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寺祈福……
“让她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天黑之前,早些回来。”
福云领命,转头出去。
容恒便朝长青道:“点个暗卫,跟着点,看看她是去做什么了。”
宁远心,绝非善类。
凭家世凭才貌,她若想要嫁个好人家,轻轻松松,却偏要在他的府里守活寡。
若非图点什么,他实在想不通她为何如此。
长青点了暗卫去执行任务,才抬脚回到容恒这里,见容恒有些神思困倦,正要退出去,门外,福云又来回禀。
“殿下……”
殿下二字才出,长青飞快的看了容恒一眼,转头朝福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见容恒没有被惊动,蹑手蹑脚关门出去。
“怎么了?”
福云低声道:“平阳侯府来人了,说是求见殿下。”
长青一皱眉,“平阳侯府?还是王府?”
福云道:“平阳侯府,是朝晖郡主跟前的人。”
长青一冷脸,“殿下睡了,让她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
求见也是为了镇国公的事。
设计抓镇国公的,是他家王妃,设计抓镇国公夫人的,是他家殿下。
这有什么可见的。
福云欲言又止。
长青挑眉,“怎么?”
福云苦笑道:“来的是朝晖郡主跟前的贴身妈妈,徐妈妈,徐妈妈说,她手里有点有关夫人的事情,想要用此作为交换,求殿下能救镇国公夫人于水火。”
长青心下微跳。
有王氏的把柄吗?
王氏的把柄……
忽的,长青想到王氏和三和堂少帮主秦苏的关系,不禁蹙了眉。
人前避嫌,显然王氏是不愿意让大家知道,她和三和堂走的近的。
莫非,朝晖郡主知道了……
若真是此事,那这件事又不能让王妃知道,毕竟,王氏和三和堂的关系,她是连王妃都瞒着的。
这么一想,长青神色就有些凝重。
可殿下才睡,他这伤口,虽然眼下没有危险,可大夫说的清楚,要少思多休,思虑太重,容易精血不足,更是大忌动怒。
殿下若是知道,朝晖郡主用王氏来威胁他,怕是必定生气。
思量须臾,长青道:“你把人带到前院会客厅吧,我去见见她。”
福云……
“你?”
长青一扬下颚,“咱是殿下的贴身小厮,日常事务可不光是跑腿打杂!既要上的厅堂,又要下得厨房,关键还能为殿下各种分忧解难,这才是专业的。”
福云……
默默的复杂的看了长青一眼,转头走了。
专业的?
这么一说,好像也挺对。
那她呢?
自从徐伯勤事件之后,她跟着主子来到这里,好像就一直是个可有可无铺床叠被的。
她是不是也该……专业一点!
一路想一路走,及至徐妈妈面前,福云想明白了,一捏拳,对,她也要变得专业!
双目闪着坚定而灼热的光,福云朝徐妈妈道:“妈妈请这边来。”
徐妈妈瞧着福云的样子,不由狐疑上下打量她一眼,“姑娘,殿下的伤势,还好吧?”
福云点了点头,“嗯。”
脑子里还在琢磨,到底该如何变得更加专业。
徐妈妈越瞧福云越觉得不太对劲。
这丫头在平阳侯府做了那么久的差事,她对她也算了解一二,平日里,绝不是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啊。
怎么瞧着,有点亢奋的样子。
心头不由一紧,徐妈妈试探的闲话道:“自从镇国公府出事,家里老夫人几次请了王妃回去,王妃都忙的没空。”
“嗯,王妃是挺忙的。”
说着,福云拳头一捏,想要变得更专业,她得和福星讨教讨教。
就这么定了,今儿福星回来问问她,免得自己走弯路。
眼见福云一捏拳,徐妈妈顿时心头一跳,跟着就道:“姑娘,我忽然想起有点事,怕是不能见殿下了,我明儿再来吧。”
说完,徐妈妈也不等福云反应,转头就走。
第三百九十三章 选择
福云……
顿足转头看向徐妈妈的背影。
啊?
走了?
朝着徐妈妈的背影,福云喊道:“您不见殿下了?”
徐妈妈头也不回,走的满头大汗,“明儿吧,姑娘代我替殿下赔个罪!”
