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十里八村的老百姓来围观。
混在百姓队伍里,宋兮几乎是被人潮挤进了大佛寺。
结果,刚一到看台附近,就见苏清挨着一个貌美小哥哥,正悠闲的在舒适的大椅子上坐着。
小哥哥给她剥了冰镇的葡萄吃。
宋兮……
恨恨的磨了磨牙。
为了救你一命,我这又是冒着生死危险,又是冒着被挤扁胸的危险。
结果……
果然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咬牙切齿,宋兮奋力的朝苏清的方向靠拢。
毕竟,作为一介平民,除了用这样的方式靠过去,她没有别的方式接近苏清。
这厢,宋兮奋力在人堆儿里挤。
那厢,苏清和容恒并肩坐在贵宾席,吃着容恒一颗一颗剥好的扣了籽儿的葡萄,苏清美的眉眼弯弯。
今儿一大早,秦太医就秘密的见了容恒。
哼哼!
她现在可是有精神病呢。
需要被仔细呵护,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被呵护。
老佛爷似得从鼻子嗯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容恒手边的荔枝。
“去皮,去核。”
容恒立马搁下手里的葡萄,转而去剥荔枝。
一颗莹润的荔枝剥好,直接送到苏清嘴边。
苏清摇摇头,“大,我的嘴嘴放不下。”
周围……
除了云霞公主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他们,眉眼间若有所思的考虑着什么,其余人,全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嘴嘴?
这是他们那个男人一半的王妃?铁人一半的将军?该说的话?!
宛如被雷劈了一样,皇室宗亲,朝中大臣极其家眷,一个个目瞪口呆。
容恒就不一样了。
作为苏清的丈夫,时刻谨记着秦太医的叮嘱,一定要哄得病人时时刻刻都开心,越是开心满足幸福的病人,越是病情好的快。
顶着无数人无数异样的目光,容恒一脸风轻云淡,拿出擦拭干净的小刀,行云流水的将荔枝切成两半。
“来,这次吃。”满目宠溺。
苏清微微闭眼,享受的吃下。
皇上一双眼睁的像铜铃。
扯了扯身边皇后的手,“什么情况?”
皇后眼角抽了抽,转而扯了扯身侧慧妃的手,“什么情况?”
慧妃……
什么情况,大约她儿子有病吧!
当众撒狗粮,也不看看场合,这里是大佛寺!
不过。
就算她儿子有病,苏清总该是正常的啊,怎么瞧着,苏清今儿也不大正常。
莫非是……
一个念头猛地涌上,慧妃顿时眼底一亮。
“该不会是,清儿有孕了吧。”
慧妃转头看向皇上和皇后。
皇上皇后……
怔怔一瞬,皇上眼底倏然迸射出喜色,忍不住,搓了搓手。
“现在不适合,等一会法事结束,让秦太医给清儿诊个脉,不过,瞧恒儿这样子,该是八九不离十。”
说着,皇上一张嘴咧着笑,合都合不拢。
皇后体会着皇上的心思,默默的琢磨,该要送点什么贺礼合适。
一侧,云王觑着皇上的神色,眼皮一跳。
什么情况。
刚刚皇上脸色还是阴沉的,怎么突然间这么高兴。
发生什么事了。
左眼皮突突的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直窜心头。
总觉得皇上这笑,非同一般,十有八九与他有关。
这老匹夫,又谋划什么!
说好了和云王妃在大佛寺见,身边座位一直空着,云王心神不宁的催促身后随从。
“去看看王妃到了没。”
随从应命,转身执行。
才走不过片刻,就又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瓷白大罐子。
一眼看到那罐子,云王心跳突突一闪。
随从低声道:“行馆那边送来的,说是王妃走得急,忘记带了,特意给送来的。”
云王蹙眉看着那罐子,狐疑的接了过来。
这瓷白罐子里,装的便是云王妃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圣体!
平日里,莫说是下人,纵然是他,云王妃都不许轻易靠近。
今儿要在大佛寺料理了镇国公和苏清,故而早就说好,需要将圣体带来。
可怎么会忘记呢?
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东西,什么情况下,出门才能忘记带!
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王妃人呢?”
随从道:“送东西来的人回禀说,王妃早就出门了,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也不知道,总之,现在王妃不在行馆。”
云王眉头皱的更加紧。
早就出门了?
