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不能怪大佛寺狮子大开口,只能怪他师傅……
真是无语!
吸了口气,容恒看向代理方丈。
代理方丈笑容满面,和容恒对视。
容恒……
一片尴尬涌上心头。
他该怎么开口?
就说,毁了你家东西,我心里过意的去,银子就不赔了,我作画吧?
这……
帕子捂着嘴,呕了一声,遮掩过尴尬,容恒朝代理方丈道:“这件事,本王还需要回去和王妃商量一下,今日天黑之前,给您答复,可好?”
方丈就笑道:“可以,那贫僧就静候殿下佳音。”
容恒……
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失去礼貌的微笑,带着长青离开。
一路下山,长青一脸敬佩的看着容恒。
“殿下,还是您机智,关键时候,知道搬出王妃来,刚刚您提起王妃的时候,奴才眼睁睁看着那老和尚脸色变了变。”
容恒挑眉看向长青,“变了吗?”
长青笃定道:“变了,奴才不会看错的!咱王妃是谁,老和尚敢坑您,他就该做好被王妃收拾的准备。”
一顿,长青笑道:“不过,奴才知道,您刚刚提王妃,不是故意吓唬他,您是真的要和王妃商量,毕竟这么大数目的银子呢!”
容恒……
他能说,他提苏清,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仗势欺人吗?
他,一个皇子,仗自己媳妇的势!
然而……
那和尚好像没有被吓唬住!
脑子里思绪翻滚,胃里滋味万千。
知道苏清今日军营事多,容恒一路痛苦不堪的回了府邸。
容恒前脚一走,代理方丈立刻招了一个小沙弥。
“你去一趟平阳军,告诉九王妃,就说她安排的事,已经成了。”
小沙弥双手合一领命,转头离开。
代理方丈立在院里,吁了口气。
望着西南方向怔怔出了会儿神,嘀咕一句,“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语落,转身进了禅房。
而此时,御书房里,气氛一片诡异。
西秦的四个使臣一溜坐在椅子上,面色尴尬至极。
皇上歉然看着那四个使臣,道:“昨日,真是让贵国的杜尚书受惊了,朕也没想到,大夏朝的百姓疯狂起来这么厉害,朕都有点害怕啊。”
四个使臣……
皇上面上带着歉意,眼底闪过的忍俊不禁(幸灾乐祸)却是难以遮掩。
“若是昨日杜尚书与几位大人一起进宫,那一场劫难也就避开了,可见,都是天注定的!”
皇上语落,钦天监的大人叹息一声道。
四个使臣……
他们就奇怪,为什么皇上会见他们,屋里立个钦天监的人,原来是这个用途!
真是……
心塞!
第七百四十章 同辇
杜之若被大夏朝京都的百姓暴打了一顿。
原因还是杜之若自找的。
他怂恿别人当街摸容恒,来区分男女。
这……
他们连向皇上讨个公道的底气和理由都没有。
要是杜之若对上的,是别的什么人,也就算了。
偏偏是个皇子。
人家是皇子,你是个朝臣,身份摆在那啊!
而且,你找茬的理由还那么……无法启齿!
几个使臣,齐齐叹了口气。
距离出发前往平阳军营,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里,难道他们就要一直坐在这里忍受这种诡异又尴尬的气氛吗?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四个西秦使臣,笑道“今儿,杜尚书要一起去军营吗?”
使臣中,为首的一个就道“启禀陛下,杜大人不去,杜大人听说五殿下受了伤,打算去探望。”
这种事,就是他们不说,皇上也会知道,还不如直接说了呢。
皇上动了动眉梢,没说话。
这次西秦前来大夏朝,从抵达到现在,处处透着诡异和不对劲儿、。
杜之若,作为领队的,居然到现在都不进宫。
这已经是十足的大不敬了。
现在,居然还要明目张胆的去拜访老五。
不拜访老五他爹,他这个皇上,居然直接拜访老五!
西秦使团,有点意思。
正说话,门外内侍回禀,“陛下,定国公求见。”
皇上眉梢一挑,一脸惊讶,“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伤势很重吗?快让他进来!”
惊讶过后,满目关切。
几个西秦使臣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定国公苍白着脸,慢吞吞走进来。
他才进门,皇上就吩咐福公公,“快,扶着他点,让他赶紧坐下。”
语落,福公公执行之际,皇上没好气道“什么事,让人传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亲自来了!”
