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独步天下 (承九)

　　这对夫妻，还要脸吗？
　　众位夫人听罢，不由得捂脸。
　　她们见过厚颜无耻的，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真正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可是……
　　心里莫名的羡慕是怎么一回事？
　　“萧九安，纪云开，休得强词夺理，你们打伤端王妃，气晕端王，你们可知该当何罪？”皇上懒得和萧九安、纪云开多言，直接下定论。
　　要跟这对夫妻说下去，他也会被气得吐血。
　　“皇上，你说的罪名我们不承认。”纪云开看了萧九安一眼，见他并无反对，便继续道：“端王会吐血晕倒与王爷无关，他是肾虚，精气不足，身体太弱，起身时起得太猛了，一口气没缓过来才会吐血晕过去的。”
　　“你说什么？”皇上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让侍卫上前，把纪云开拖出去。
　　这个女人，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纪云开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清楚的很，正因为清楚才有恃无恐。
　　“皇上不信可以让太医检查，看看端王是不是纵欲过度，肾虚不足。”虽然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把脉，可纪云开还是敢肯定，她的诊断绝对没有错。
　　“纪云开，你给朕闭嘴！”皇上气得脸都黑了。
　　这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当众说出来，纪云开难道不明白吗？
　　“皇上，我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假。”纪云开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敢装傻，可现在她怕什么？
　　左右不管她怎么做，皇上都不会放过她，她还委屈自己做什么？
　　她又不是端王妃那朵大白莲。
　　“皇上，不仅端王的身体有问题，陶安郡主的身体也有问题，端王妃身上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香料，那香料应该对人不利。”这是端王妃走近时，纪云开闻到的。
　　她平时多与花草打交道，对花草的气味很敏感，端王妃身上有一股让她闻着难受的味道。
　　当然，她先前只以为是自己不习惯端王妃身上的香味，可看到端王的样子，纪云开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的，只是猜测，她并不敢下断论，可是有什么关系，御史能闻风弹劾，她有怀疑自然要说出来。
　　“你说什么？”皇上这下不是生气，而是震惊了。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怕死，这世间最怕死的人当属当皇帝莫属。
　　好不容易投胎到皇家，经历一番厮杀才坐上皇位，握住了这天下最大的权柄，谁舍得死？
　　一听对人身体不利，皇上就忘了问罪的事了。
　　而在场的贵夫人也同样怕死，听到纪云开的话，一个个都吓了，瞪大眼睛看着纪云开，生怕错过纪云开的一句话、一个表情。
　　“皇上，我也只是猜测并不敢肯定，最好还是让太医查一查，端王妃身上真的有些不对劲。”一人快四十岁的女人，外表看上去仍如同二八少女，怎么就没有人怀疑呢？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拉皮、打针的技术，凭保养手段，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去，让太医查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皇上当即沉着脸让太医去查。
　　而在等待的过程，皇上并没有继续问责，而是让众人都散了，然后带着纪云开、萧九安去了偏殿。
　　有些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众位夫人虽然很想知道后续，可皇上下令了，谁敢说不，众人只能草草散了，一个个心事重重的离开，跟纪澜告退时也显得心不在焉。
　　好好的封妃宴，就这么草草结束了，纪澜心里恨得不行，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不敢记恨皇上，只能把这笔帐记在纪云开身上。
　　纪夫人最后离去，待到所有人都走了，纪夫人才上前，握住纪澜的手，语气郑重的道：“澜儿，记住，你现在不是纪家二小姐，你是皇贵妃，你不能生气更不能使小性子，明白了吗？”
　　“娘……”纪澜听到这话，心里更是委屈的不行。
　　今天是她的封妃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喜事，可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想着想着，纪澜就哭了出来。
