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琴又往姜晴那挪了挪,低声提醒:“晴儿,你可别忘了给我下帖子啊。”
姜晴答应的极为爽快,就差拍胸脯了:“你放心,忘不了,等过一阵子就给你下。”
南宫琴满意的笑了。
蔺昱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更是羡慕南宫琴了。
南宫琴看着蔺昱筠一直安安静静的没说话,觉得也不好冷落了这位小郡主,笑着同蔺昱筠攀谈:“方才我过来的时候,见到郡主也在这儿,吓了一跳。现在想想,曾听闻宝青早先曾给佳慧太妃治好过顽疾,郡主跟宝青她们,是那时候认识的罢?”
蔺昱筠应了一声,又轻轻的笑了下,说:“……宝青是我们勇亲王府的贵人,不仅祖母,母妃跟弟弟也都是多亏了宝青。”
说起勇亲王府新出的小公子,南宫琴也来了兴致:“真是羡慕郡主,我也想有个弟弟,可我每每说起,我娘总不给我好脸色看……也好在我大嫂生了个侄儿,好玩得紧,尤其是刚学走路那会儿,摇摇摆摆的,别提多可爱了。”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亭子里的氛围也慢慢好了不少。
风慢慢的起来了,隐隐约约的,能听到飘散在风中的只言片语,亭子里的几人都望了过去,被栏杆围起来的湖边柳堤旁,似是不少小姐奶奶夫人们都聚到了一块。
蔺昱筠仔细认了认人,却有些不太肯定:“好像是韦嫂嫂在那边。”
德荣长公主跟驸马的独子梅锡元,成了亲就去自请了圣旨,准备镇守边疆。结果当时梅锡元接了圣旨还未动身,刚过门的长恩伯嫡女明氏就突发急病去了。只不过当时圣旨已下,梅锡元便在明氏出殡后直接动身去了边疆,三年后在边疆娶了当地的一名韦姓女子为继室,仅仅给德荣长公主与驸马写了一封书信算是知会。
把德荣长公主给气得够呛,当时就宣称当没有梅锡元这个儿子,更不会认韦氏这个儿媳妇。
只不过,再大的怒气怨气,在与儿子分别十几年后,也渐渐消弭殆尽了,只剩下了无尽的思念。
更何况梅锡元这次回京探亲,不仅仅是带着不告而娶的韦氏,还带着八岁的长子,四岁次子与长女这对龙凤胎。另外还有个小女儿,才两岁,梅锡元跟韦氏怕她耐不住车马劳顿,便将她托给了外祖家照看,没有跟着回京。
德荣长公主跟驸马子息单薄,尽管两人成亲没几年便开始各玩各的,到底有几个私生子不好说,可梅锡元却是正正经经的唯一嫡子,那几个孩子,便是正正经经的公主府小主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再不喜欢韦氏,总是要顾虑着几分孩子的薄面。
只不过虽是这般,德荣长公主依旧不太喜欢韦氏。
韦氏出身不好,她曾祖是发配到边疆的罪臣,三代内不能出仕。虽说到了韦氏这一代正好已经没有限制了,但有这么一个曾祖,寻常人家都要嫌弃几分不体面,更别说生于皇室的德荣长公主了。
看在孩子的份上,德荣长公主对韦氏虽说没有苛待,但总归是淡淡的。
前两日梅锡元携妻带子回来的时候,也曾经去拜访过勇亲王府。蔺昱筠对韦氏也有几分印象,这会儿见着被围起来的那人有些像韦氏,便是吃了一惊,有些坐不住了。
“我,我得去看看……”蔺昱筠起身,有些不安,“锡元表哥特特托过我,若是表嫂有麻烦,让我帮着照看着些。那儿聚了不少人,我不太放心。”
姜宝青知道蔺昱筠的性子,虽说贵为群主,可却从来不会摆郡主的架子以势压人,她性子又温柔腼腆,若真有人找韦氏的麻烦,蔺昱筠去了估计平白还要受一场委屈。
姜宝青便也跟着起了身:“我同你一道过去。”
姜宝青要过去,姜晴自然是要跟着;南宫琴性子就是个爱热闹闲不住的,哪怕姜宝青她们不过去,她都想过去凑凑热闹,闻言也忙跟着起了身:“同去,同去。”
所以,最后就变成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身后带着一堆丫鬟,一道往湖那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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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刚从大草原喂蚊子回到娘家……有小朋友在企鹅上催我让我多更一些,我实在没多少存稿了,就把手上剩下的三更全放出来吧。
至于后面,更多更少只能随缘了qaq在娘家桌椅都不是配套的,我又腰椎间盘突出,码字真的不舒服。
最后多说句,这几天台风天,大家都注意安全啊,我们这内陆城市都一直在下大雨,听说今天还被冲走了一个……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远离电线杆啥的!