福公公一面扶了定国公,一面心头感慨,皇上大尾巴狼的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要不是他知道皇上的计划,他都要被皇上这精湛的演技骗了。
定国公白着脸立在那,由福公公扶着,正要行礼,皇上冷声道“还行什么礼,赶紧坐下!”
声音寒凉,却带着浓浓的关心。
福公公扶着定国公,小心翼翼坐下。
定国公朝四个西秦使臣看了一眼,点了个头,转而看向皇上。
“陛下,臣昨日夜里得知,西秦使臣入京,听说杜尚书在京都出了点事,臣想着,几位皇子,都不太方便,臣就去看望了杜尚书。”
皇上震惊道“你这么重的伤!”
定国公一脸忠心耿耿的样子,“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就不放下朝事啊,杜尚书在西秦地位显赫,在京都出了那种事,臣不能无动于衷。”
皇上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你了。”
定国公就道“臣听杜尚书说,今儿他们要去平阳军营观摩学习,臣琢磨,六部尚书既忙着黑狐岭尖子兵大赛事宜,还忙着湘北灾后重建,未必有空,可使臣又不能无人陪着,臣便无召自来了,还请陛下息怒。”
皇上无奈的叹气道“你啊,朕说你什么好!就你这么折腾,这伤口,何时才能好了!”
一顿,皇上又道“刑部那边,可是查明是何人作案吗?”
定国公摇头,“还没有结果。”
皇上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定国公的出现,让时间仿佛加快了节奏,眨眼就到了启程前往军营的时间。
皇上亲自陪同,定国公由福公公扶着,一行人出发。
及至要上轿辇的时候,皇上犹豫了一下,看向定国公,“你和朕一起坐吧。”
定国公简直惊呆了!
当初,镇国公还风生水起的时候,也没有和帝王同辇这个资格!
他……
皇上居然让他同辇!
“你那个轿辇,不如朕的稳,你这伤口,别再又崩开了,朕都替你心烦!”
皇上语落,转头进了轿辇。
福公公扶着定国公,低声道“国公爷,请吧。”
定国公怔怔望着那明黄的轿辇,一时间,心头激起浪花。
心思在心头辗转一瞬,定国公敛了心思,垂眸上前。
明黄的轿辇,他弯腰进去。
外面,几个西秦使臣瞧着,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轿辇开拔,一路直抵平阳军军营。
轿辇里,皇上关怀的问定国公伤口如何,定国公感恩戴德。
觑着定国公的神色,皇上忽的转了话题,“朕记得,以前你身边跟着的,是个塌鼻梁小眼睛的随从,怎么换了?”
君臣闲聊,这话题并不突兀。
定国公心头一紧,跟着指尖微凉。
那个随从,被他派去塔塔尔送信了,还未回来。
扯嘴笑了一下,定国公道“病了,臣受伤,他一直在跟前不分昼夜的伺候着,累垮了。”
皇上点头笑了笑,“是个忠心耿耿的啊,这种随从,你可要厚待。”
福公公默默翻了个白眼。
现在那个随从还被关在御书房的密室里呢。
皇上,您这演技,真是绝了。
福公公一个白眼翻过,皇上又道“你说,杜之若这是打着什么主意,作为率队的,居然入京不入宫。”
皇上提起杜之若,定国公本就发紧的心,又紧了紧。
“陛下,臣觉的,西秦此次来访,怕是目的不单纯。”
“怎么说?”皇上颇有兴趣的看着他。
定国公就道“若是目的单纯,像杜之若那种青年有为的人,怎么会做出当街挑衅九殿下的事!”
皇上噗的一笑。
“是啊,朕也没想到,西秦的精神领袖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更没想到,我大夏朝的百姓,如此团结啊!”说这话的时候,皇上是真情实感由内而发的!
朕,真是千古明君啊!
要不然,怎么能有这么明事理的百姓!
福公公……
眼珠斜向上四十五度。
您够了!
皇上沉醉在自我表扬中,定国公琢磨着自己心头事,默了一会儿,道“陛下,杜之若入京不入朝,已经是犯了大不敬,您怎么……”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朕若是动怒,怕就中了杜之若的计,更何况,朕实在是努不起来,朕只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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