　　她委屈，她心里无比的委屈，可是没人能安慰她，本该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此时正忙着另一件事，根本不可能管她。
　　皇上此刻正在偏殿等太医的消息，纪云开和萧九安坐在下首陪着。
　　“纪云开，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是真的，不然朕绝不会放过你。”因长公主府那件事，皇上恨死纪云开了，根本没有兴趣在萧九安面前装深情。
　　“端王的事我百分百肯定，端王妃的事我只是猜测。”纪云开不怕死的重申，虽然知道没有什么用处，皇上要处罚她还是会处罚她。
　　“朕不听这些。”他不管纪云开是不是猜测，只要纪云开说的不对，这事就不能善了：“不管结果如何，你们打了端王妃这件事都不对，你们想着怎么平息端王府、还有宗室的怒火吧！”
　　不管宗室喜不喜欢端王妃，她都是皇家的媳妇，萧九安那一巴掌不仅是打了端王妃，也是打了宗到的脸，就算他这个皇上不追究，宗室也不会放过萧九安……


第166章 好运，眉目那个传情
　　太医院里汇聚的都是天启最优秀的大夫，端王妃有没有异常，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就能诊断的出来。
　　虽说他们给皇家人医病一向保守，可诊断病情的时候，却一向是往严重里说。
　　两刻钟后，太医院院首前来汇报：“启禀皇上，经臣等诊断，端王确实是纵欲过多，肾脾虚弱，非长寿之相。”
　　纪云开先前的诊断还算轻了，端王完全是被掏空了，端王和端王妃相差三岁，端王妃看着如同十八少女，端王却像是五十多的老头子，两人站在一起哪里像是夫妻，说是爷孙都有信了。
　　“端王妃呢？”自从知道纪云开出身天医谷，皇上对纪云开的医术就有了新的认识，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因为纪云开一句话就让人都散了，让太医为端王妃诊断。
　　“端王妃……”太医迟疑了片刻，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没有不悦，这才继续道：“臣仔细查为端王妃检查过，端王妃的身子很好，十分健康，但却有不孕之症，而这应该是跟她身上的香料有关，陶安郡主与端王妃相处的久，身上不可避免的也沾了一些香料，也无法生育了。”
　　说到这里，老太医不由得叹息了一句。
　　当陶安郡主听到她可能终生不孕时，整个人都疯了，要不是下人拦着，怕是要冲进去撕了端王妃。
　　终于不孕，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哪怕陶安郡主身份再高，就冲着这一点，就不可能有好人家愿意娶她了。
　　陶安郡主这辈子，算是被端王妃给毁了。
　　“终生不孕？除此之外，她身上的香料还有别的坏处吗？”只是相处的久了些，就能让人终生不孕，好霸道的香料。
　　皇上不避免想到长公主，长公主为了套出端王妃的保养秘法，一直与端王妃走得很近，这些年长公主一直不曾生育，是不是就与这有关？
　　“端王妃身上的香料除了让人不孕外，单独闻并没有事，可要与南疆的月兰香混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有刺激情欲的作用，老臣闻到了端王身上有很淡的月兰香味。”太医认认真真的说道，个字都说得极慎重。
　　虽说老太医的话并没有带个人色彩，可从他的话中，轻易就能推断出端王为何会被掏空身子。
　　南疆？听到这两个字，萧九安唇角轻扬，不由得看了纪云开一眼。
　　这个女人还真是好运，居然误打误撞把这事爆了出来，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纪云开察觉到萧九安的目光，立刻回望了过去，以眼神试问萧九安有事吗？
　　萧九安摇了摇头，表示无事，纪云开皱眉，表示不信……
　　夫妻二人，就这么当着皇上的面用眼神交流，虽不是眉目传情，却也相差不远……
　　“端王妃身上的香料，可与南疆有关？”自从上次中了南疆，险些死掉后，皇上对南疆十分忌惮，一听到与南疆有关，就本能的起防备。
　　“臣不知，端王妃身上的香料应该是自己调配的，配料十分复杂，臣无法分辨，如果能拿到香料，也许能看出一二。”只凭端王妃染了香味的衣服，能看出这些，已经是不容易了，再多他真的做不到。
　　“来人，带人围了端王府，把端王府所有的香料都取来。”事关南疆的事，皇上半刻也不敢轻忽，立刻让人去端王府。
　　要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皇上都想让人封了端王府，把端王府所有的人都关起来，一一审问。
　　凡是与南疆有关的人和事，他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见事情告一段落，皇上有别的事要忙，萧九安起身道：“皇上，既然无事，我们就先告退了。”
　　端王妃自己不干净，与南疆扯上了关系，想来不管是皇上还是宗室，都不会追究他打端王妃的事了。
　　当然，就算追究他也不怕，他都打了，那些人还能如何？
　　打回来？端王妃敢吗？
　　“燕北王，朕不想听到有人说，端王妃与南疆有关的消息。”皇上确实是不打算追究了，可那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