第六百八十六章 韦氏
姜宝青她们赶过去的时候,正听得有位小姐语似关心道:“……听闻塞外风沙大的很,韦夫人在塞外吃了不少苦吧?脸看上去有些粗糙呢。”
被围在人群中的一名面露忐忑之色的年轻妇人大概是没遇见过这等场面,脸上露出个有些局促的笑来,声音哪怕已经强行控制了,还是能听得出来其中的微微颤处:“也还好……”
蔺昱筠有些自责,快步上前,喊了一声“韦嫂嫂”。
那年轻妇人循声望过来,见是蔺昱筠,大概也是认出了她,露出个有些惊喜的笑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郡主……”
众人见是小郡主蔺昱筠来了,看样子还跟这塞外来的蛮夷之人有些亲近,一时间面上都隐隐有些尴尬。
有人看见了稍稍落后一些的姜宝青几人,眼里闪过惊艳神色,借着同姜宝青打招呼,打破了这人群中的隐隐尴尬:“……这位夫人生得这般仙姿玉色,想来是鼎鼎有名的宫家那位姜大奶奶了?”
姜宝青客气的回了个礼:“夫人谬赞了。”
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些。
姜宝青走到蔺昱筠旁边,同韦氏笑着打了个招呼:“韦夫人好。”
韦氏脸色方才还有些发白,这会儿见了姜宝青,呆了呆,结结实实的被惊艳了一把,稍微结巴了下,慌乱的回了下礼:“你,你好。”
韦氏手里还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想来应该就是韦氏四岁的小女儿姝姐儿了。她生得可爱极了,一团白嫩包子似的,头上扎了两个红色的小揪揪,一双大眼睛水灵灵怯生生的看着姜宝青,差点把姜宝青给萌得想上去捏一捏她那白团子似的脸。
韦氏让姝姐儿喊人:“这是你筠姑姑,前两日刚见过的,你忘啦?”
小姑娘便有些怯怯的奶声奶气喊人:“筠姑姑。”
“姝姐儿真乖!”蔺昱筠夸了一句小姑娘,小姑娘便大眼睛眨呀眨的,一看就很是高兴的模样。
旁边几个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夫人,就趁势也跟着夸起了姝姐儿。
可夸的那话,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细细一品,也有点不太对劲。
“姝姐儿看着水灵灵的,倒不像是边塞那边的孩子,反而像是从江南那边来的水娃娃。”
蔺昱筠有点点生气,韦氏这还带着孩子呢,当着孩子的面,这些人说话怎地这般没分寸!
“你们方才在同我嫂嫂聊些什么呢?”蔺昱筠微微板了板脸,问道。
有几个知道蔺昱筠就是个软和性子的,倒也不怕她,其中一个笑着回道:“没什么,就是问韦夫人在边塞的生活如何。郡主知道的,咱们生于京城,长于京城,从未见过边塞风光,好奇罢了。”
回答得倒是滴水不漏。
蔺昱筠微微有些语塞。
姜宝青倒是笑了起来:“塞外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开阔之景,也有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的清冷悲凉,多种多姿,这位小姐好奇也是能理解的。只是这位小姐……”
她微微顿了顿,以目相询蔺昱筠。
蔺昱筠低声介绍道:“这是兵部侍郎秦家的三小姐。”
姜宝青略略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顺便把称呼也改了:“秦三小姐,你问韦夫人边塞生活苦不苦,这问法却是有些狭隘了。”
那原本还笑盈盈的秦三小姐一听姜宝青点着她的名字说她狭隘,脸色微微变了变,看向姜宝青的眼神有些尖锐。
她勉强笑道:“方才姜大奶奶说我狭隘,这又是何故?”
“并不是说秦三小姐狭隘,是说秦三小姐的这话,露怯了。”姜宝青脸色淡淡的,“边塞苦寒,自然不如京中富饶,秦三小姐明知故问,这倒也算了。但韦夫人同夫君驻守边塞,哪怕我在京城也不止一次听说,韦夫人不畏艰苦,经常去军中帮着包扎伤口诊治伤患,不知救活了多少军人,令人钦佩不已。秦三小姐所生活的这富饶的京城,就是边塞那些将士们用血和命守卫下来的。韦夫人明明可以养尊处优过着贵夫人的日子,可她选择了风里雨里救治那些军士,莫说我觉得韦夫人的脸美得很,哪怕就是真的略显粗糙,那也是属于荣光的印记……这一切的一切,秦三小姐不曾感佩一句,眼里只看见一些表面的皮毛,这不是狭隘又是什么?”
姜宝青声音不疾不徐的,却仿佛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这一番话说下来,全场几乎是鸦雀无声。
韦氏眼里闪着光,有些激动的看向姜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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