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么一说,福公公也有点好奇。
脑子里蓦地就冒出鸭鸭的光辉形象来。
顿时,嘴角一抽。
皇上看了他一眼。
“你也以为是鸭鸭?”旋即皇上摇头,“应该不是,如果是,他那天本就是进宫告状的,早说了。”
福公公点头,“这倒是,老奴愚笨,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恨定国公,定国公素日为人也算低调,老奴也不曾听说,他与谁结仇结怨啊。”
皇上就扯嘴一声冷哼。
“不曾与人结怨,朕看,他的仇家不少呢!”
先是在宫外被人揍得胳膊断了。
紧接着,家里书房被人焚烧,祖宗祠堂被人砸了,凶手还不辨身份,连是人是鸡都分不出来。
现在,他家又失火。
火势盛大,连府里嫡出的三小姐,也被活活烧死。
而定国公,被人刺了一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听御医回禀,那伤势,没个三五天,根本醒不来。
就算是醒来,也要卧床至少半个月。
这一刀,对方分明是打算要他的命,不过定国公命大,逃过一劫罢了。
“你说,他家的大火,会是谁放的?”
皇上默了一瞬,又朝福公公道。
福公公就摇头,“这个,老奴就更不知道了,定国公府已经报案,京兆尹那边,想来很快就有结果吧。”
皇上就道“你猜猜看。”
福公公……
猜猜看,这怎么猜!
而且,人家是朝中命臣,我能随便猜吗?
皇上你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哎……
心里吐槽着,脑子却是很忠实的开始揣测。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清。
就算是因为之前的事,定国公和九王妃结怨。
可现在九王妃人在湘北赈灾,昨儿定国公府遭遇袭击,必定不是九王妃做的。
否定了苏清,福公公嘴角一抽。
忽然发现,除了九王妃,他竟然无别人可猜。
呃……
“陛下恕罪,老奴实在猜不出来。”
皇上就哼笑一声,“朕都猜不出来,你能猜出来才有鬼!”
福公公……
两人正说话,外面小內侍回禀。
“陛下,刑部尚书大人求见。”
皇上闻言,顿时眉心一凛。
不是才走了,怎么又来了?
难道是赈灾物资出了什么差错?
“让他进来!”
皇上神色一肃,沉着脸坐在书案后。
一想到灾区,这心里,就无比的沉重。
刑部尚书一进来,就迎上皇上发黑的脸,不由得低了低头。
行礼过后,皇上率先开口,“何事?”
刑部尚书就将混混诱骗福云,徐妈妈横尸京郊的事,回禀了。
“陛下,因着徐妈妈是平阳侯府二夫人跟前的人,这件事,涉嫌杀人灭口,而二夫人,一则是太后娘娘的侄女,二则,还有平阳侯府的名声,臣不敢擅作主张。”
皇上闻言,不是灾区的事,顿时神色一松。
刑部尚书……
皇上大松一口气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不由得飞了几个麻线团。
皇上咳了一声,道“不必顾及,案子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顿了一下,皇上放低了声音。
“如今,平阳侯在南梁边境作战,苏清在湘北赈灾,王氏已经搬出府邸,整个平阳侯府,和平阳侯基本没什么关系。”
刑部尚书……
皇上这是将平阳侯一家摘出去的意思啊。
这是……
脑子里思绪一闪,刑部尚书立刻心领神会,抱拳道“臣遵旨。”
皇上就笑道“定国公府的案子,是京兆尹在办,还是转交到你这里了?”
刑部尚书忙道“还是京兆尹在查,这几日,臣没有查案,只专注与赈灾一事,徐妈妈的案子,也是刚刚才开始。”
皇上点了点头。
“案子你放手去查就是,不管触及到谁,不必顾及。”
。
第六百五十八章 吩咐
得了皇上这话,刑部尚书心里就有数了。
离了御书房,走的脚下生风。
他一走,御书房里,皇上的话题,再次回到定国公身上。
“定国公也是倒霉,先是被揍,又是被砸祠堂,现在,又昏迷不醒,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在帮朕!”
原本,湘北发生大地震,皇上最担心的,一则是赈灾,二则就是有人利用天灾惹出人祸。
现在,镇国公不在。
能搞出动作的,就是齐王和定国公了。
定国公一倒下,他只需要提防齐王就是。
毕竟,定国公能不能睁开眼睛看太阳都是个问题。
福公公立在一侧,笑道:“陛下是明君,老天自然也是看在眼里,这是舍不得陛下太过劳心啊,陛下不如,喝一碗鸽子汤如何?”
