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气,容恒低声道“这么多人,咱们挤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到啊,要不,还是回吧。”
苏清瞧着面前一排一排的后脑勺,“在这里是看不到,不过……”
不过什么,苏清没说出来。
却是扯了容恒的手,朝碎花楼后院挤过去。
人潮拥挤,为了不走散,起初是苏清牵了容恒的手,到后来就是容恒紧紧抓着苏清的手。
紧紧!
等到了后院,容恒松开手,苏清一只不怎么细嫩的手,印着五根指头印,都乌青了。
苏清抽着嘴角盯着自己的手,“你是有多恨我!”
容恒讪讪一笑,别开话题,“来这里做什么?”
苏清白他一眼,甩了甩乌青的手,道“自然是进贵宾席。”
容恒愕然,“贵宾席?底下都挤成那样了,楼上贵宾席还能有位置?”
福星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们主子在贵宾楼有包年的贵宾席,就算我们主子不来,那屋子也得空着。”
长青啧啧,“那得不少银子吧。”
难怪王妃总是想方设法捞银子,这青楼就是个无底洞啊!
如此一想,长青同情的看了他家殿下一眼。
王妃从殿下身上耗的银子,都花在青楼姑娘身上,他家殿下真可怜。
福星轻蔑的看着长青,笑道“浅薄!没听说过一句话,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快乐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
掷地有声的质问。
容恒……
长青……
这个认知,真是有深度啊!
对话,到此结束。
苏清的包间在碎花楼三楼,四人皆是会功夫的,只是因着容恒人设的缘故,他不好在外表露功夫,由长青和福星一左一右架着,脚尖点地,飞上三楼。
不同于楼下大厅潮水般的拥挤,三楼十分的清净。
偶尔有装扮艳丽的姑娘端着茶点出现在过道,又进了雅间。
才上楼,苏清就被碎花楼的妈妈看到。
“呦~这不是我们苏大世子吗?我还以为您自从当了女人就不来我们碎花楼了!”一阵嗲,妈妈顶着胸前汹涌波涛,朝苏清靠近。
容恒何时见过这等阵仗,惊得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容恒毕竟身份特殊,苏清也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在妈妈靠近前,给福星递了个眼色。
福星会意,立刻带了容恒和长青进雅间。
苏清朝妈妈笑道“妈妈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水准了。”
他们前脚离开,妈妈就扭着腰肢抵达苏清面前,满眼流连忘返看着容恒的背影,朝苏清道“那位是……”
苏清笑道“一个朋友。”
妈妈用一种会意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清,“苏世子放心,碎花楼有碎花楼的规矩,断然不会泄客人的秘。”
苏清笑道“有劳妈妈了。”
妈妈笑得花枝招展,“不劳不劳,九殿下身子不好,都是女人,我能理解您,放心,不会有人打扰的。”
苏清……
妈妈这是当她来填没被填饱的欲来了?
妈妈虽然声音不高,可她们站的位置,就是雅间门口啊。
容恒又是个会武功的。
……
苏清尴尬笑道“妈妈误会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妈妈一脸会意,“知道,知道,普通朋友,苏世子快进去吧,要不里面那位该等急了。”
苏清……
颤了颤嘴角,苏清果断转头进屋。
一进门,就看到福星和长青双双肩膀抖得快要脱臼,容恒黑着脸坐在那,眼底喷火。
苏清合上门,笑着解释,“总不能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啊。”
容恒磨牙,“你以前经常带普通朋友来?”
苏清……
把她当什么人了!她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士可杀,不可辱!
拉开椅子坐下,苏清道“对啊!我普通朋友可多了,哪天介绍你们认识。”
容恒……
这个死女人!
一定要把他气死才甘心吧!
冷哼一声,容恒笑道“那你真可怜,认识的朋友全是瞎子。”
苏清知道,容恒这话就是在打击报复她刚刚故意气他的话,没打算接茬。
但苏清不接茬,不代表福星不开口。
就在容恒语落一瞬,福星一脸认真的道“殿下误会了,杨大哥不仅不是瞎子,还一表人才!”
主子带到这里来的朋友,只有杨子令一人。
杨子令对福星有三次救命之恩,福星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
眼见容恒冤枉杨子令是个瞎子,她岂能不解释。
只是这一解释……
苏清无力的看向福星,感觉她有些解释不清了。
容恒眼底闪过冷意,看着苏清,“杨大哥?嗯?”
