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冷着脸问道:“父皇,九殿下虽然身子孱弱,可到底也是会功夫的,怎么好好地,在宴席上,就被刺伤成这般?”
皇上看着苏清,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心里乱糟糟的。
起初,他以为恒儿迎凌霜进府,是恒儿在打着什么算盘。
他都做好准备看大戏了!
可现在……
瞧着昏迷不省人事的儿子,他疑惑了。
什么算盘,要他用命来博!
长青却是立刻接了苏清的话,哭道:“王妃,是凌霜刺杀的殿下。”
苏清朝长青看过去,“凌霜?”
长青抬手怒指,“就是她,她是北燕的郡主,北燕三皇子殿下的义妹,殿下原本还打算迎她进府做侧妃,谁能想到,北燕竟然藏了这种歹心!”
北燕使臣立刻道:“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这个凌霜……”
北燕使臣说话之际,苏清脑中电光火石,猛地想起昨日早上容恒离开时说的话。
他去找北燕三皇子商谈边境贸易,顺便帮她诈那五座玉矿。
他说,他许是会受点伤,让她别担心。
尼玛,这是受点伤?
想到这个,苏清的脸蓦地更黑了。
在场的人却觉得,苏清脸黑,是因为容恒要纳侧妃,一时间,大家心头情绪有些复杂。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
黑着脸,苏清打断了北燕使臣的话。
“色字头上一把刀,现在,贵朝是用这把刀直接插九殿下胸口了是吗?”
一转头,苏清冷冷看着北燕三皇子。
北燕三皇子攥着拳,竭力冷静,沉着脸道:“这完全是凌霜的个人行为,与北燕无关,凌霜她只是本王的义妹,并非真正北燕皇室郡主,她是你大夏朝的子民。”
苏清眼角微眯,迸射着挥军开杀的霸气。
捏着鞭子的手,发出咯咯的响声。
她身侧,福星一脸凶残抱臂而立,那样子,完全忽略在场所有人包括皇上,只等苏清一声令下她就能冲上去开杀。
有她们俩站在这里,加上二人穿的皆是军装,这一刻,仿佛此处不是皇宫殿宇,而是血腥凝重的沙场。
这种气势,逼得北燕使臣不敢开口,心惊肉跳立在那发抖。
这可不是寻常王妃,这是会杀人的!
长青原本想要提一下文书的事,苏清却是在他开口之前开口。
“立刻让军中传令兵前往北燕,告诉北燕皇帝这里发生的事。”
“我不管这个凌霜是不是什么狗屁郡主,但凡九殿下有丝毫闪失,我平阳铁骑就踏平你北燕城池,血染北燕每一寸土地,九殿下今日受的伤,我让你北燕上下,全都体味一遍!以平我朝陛下心头怨怒!”
“你们最好现在就给我跪地祈祷九殿下平安无事!不然,屠城这种事,我不是做不出来!”
语落,苏清转头朝皇上抱拳,“父皇,儿臣请命,即刻平阳军上下集结,直捣北燕,有儿臣设计的火炮战车,再加上平阳军如虎铁骑,儿臣若不把北燕踏平,绝不还朝!”
北燕使臣,立刻急了。
北燕三品文官哆哆嗦嗦上前,道:“王妃,有话好商量,北燕和大夏,一贯友好往来。”
苏清冷冷横他一眼。
“友好?我大夏朝对你北燕,就是太过友好了,才给了你们这种熊心豹子胆!上次来访,给我下药,这次来访,直接插刀我们的皇子,你们这是在试探我大夏的忍耐吗?”
“很好,你成功了,大夏朝的忍耐,这就是底线,从今日起,大夏和北燕的友好时代,彻底结束,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屈从!”
说完,苏清目光灼灼看向皇上。
连苏清都这么说了,皇上还能退缩不成!
“好!传朕旨意,平阳军即刻集结!”
苏清便道:“父皇,儿臣希望,不管是凶手还是幕后主使,一律严惩,案件既然是发生在我大夏,便由我大夏的律法执行!”
刑部尚书立刻道:“按照律法,应该立刻将犯人凌霜和嫌疑人北燕使团押入刑部大牢。”
北燕三皇子闻言,怒了。
“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怎么?贵朝现在就要对我们这些使臣下手?”
苏清冷着脸,道:“在你们派出凌霜行刺九殿下的时候,就该想清楚后果!”
扫了一眼禁军,苏清犹豫一瞬,转而直接吩咐道:“福星,抓人!”