怎么还不来!
正狐疑,皇上一脸春风的笑着看过来。
指了那瓷白罐子,问云王,“这是什么?”
第四百八十六章 将军
云王心头一紧。
面上带了轻松而恭顺的笑。
“是给陛下的惊喜,等法事结束,臣再献给陛下,现在,且先容臣卖个关子。”
云王如此,皇上便深深看了那瓷白罐子一眼。
转而朝皇后低语,“朕怎么瞧着,云王手里那个罐子,那么像柔妃宫里腌小萝卜的罐子。”
皇后……
忍了忍,没有噗的笑出来。
说话间,宏光大师带着一队小沙弥来了。
闹哄哄的现场,顿时一静。
宋兮就趁着这一静,飞快的喊了一句,“牛结实!”
不喊不行啊,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挤到苏清那边去。
这里的百姓,太彪悍了!
好在,这一嗓子,苏清听到了。
立刻放眼去朝人群里看,锋锐的目光犹如猎鹰一般,不过眨眼,在人群里锁定了宋兮。
苏清蹙眉,抖了抖眼皮:什么情况!
宋兮立刻在人群里夸张的比划。
指了指云王,指了指苏清,然后一抹脖子,一偏头,一吐舌头,一翻白眼。
云王要杀她?
苏清正领会宋兮的意思,旁边容恒扯了下苏清的衣袍,“镇国公来了。”
苏清一个分神,再去人群里找宋兮,已经找不到人影。
搞什么鬼!
心头嘀咕一句,转头去看镇国公。
镇国公一出场,立刻引得底下原本平静的人群,哄闹起来。
人声鼎沸。
人群里,宋兮被背后一个彪壮大汉,一胳膊肘子撞的头晕眼花,踉跄几步,就被忽然轰动的人群挤到了最后面。
跳了几跳,也没看到最前面的苏清。
“她到底看明白没有!”嘀咕着,宋兮蹲在一棵树底下叹气。
叹了几口,噌的起身。
“不行,那个蠢驴,未必就看的明白!真是,到哪都不让人省心!”
撂下一句话,娇小的身躯,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动机,又奋力朝人群里挤去。
镇国公是被一辆囚车押送上来的。
圆形的法事台上,囚车稳稳的停在中央。
在沸反盈天的闹声中,宏光大师双手合一,朝着镇国公的方向,虔诚的念着经文。
镇国公在黑暗的地牢里被关的久了,一路出来,头上又罩着厚厚的黑布。
上法台前,才将黑布扯下。
突然迎上强烈的日光,只觉不适。
耳边,闹哄哄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反胃。
蹲在牢车里,嘴角扯着一缕苦笑。
曾几何时,就是在这里,在那场苏清为法器的法事上,他打算彻底败坏苏清的名声。
结果,阴错阳差,成就了苏清。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似乎,他每一次针对苏清或者容恒的计划,最终,受害的,都是他自己。
微微眯着眼睛,镇国公仰头望天。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太后到底有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连。
夫人告诉他,云王已经答应出手帮忙。
可一点水花也没有。
是云王还没有进京吗?
仰着头,看着透过密叶的阳光,镇国公一点一点,缓缓睁眼。
可阳光还是太过刺眼,他忍不住偏头一躲,再睁眼,入眼便是云王那张脸。
坐在观看席位上,正看着他。
一脸胜利者的姿态。
原本冷静的等死的镇国公,顿时体内激起激荡的血,沸腾起来。
凭什么!
当年的恶,是云王和他一起做的!
甚至,是云王指使他做的。
怎么现在,他要蹲在这里,被人当猴一样戏耍,云王却高高坐在观礼台。
要说是报应,要说是天谴,怎么不去报应云王!
镇国公一直觉得,他落到这个地步,是上天的报应。
报应他当年手上沾满太多人的血。
可这一瞬……
凭什么!
可见,不是上天报应,是人为!
囚车里的镇国公,激动起来,原本一动不动的身躯,开始激烈的挥舞双手。
带着铁链哗哗作响。
底下围观的百姓,只以为是宏光大师做法有效,开始群情激奋。
云王如坐针毡。
原本,杀掉镇国公,杀掉苏清,这些计划,全部由云王妃来实施。
云王妃精通苗疆巫术,杀人于无形。
可现在,云王妃一直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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