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十九皇子上位的时候，常公公又尽心尽力地为其出谋划策。
结果前日，他却是第一个背叛封启，投靠两大王爷的。
或许根本无人能够确定，常公公到底是哪个阵营的。又或者说，他就是一个墙头草？
苏小暖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很重要的点。
吃过晚饭之后，她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最后还是小妹无心的一句话，给了她提示。
当晚，苏小暖直接去了趟将军府，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百里瑾说。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想法就是错的。
那个时候，苏小暖认定了常公公是封启的人，所以并没有怀疑常公公建议封启找她制造假玉玺的动机。
也是在那时，她下意识把常公公排除在了怀疑的人选之外，认为他不可能知道玉玺的下落。
可如今，既然知道常公公并不是真心向着封启的，就说明他很有可能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常公公陪在先帝身边多年，当真对先帝和信太妃的事情，一无所知吗？
苏小暖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刚一到将军府，百里瑾就拉着她说了这样一番话：“常公公不是封启的人，他或许知道玉玺的下落。”
“我过来，正想跟你说这件事。”苏小暖认真地说道。
之后，百里瑾眉头紧蹙，说道：“恐怕，这个常公公的来历，值得我们好好查探一番。”
第四百六十九章 比试
“是的，这人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在偏帮哪一位，反而像是在故意搅混水？”苏小暖冷静地分析道。
“没错，他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扶持任何人上位，而是想把长盛王朝的朝堂搅乱，趁机谋取什么。”百里瑾凤眸微眯，眼中寒芒乍现。
那个时候，他和小暖都陷入了思维上的误区，认为常公公冒这么大险帮助封启弑父，肯定是真心想要扶持他上位的。
可事实证明，这个人根本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
封启刚上位发现玉玺不在的时候，常公公表现得很愿意帮封启想办法，最后事情不还是没成吗？
按道理来说，封启肯定会派人守在苏小暖家附近，等着她一家人出现，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说不定就是又听了常公公说的什么话。
所以那个时候，她就应该看出来，常公公并不是真心想帮封启了，只是随便转移一下封启的注意力，让封启更信任他。
原本苏小暖一直在想常公公转投应王和靖王的原因，这时候，小妹跟剩子正在说话呢。
剩子跟小妹说，他们学堂上，有一个小孩特别奇怪，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好，谁都不知道他真正的朋友是谁。
苏小晴这时候说了一句：“说不定啊，他根本就不想跟任何人当朋友呢，要不然他这么多变，根本没人跟他做朋友。”
这句话，让苏小暖茅塞顿开。
是啊，说不定常公公压根没有投靠任何人，所以他的行事才这么肆无忌惮。
如果他真的属于某个阵营，看到他背叛封启的话，他真正的主子，难道不会怀疑他有一天也会这么背叛自己吗？
这是人之常情，背叛过一次的人，很有可能会背叛第二次。
所以，现在的常公公不可能赢得应王和靖王的信任，他当初还不如不背叛封启，跟这两个王爷拼死一战，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路，可他没有，他果断地放弃了封启。
苏小暖相信常公公不是笨蛋，他敢这么做，应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投靠应王和靖王。
再加上另一点，以封允的能力，和他那个性子，他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去设计自己的几个哥哥。
封允可以轻松取胜的，就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机关算尽，让常公公去做多面的奸细？
没这个必要。
所以，常公公这个人的目的，值得好好商榷。
“他不可能不知道玉玺的下落，我们得派人盯着他。”苏小暖冷笑着道。
百里瑾正有此意，当即就命令身边武功最高的人，暗中盯着常公公，看他私下里会跟谁接触。
“你觉得常公公为什么要这么做？”百里瑾问道。
他一个太监，就算帮人夺了玉玺，又能怎么样呢？
能做到皇帝身边最受宠信的太监总管的位置，应该就是他这一辈子的顶点了吧。
“从利益方面，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往上爬的机会了，就算改朝换代，他最多也就是保持原样。所以，应该是为了某种信念吧？”苏小暖凝眉猜测道。
能驱使人绞尽脑汁地算计的，除了野心欲望，还有信念和坚持。