福星早就迫不及待了。
敢刺杀九殿下!
也不看看那是谁的男人!
“是!”
长青看了皇上一眼,跟着走到福星身侧。
他俩动手之际,北燕三皇子黑着脸朝皇上道:“陛下,凌霜虽是小王义妹,可这件事,小王完全不知情,再者,陛下难道真的要大夏和北燕为此而破裂两国友谊?”
苏清一语呵斥断他的话。
“你们都敢来刺杀我们的皇子了,还谈什么友谊!要谈友谊,请拿出你谈友谊该有的态度来,而不是在这里废话!”
皇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今日进宫的,并无北燕三皇子的暗卫,那些跟来的使臣,几乎都不会功夫。
再加上被这场面吓得够呛,福星和长青如同抓蚂蚱一样就制服了。
余下北燕三皇子。
黑着脸遗世独立在那。
长青犹豫一下没敢上前。
毕竟是个皇子。
福星就不同了,直接在背后朝着北燕三皇子的背心一脚踹过去。
第三百七十八章 十座
主子说过,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她是一个兵。
眼里心里,只有苏清的命令,莫说眼前站着的是北燕三皇子,就算是他爹,也照踹不误!
她家主子的男人,其实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要欺负,只能她家主子欺负!
北燕三皇子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北燕皇子,大夏的人,真敢动手。
然而,等他要奋力反击的时候,人已经被福星用鞭子捆了。
苏清朝皇上道:“儿臣恳请父皇,严惩凶手!”
皇上一摆手。
刑部尚书立刻道:“臣立刻将人带回刑部大牢!”
就这样。
北燕使团一行人,继被山匪绑架之后,又住进了刑部大牢。
他们被带走,被场面惊吓到的大夏朝官员们缓出了一口气。
北燕如此欺负人,又是和镇国公联手假扮山匪又是刺杀九皇子,论理,的确该大军压境血洗北燕。
可战事这种事,到底不是一怒之下冲动决定的。
出一口气固然重要,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如果太过惨重……
几个朝中重臣有心要劝,可当着苏清的面,没人敢开口,于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换了眼色,就上前给皇上行礼告退。
出了偏殿,几个人齐刷刷直奔御书房,在御书房门口蹲守皇上。
偏殿之中,人散的差不多了。
皇上胸口发闷的叹了口气,朝军医问道:“伤口如何?”
军医回禀,“陛下,九殿下的伤口,距离心脏,只差分毫,能不能熬过去,全看今夜,今夜无碍了,便就无碍了。”
按照大夫们一贯的性子,这意思,便是没事了。
若是有事,他们也没这份镇定了。
心头松下一口气,皇上朝苏清道:“恒儿纳侧妃的事,你知道吗?”
苏清摇头,“九殿下这几日一直忙着和北燕使团洽谈边境贸易,昨儿一夜未回,儿臣不知。”
瞧着苏清不像是说假话,皇上转头看了还在昏迷的容恒一眼,深吸一口气,起身,“好好照顾他,夜里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朕。”
语落,皇上抬脚离开。
及至门口,皇上脚下步子一顿,回头看苏清,“我们的军事实力,当真能踏平北燕?”
苏清立刻摇头,“不行。”
随即,一脸坚定,“不过,父皇放心,儿臣拼死一战。”
皇上……
深深看了苏清一眼,皇上没说话,转头离开。
他前脚一走,苏清便遣退了那些御医,只留了三个军医。
待到殿内只剩下自己人,苏清朝容恒的床榻走过去,依着床边坐下。
“他怎么样?”
军医道:“没有大碍,只是有点失血过多,想来再有一个时辰就能醒。”
苏清点了点头,伸手朝容恒露出的胳膊狠狠一捏。
顿时,细白的皮肤上落下一片乌青。
“想纳侧妃是吗?”
语落,咬牙切齿,又捏了一把。
长青……
御书房。
皇上一回去,就看到门口蹲守的几个大臣。
眼见皇上行来,几人乌泱泱扑上去,不等皇上进了御书房,就急急劝道:“陛下,征战北燕一事,还有待商榷啊。”
“是啊陛下,北燕使团虽然卑鄙无耻,可战争一事,到底对咱们也有损害,您多思啊。”
“陛下,若非到万不得已,咱们还是不要出兵了,劳民伤财。”
“陛下……”
在轰隆隆的陛下声中,皇上黑着脸坐在桌案后。
“你们,是在给北燕使臣求情吗?”阴戾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
几个大臣立刻扑通跪地,齐刷刷道:“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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