皇上转头嗔了福公公一眼。
“哄朕喝汤,你真是越来越随意了,什么都能拉来当借口。”
福公公低头嘿嘿一笑,“是慧妃娘娘炖了好久的汤,早就命人送来了,陛下一直心情不好,老奴也不敢提,现在,眼瞧着陛下心情好些,老奴担心陛下的身体,自然也就提了。”
皇上笑了一声,“把汤端上来吧,提起慧妃,朕真是有一阵子没有见她了。”
说着话,福公公将鸽子汤端上。
皇上喝了一口,道:“明日一早,祭天的事,可都准备齐全了?”
福公公就道:“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的人已经在天坛那边了,想来必定能安排妥当,至于宫里的仪仗,陛下放心,一切妥当,只等明日出发。”
皇上一碗鸽子汤喝完。
搁下碗,默了一瞬,道:“这次出宫,齐王那边,难免觉得宫中防备减弱,有所动作,多安排几个人在皇后寝宫。”
“是,老奴这就去办。”
福公公应命,转身离开。
他一走,皇上起身绕出桌案。
天气已经转凉。
列祖列宗保佑,千万不要闹出瘟疫。
一旦闹出瘟疫,就怕有人趁机生事。
江山飘摇,可怜的,是老百姓。
皇上凝着外面的天空出神。
刑部尚书已经回到府衙。
恰好,仵作验尸完毕,副手也从京郊再次勘察完回来。
三人聚在一起。
仵作率先开口,“大人,从死者的伤口来看,致命之伤,就是胸口的刀伤,一刀毙命,凶器应该是短匕首,凶手连插三刀,除此之外,徐妈妈身上再无伤口。”
短匕首,连插三刀,徐妈妈却一点挣扎反抗的痕迹都没有。
想了想,刑部尚书看向副手,“熟人作案。”
副手点头。
“属下在案发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踪迹,不过,奇怪的是,竟然连徐妈妈的脚印也没有,徐妈妈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那里一样。”
“你的意思是,那是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刑部尚书道。
副手立刻摇头,“这个,属下已经勘察过,那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仵作跟着道:“在徐妈妈身上,也没有找到被挪尸的痕迹,她胸口受伤,当时流血很多,那些血迹,都落在京郊树林的地上,就血量而言,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刑部尚书就道:“这么说,是凶手故意抹掉了当时的印记。”
语落,刑部尚书蹙眉,屋里骤然静默下来。
忽的,副手想到一件事,“大人,被抹掉的,应该是马车的车印,平阳侯府的马车,因着之前朝晖郡主的身份,她曾特意求了太后娘娘恩典,马车比别的府邸更宽阔,车轮也非市面上的车轮,而是宫中御用的。”
这话一提,刑部尚书立刻反应过来。
原先,太后身体还康健,德妃在宫里也是地位无人能及。
有一年,朝晖郡主生辰的时候,太后想要赐她宫中车辇,以示恩宠,却被皇上驳回。
太后就转而赐了她御用车轮。
当时,在京都穿的沸沸扬扬。
朝晖郡主和镇国公府,荣耀无尚。
想及此,再想到后来镇国公的下场,刑部尚书心头不由得唏嘘一番。
心思一闪,思绪回到案件上,刑部尚书就道:“车轮痕迹被人抹掉,没有证据,算不得线索,不过,有车轮痕迹,就该有车夫,现场只发现徐妈妈的尸体,车夫要么活着,要么被扔尸别处,好好查查吧。”
副手得令,当即离开。
忙碌起来,时光飞逝。
及至暮色时分,刑部尚书才吃饭,忽的收到属下回禀,“大人,九殿下派人传话,要见您。”
刑部尚书不敢耽误,立刻搁下碗筷就动身。
孕吐了一天,太阳落山,容恒终于消停下来。
吃过晚饭,有了不少精力。
绕过假山碧水,刑部尚书抵达容恒书房的时候,容恒正负手立在桌案后,背对着他,仰头看墙上的一幅画。
一副山水画,并不是什么名家大作。
画的……
说实话,有点丑。
刑部尚书咳了一声,“殿下。”
容恒听到声音,转头,“来了,坐吧。”
指了一侧的椅子,自己跟着坐下。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