瞧着徐妈妈大有一种夺路而逃的样子,福云不解的皱了皱眉。
还好长青没有把殿下叫醒,不然殿下醒了她不去了,这不是坑了殿下嘛。
无语的摇摇头,福云转头继续琢磨着自己变得更专业的事。
她要如何同福星讨教呢。
一边走一边想,走着走着,福云就忘了长青还在前院会客厅等着见徐妈妈这件事。
前院会客厅,长青拿捏着姿态,摆出一个专业小厮该有的样子,等着徐妈妈来。
等啊,等啊……
……
徐妈妈一路飞快的回到平阳侯府。
下了马车,极速奔走回朝晖郡主屋里。
朝晖郡主正在用燕窝粥,徐妈妈忽的一掀帘子进来,面色苍白,嘴皮发青,滚动着满脑门的汗珠,立在那大喘气。
吓得朝晖郡主手中汤勺咣当落碗里,端着碗的手一滑,整只碗“啪”的落地。
朝晖郡主蹭的坐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被苏清打了?”
自从镇国公府垮台,她就变得格外风声鹤唳,异常容易情绪激动。
徐妈妈大喘气,朝晖郡主身侧的丫鬟忙递给她一杯水。
喝完,徐妈妈总算是缓过些许,遣散了屋里服侍的人,朝朝晖郡主压着声音道:“郡主,老奴差点回不来了!”
朝晖郡主惶然看着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徐妈妈道:“老奴去九殿下府邸,福云那小贱蹄子和老奴说,王妃不在,老奴便求见九殿下,结果,福云回禀完引着老奴朝里走的时候,老奴却发现,九王妃在府中,而且,她打算对老奴下手!”
朝晖郡主的脸,蓦地就一黑,“对你下手?”
徐妈妈心有余悸的回想了一下福云捏拳时的神色,点头,“老奴可以肯定,福云素日性子温吞,若非王妃打算对老奴下手,她绝不会是那样的神色,她一定是记恨老奴曾经罚她私自出府的事。”
徐妈妈一面说,一面庆幸自己机智跑得快,不然,现在怕是生死难料。
九王府,这辈子她都不想去了。
朝晖郡主咬牙切齿一拍身边小桌。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你是我跟前的人,她也敢动手!我可是她的长辈!”
徐妈妈缓了口气,“国公爷和夫人的事,您要不还是想想其他法子,进宫见见太后娘娘吧,太后娘娘和国公爷一母同胞,这次,国公爷出事,太后娘娘却一直没有动静,这实在是不对劲啊。”
朝晖郡主阴着脸,胸口憋得生疼。
“我又何尝不想进宫,可早在之前,陛下就下旨,无召不得入宫,我怎么进宫!”
太后对镇国公府,一向都是恩宠偏护有加。
这次,却从头到尾悄无声息。
这的确不太正常。
可明知不正常,她却进不得宫。
以前还有个长公主,可以走走她的路子,现在……
想到这些,朝晖郡主心里就堵得更加难受。
关键时候,能指望的,一个都没有。
走不通太后的路子,还得走平阳侯府老夫人的路子。
到底要怎么走……
深吸一口气,朝晖郡主起身,在地上来回徘徊。
徐妈妈跟着冥思苦想。
就在朝晖郡主转了有七八十圈的时候,徐妈妈蓦地眼前一亮,“夫人,大夫人现在虽然搬出去了,但她到底还没有被休,也没有和离,她就还是平阳侯府的媳妇。”
朝晖郡主依旧来回徘徊,“嗯,然后呢?”
“如果咱们把那件事捅到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必定盛怒,到时候,老夫人就有足够的理由对大夫人使用家法,咱们正好趁着这个威胁九王妃。”
朝晖郡主徘徊的步子就一顿,蹙眉深思。
“可王氏,她现在哪里还是原先的王氏,只怕老夫人拿捏不住她。”
提及此,朝晖郡主的脸色,就又难看一分。
那日老夫人都以休妻来威胁她,要她出面,让苏清进宫求情去。
结果呢!
王氏直接搬出去了。
不仅搬出去了,还带走了平阳侯府几乎一半的家产,更是直接住进镇国公府了。
每每想到那日的事,她这心里就窝火。
“现在,老夫人根本拿捏不住王氏,在王氏面前,老夫人就是一纸老虎,只会虚张声势,一点真厉害没有,王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尽管不想承认,可这就是事实。
但是,更加是事实的是:尽管老夫人就是一个纸老虎,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个纸老虎。
文安伯倒是她母亲的亲弟弟,她的亲舅舅,可……
镇国公府一垮台,文安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和镇国公府撇清一切关系。
甚至对外扬言,他和姐姐镇国公夫人,从小不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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