脚踩进坑里,咧了咧嘴。
这小王八蛋,早晚得被他自己蠢死!
第140章 见了鬼
白亦平日里更谨慎些,察觉出不对,连忙拉了谢青阳一把:“青阳,别胡乱应承。”
都是京城里的世家子,他们几个和曹禺多多少少都有点交集。
曹禺性子独,而且又霸道,他爹曹雄掌管着京畿门卫,权势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再加上曹家有个女儿嫁入宫中为妃,颇受宠爱,平日里和曹家十分亲近,所以曹禺行事越发无忌。
虽然都是无所事事的世家子,府中有兄长继承家业,无须他们竭力打拼,平日里都是在京中斗鸡遛狗,可实际上却也分好几拨。
谢青阳他们这一拨大多都是武将和朝中纯臣之子,父辈、府中效忠当今圣上,从无偏移,而曹禺他们那一拨则是父辈另有私心,有所便宜的。
以前他们几个跟曹禺玩不来,跟他来往的少,只是几个月前,谢青阳才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跟曹禺交好。
白亦他们几个尚且还没来得及劝谢青阳防备着曹禺一些,他们两就直接翻了脸。
眼下瞧着曹禺一门心思的激怒谢青阳跟他赌斗,白亦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声音微沉道:“曹禺不像是没分寸的人,好端端的约你赌斗也就罢了,这会儿还激你跟他对赌。”
“赌银子事小,可承诺事大,万一他让你做什么不能做的事情,你怎么办?”
赵正奇闻言也是在旁说道:“我觉得小白说的对,他分明是在拿苏阮故意激你,青阳,别和他赌。”
谢青阳刚才也是一时激愤,才会脱口应承下来,可话刚一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
要是以前,他赌了就赌了,大不了丢点人。
可上次那三十鞭子是真的让他吃了教训,而且当时还死了身边的小厮和一个丫环,他现在想想还后背生疼觉得害怕。
之前的事情才刚过,这一次他是瞒着府中跑出来的,要是真跟曹禺对赌,赢了还好,可万一输了呢?曹禺要真有什么坏心眼,像上次那样利用他,祖母会不会真拿鞭子抽死他?
谢青阳脸上露出迟疑,对面曹禺就已经大声道:“谢小六,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谢青阳开口:“我和你赌别的……”
“嘁!”
曹禺顿时嗤笑出声:“什么别的,不敢赌就不敢赌了,你好歹也是宣平侯府的嫡出公子,是堂堂谢家六少爷,这水才泼出去地面儿都还没干呢,这么多人听着你就想出尔反尔?”
“常听人说谢侯爷一言九鼎,宣平侯府也是家风严谨,可如今瞧瞧也不过如此,怕是那谢家功绩也是被人吹出来的吧。”
“就你这点儿胆子,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谢青阳顿时脸色铁青。
曹禺旁边一个人嘲笑道:“谢小六,你要是真不敢赌了,咱也不逼着你,毕竟你是宣平侯府的人,这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虽然是个孬种,可你爹你大哥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你不如干脆点,跟曹公子跪下磕个头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咱们曹公子宽宏大量,定然不会跟你计较。”
他话一落,周围跟着曹禺身边的几个人都是轰然大笑。
“就是,不敢比就磕头道歉。”
“我瞧着这谢家也就这样了,出了这么个孬种,亏得往日里还耀武扬威的。”
“可不是,出尔反尔,真是无耻。”
谢青阳被他们讽的脸色涨红,赵正奇他们也同样难堪。
斗鸡场这地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的地儿,能来这里的除了那些个富家公子哥,还有三教九流的人,那些人骂起人来可不会留什么口德,纷纷大声嚷嚷起来。
“还比不比了,不比就赶紧走,没那胆子还约什么赌斗。”
“就是,这斗鸡场可不是你们这些软脚虾的公子哥儿玩的,赌不起就别来,我瞧着你们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是春月楼找姑娘玩儿去吧,这爷们玩耍的地不适合你们。”
人群中一片哄笑。
“要比就比,不比就赶紧走吧,别在这丢人,省的回头输了哭鼻子。”
“还什么侯府公子,我瞧着就是个软蛋。”
“赶紧走吧你!”
谢青阳几人何曾被人这般嘲讽过,被骂了之后就想扭头厉斥,可斗鸡场里到处都是人。
那看台上黑压压的全是脑袋,此时哄笑起来时,那些谩骂声四面八方都有,一时根本就找不出是谁骂的他们。
曹禺噙着笑讽刺道:“谢青阳,赌不起下次就别学人充大头,免得连累了谢家跟着你一起丢人现眼,谢侯爷在朝中煊赫,可却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怕不得羞愤致死……”
“你!”
谢青阳张嘴就想骂人,却不想就在这时,身边突然有什么东西被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打在曹禺张开的嘴上,不偏不倚,力道大的直接塞进了他的喉咙里。
曹禺正张嘴大笑,喉咙里就猛的进了个东西,嘴里笑声顿时断掉,那东西卡在喉咙里让得他直接翻了白眼,然后捂着脖子弯下腰剧烈咳嗽出声。
“曹公子!”
曹禺身边的人都是大惊,更有人厉喝出声:“什么人,居然敢暗箭伤人?!”
“暗不暗不知道,不过打的的确是贱人。”
苏阮拍拍手从人群里走出来,边走便把玩着手里的几个银锞子。
她身材瘦小,伪装之后的面容也普通了许多,寻常人瞧不出来她是谁,可是这段时间三五不时就被她气得跳脚,被她关照了好几次的谢青阳看着她那张脸时瞬间就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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