常公公应该是后者，就是不知道，他心中的坚持是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漏洞，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百里瑾沉吟片刻，抬起头看向苏小暖。
苏小暖清润的目光跟他对视，疑惑地问道：“什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我这样的武功，皇宫可不是谁都能随意来去的地方。”百里瑾冷静地说道。
苏小暖微微一愣，她没见过这个时代的太多高手，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水平。
“你估计，能偷偷进入皇宫，并且通过冷宫那条暗道去御书房偷东西，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多么？”苏小暖问道。
百里瑾摇摇头，“除了你我以外，应该不过一掌之数。”
言下之意，或许全天下只有不到五个人能做到。
仔细想来的话，倒也合情合理，要是谁都能闯进皇宫偷东西，那改朝换代岂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苏小暖这下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的武功已经处在了顶端的位置。
之前她还在心里默默吐槽，堂堂皇宫居然守卫这么松懈，她和百里瑾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原来不是皇宫守卫有问题，而是她和百里瑾实力太强了。
“这么说来，常公公自己去偷走玉玺的可能性最大。”苏小暖分析道。
百里瑾微微颔首，赞同了她的说法：“的确，很多绝世高手早已隐世，可不是用金银权势就能请得动他们的，背后主使身边应该没有这样的人。”
毕竟绝世高手不是大白菜，随便谁都能见到。
苏小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她看向百里瑾，疑惑地说道：“为何你年纪尚轻，就有如此武功？”
她实力强，是因为能修炼灵力，而且运气好获得了不少天地至宝，加快了修炼速度。
那么百里瑾这么一个踏踏实实练习内力的人，实力怎么也会如此强悍？
据她所知，很多人的内力都是需要时间一点点积累的，这就是顶尖高手大多年纪都不小了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从初学武功开始，我修炼内力的速度就比旁人快上数倍。”百里瑾这还是往谦虚了说的。
他曾经有个师父，就是师父带他踏入武道的。
刚开始修习内力的时候，百里瑾的速度差点把他师父都给吓晕过去。
那时候百里瑾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他的速度差不多呢。
后来从师父口中，他才得知，原来他修习内力的速度，是旁人的几十倍。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直到今日都没有找到原因。
于是百里瑾只能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天赋了。
“最近我实力又有精进，我们两个比试一番如何？”苏小暖神色有些兴奋。
她有了混沌本源的帮助，修炼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不知道现在的她，和百里瑾比起来，谁的实力更胜一筹呢？
“好。”百里瑾沉声应下。
第四百七十章 亲昵
两人去了后面宽阔的院子里，相对而立。
今天月色朦胧，勉强能视物，倒也不用特意让人点灯。
苏小暖摩拳擦掌，百里瑾刚一站定，她就迫不及待地朝他发起进攻。
她的攻势迅猛有力，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只在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也不知百里瑾是如何发现的，每一次都能及时躲开。
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很游刃有余。
于是苏小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两个人打斗的动静并不大，但是其中暗藏着无尽的汹涌。
百里瑾庆幸他提前遣退了府里的下人，不然若是有第三个人在这里，会被他们的战斗波及不说，说不定还会把小暖武功高强的秘密暴露出去。
这场战斗，打到后面，两个人都觉得十分酣畅淋漓。
只是最后，苏小暖还是棋差一招，败给了百里瑾。
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沮丧，毕竟她开始习武还不到两年，能有这样的进步已经很难得了。
“你的武功……很特别。”百里瑾收手站在一旁，呼吸只是稍显急促。
他一直知道苏小暖的武功跟他所熟知的很不一样，但是从未主动提起过，就是因为他不想给小暖压力，希望能等到她主动告诉他那一天。
反正，小暖愿意跟他分享，她武功高强的秘密，就说明她已经很信任他了。
此时百里瑾负手而立，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高大的身影将月光挡在身后，给他整个人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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