苏清没说话。
福星道“对啊,平阳军少将,杨子令,杨大哥!他人可好了,每次都给我们主子买……”
苏清打断福星,“福星,看看表演开始没!”
福星舌头一闪,“哦。”
容恒冷冷看着苏清,“怎么不让她说了。”
苏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有什么好说的,等杨子令从南越边境回来,介绍你们认识就是了。”
说着这话,苏清总觉得自己有点心虚。
可一来她和杨子令就是好基友,二来她和容恒也没有感情纠葛,她心虚个屁啊!
第一百零七章 唤起
端着茶盏,喝一口,又喝一口。
苏清没看容恒的脸色,“不过,都是军中粗人,你该没什么兴趣吧。”
容恒阴着脸,“本王很有兴趣!”
苏清……
屋里的气氛,骤然有些诡异。
好在这份诡异很快被福星亢奋的颤抖打破。
“主子,开始了,开始了!”
苏清立刻起身走到护栏旁去看。
只是,明明盯着楼下看台上腰细腿长屁股大貌美如花娇嫩无比的姑娘,却总觉得有些眼花。
至于容恒,明明盯着楼下看台上腰细腿长屁股大貌美如花娇嫩无比的姑娘,目光却总是落在苏清的后脑勺上。
心不在焉听完一曲,容恒噌的起身,“说好的只听一曲。”
福星立刻扭头,目光充满哀求看向苏清再听一曲,就一曲!
“又不是以后花钱听听不起,今儿累了一天,还是回吧。”苏清没看福星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一面说,一面起身朝外走。
心里嘀咕真怂!
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第一混账苏世子吗?
苏清走的心事重重。
横竖想不明白,她今儿晚上到底在别扭什么!
马车上,容恒阴着脸不说话,苏清想着想不明白的心事不说话,沉默一路。
这种沉默,一直维持到扎完针睡觉。
容恒躺在软塌上,看着头顶那个感觉随时会掉下来的机关,听着里面苏清的呼吸终于均匀平稳,噌的起身。
轻手轻脚走进里屋。
苏清依然一个大字霸占着整张床榻,睡得毫无姿容。
立在床榻前,容恒就那么抱臂托腮,皱眉看着苏清。
从头顶到脚趾,目光一寸一寸的挪。
从脚趾到头顶,目光半寸半寸的挪。
月光透过大窗,洒了半地银辉,容恒做出总结一个男人!
总结之后,容恒忽的鬼使神差,将苏清摆在床榻边的胳膊抬起来,轻轻放到她肚子上,然后……
自己个宛若一个古墓派一般,躺在床沿上。
当这个动作行云流水的完成,容恒重新躺在他阔别数天的床榻上时,心跳扑通扑通,巨大的让他怀疑是不是能吵醒熟睡的苏清。
果然,就在容恒躺下一瞬,身边的苏清动了。
那一瞬,容恒惊得全身僵硬,那个巨大的心跳,就那么倏地安静了。
苏清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容恒大松一口气。
过度惊吓过后,宛若起死回生一样虚弱,也翻了个身。
他面朝里,苏清面朝外,两人就那么脸对脸的躺着,一个睡的安稳,不知道做什么梦,甚至嘴角边有笑,另一个,就目不转睛的看着。
睡梦中,苏清原本直着的腿一弯,准确无误的顶到了容恒。
顿时,容恒全身再次僵硬。
他因着中毒缘故,千年不动的二弟,在苏清膝盖碰到那里的一瞬,笔直了起来。
钢铁般坚硬。
容恒……
他二弟被一个“男人”碰的……
还是一个“男人”的膝盖?
带着怀疑人生的惊愕,容恒在一瞬间的僵硬后,噌的跳下床。
错愕又茫然的看看自己的二弟,看看苏清,颤抖着离开。
重新在他那张床榻上躺下,容恒和他二弟一起,久久不能平息。
一个心情复杂又震愕,一个蠢蠢欲动。
他二弟总想做点什么。
容恒……
他能一板砖将这个坚持屹立不倒已经小半柱香的家伙拍倒吗?
不能!
几个深呼吸,容恒再次起身。
他必须做点什么!
窸窸窣窣一阵穿衣,轻手轻脚离去。
容恒的二弟,终于在容恒稳稳的站在长青的床榻边,看到长青一张猪睡的脸之后,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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