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去了一片小树林,在树林里,王妃将婢妾赶下马车,婢妾才下马车,便有一男子上前,将婢妾拖入马车后的密林,实施……”
咬着唇,煞白着一张脸,那几个字,宁远心实在说不出口。
“不瞒陛下,婢妾虽入九殿下府邸时日不短,可婢妾尚未侍寝,依旧是干净之身,九王妃却让人破了婢妾的身子。”
随着她的话音,大殿上有倒吸冷气之身频频而起。
宁远心颤抖的看了苏清一眼,继续道:“婢妾被九王妃安排的人糟践了之后,九王妃便命福星将婢妾和春桃送回文安伯府。”
“因着福星在一侧,婢妾不敢将事情告诉家里父母,福星直接将婢妾送回婢妾在文安伯府的闺房。”
“就在婢妾一头雾水不知福星要作甚的时候,福星打开婢妾闺房的机关,将婢妾推入密道。”
“那个时候,婢妾才知,婢妾的闺房里,竟然有一条密道,密道直通大皇子殿下的府邸。”
“在密道,婢妾百般寻找打开密道口的机关却始终不能成,等密道口再次被打开,婢妾等来的,就是刑部尚书大人了。”
“刑部尚书大人捉拿了婢妾回到地面,婢妾才知,整个文安伯府已经被刑部控制,并且罪名是伙同大皇子谋反。”
“陛下明鉴,婢妾是九殿下的侧妃,怎会同大皇子谋反呢!求陛下给婢妾主持公道,还文安伯府清白。”
说着,宁远心瑟瑟看向苏清,“婢妾自问从不与王妃争宠,不知哪里得罪王妃,紧要将婢妾残害到如此地步。”
语落,忽的想到什么,又转头看向皇上。
“哦,对了,陛下,在今日早上,九王妃还逼着婢妾在一张写了字的纸上签字画押,至于纸上写了什么,婢妾不知。”
宁远心语落,孙德胜道:“九王妃的手段,还真是毒辣!”
苏清凉凉看着宁远心,“你说,在树林里,我找人破了你的身子?”
宁远心肩头狠狠一抖,落泪不语。
凄苦柔弱至极。
苏清呵的一声冷笑,转头朝皇上道:“宁侧妃说的事,有真有假,今日一早,儿臣的确带了宁侧妃去小树林,不过不是儿臣主动带她去,是她求了儿臣。”
宁远心当即摇头,“不,不是这样,真的是王妃逼得婢妾去的。”
“昨日下午,宁侧妃说,她被人骚扰,想要让儿臣给她报仇,儿臣一想,宁侧妃是九王府的人,骚扰宁侧妃便是与儿臣为敌,儿臣便答应了。”
“宁侧妃收到恐吓信,信上让她于今日清晨去十里铺外的小树林,我们如约而至,在小树林却并未见到恐吓宁侧妃的人。”
“宁侧妃下马车查看情况须臾,回来时,便带了一封从小树林找到的信,信上,换了见面地点,改为十里铺的杨大爷茶肆。”
“宁侧妃说她突然身子不适,要儿臣独自前往,儿臣当时想,她恐是心头畏惧,便让她原地候着,儿臣带了福星去杨大爷茶肆。”
说着,苏清的神色骤然阴冷起来。
“哪知,那杨大爷茶肆,根本不是什么寻常茶肆,儿臣一到,便有十几个武功高绝之人向儿臣厮杀过来,当时若非三和堂的少帮主恰好路过,帮了儿臣一把,儿臣此时怕就是一缕亡魂了。”
“逼供之下,儿臣才知,这些杀手,是大皇子殿下派来的,全身而退后,儿臣想要质问宁远心是否与大皇子合谋害我,回到小树林,却不见了她。”
一声冷笑落下,苏清道:“哪知,不用儿臣询问,她自己出现在密道中了。”
“你撒谎!”宁远心凄厉的喊道,声音撕心裂肺,“你在撒谎,我没有与大皇子合谋什么,你是不是遭遇刺杀我不知道,可分明就是你带了我去小树林的。”
苏清双目带着一股寒冰一般的凉意,看着宁远心。
大殿之上,朝臣家眷不由紧捏一把汗。
按着九王妃的脾气……
不会当着御前,直接把宁远心给宰了吧。
就在大家目光惊惧之时,苏清却忽的笑起来。
“你嫁到九王府,的确是一直没有侍寝,你这身子,该是完璧之身,你说在小树林,你被我安排的人糟蹋了是吗?”
宁远心咬唇点头,心下却是忽的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苏清就冷呵一声,转头朝皇上道:“父皇,儿臣从未做过如此卑鄙龌龊之事,宁侧妃是不是完璧之身,父皇请嬷嬷一眼便知。”
苏清说的自信又笃定。
宁远心忽的眼皮一抽。
她两次被那车夫糟践,都是昏迷过去的,难道……
猛地,心口狠狠一抽。
却是不容宁远心再多想,福公公已经招了两个内侍将她带下,并亲自安排了嬷嬷检查。
第四百五十三章 毒妇
不过少许,福公公折返回来。
一并带回的,还有如同死尸一样的宁远心。
“陛下,宁侧妃尚是完璧之身。”
一语落下,大家再看宁远心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变化。
九殿下的侧妃,一直保持完璧之身,却出现在通往大皇子府邸的密道里。
一个大皇子党派的大臣皱了皱眉,上前一步。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皇上幽幽看着他,不语。
那大臣便低了低头。
“如果说,宁侧妃那些话,都是在污蔑九王妃,臣想不通,她自己是不是完璧之身,莫非她自己不知道吗?明明是完璧之身,却要说自己不是,她为何要如此呢?这种事,嬷嬷一检验便知真相啊。”
“还是说,宁侧妃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让她自己都误会了,以为自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所以才如此笃定的拿这件事来为自己喊冤。”
说着,那大臣看向宁远心。
宁远心死鱼一样的眼珠动了动,脸上浮出几缕生气。
爬起身来,朝皇上磕头。
“陛下英明,婢妾撒这样的谎言,对婢妾毫无益处啊!这谎言既不能为婢妾出现在密道中开脱,也不能为婢妾文安伯府的谋逆罪开脱,足以证明,婢妾说的这些毫无意义的事,都是事实!”
齐嵘就跟着点头,“是啊,若非是事实,宁侧妃说的这些,不仅能轻而易举被揭穿,的确是与她并无多大益处,一个女子,最要紧的便是名声。”
苏清就冷笑,“不是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或许,我们聪慧睿智的宁侧妃,活学活用了呢?”
宁远心咬牙切齿,“王妃,你好狠毒,为了你自己,竟然不惜九殿下的名声,不惜皇室的尊严。”
苏清嘴角便涌上残忍的笑,“狠毒的人,是你,你口口声声说,你被糟践之后,是福星送你回文安伯府的,那好,我问你,福星是何时送你回文安伯府的!”
宁远心便道:“晌午之前。”
福星立刻道:“晌午之前?宁侧妃再好好想想,说错了时间,想要再改口可就不好改了。”
宁远心眼底瞳仁缩了一下,一挺脊背,“这样的事,刻骨铭心,我怎么会记错。”
苏清抬手,啪啪拍了两下。
转头,看向皇上。
“陛下不妨问问云霞公主,今日晌午十分,是否见过福星。”
一直沉默的云霞公主立刻起身,“父皇,儿臣拳脚功夫一直不见长进,师傅这几日生病,儿臣不愿耽误学业,便求到九王妃门上,九王妃派了福星今儿晌午时分进宫点拨儿臣。”
顿了一下,云霞公主又道:“当时,儿臣寝宫的宫女内侍都知道的,还有,福星进宫,宫门口该是有记录。”
哗!~
云霞公主一席话,无疑是对宁远心的原地打脸。
宁远心错愕的看向云霞公主,满目不可思议,“公主为何如此为一个造反谋逆者开脱?”
云霞公主皱眉看向宁远心,“本公主不曾为你开脱。”
宁远心……
嘴角脸上蔓延出凄厉的笑,转而仰天放声大笑几声,似疯似癫、
“真没想到,九王妃这样的好手段,脸云霞公主都能收买!”
“清醒点吧,云霞公主,她可是再造反,一旦让她得逞,你以为你还是公主吗?”
那语气,仿佛经受了多么大的屈辱和冤枉。
她说话间,禁军统领已经命人取来登记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福星进宫离宫的时间。
苏清不理会宁远心,指了册子道:“父皇明察,福星进宫,想必不少人见过,儿臣纵然能买通云霞公主,也买不通宫里那么多口舌。”
皇上沉着脸,看着宁远心,“宁氏,你还有何可说!”
宁远心绝望摇头,“婢妾无话可说,但婢妾是冤枉的,天地可鉴!”
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宛若即刻就要变成厉鬼,来夺了苏清性命。
皇上正要说话,苏清抢先一步。
“冤枉是吗?那好,我再问你,你说你被糟践是我安排的,那我一共安排人糟践了你几次?”
众人……
这话听得,怎么这么奇怪。
宁远心猛地想到她第一次被破身的情形。
那……也是苏清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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