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三品文官一笑,“殿下多虑了,大夏朝的九皇子与其他皇子不同,自幼生病,尤其近几年更是病魔缠身,几乎没有接触过什么政事,这次大夏朝的皇上让他主持边境贸易一事,想来也是想让他历练一下。”
三品文官说的,北燕三皇子都知道。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得到的情报。
可几次相处下来,他总觉得,情报有误。
这个九皇子,不那么简单。
凝着那边的人,北燕三皇子道:“那个凌霜,确定没有问题吧。”
三品文官点头,“没有问题,本就是镇国公的精锐暗卫,功夫一流,又是受过了特殊的训练,擅长魅术。”
“本王是指,她的忠心。”
三品文官笑道:“忠心就更不是问题了,镇国公夫人之所以把她给臣,就是希望能扳倒九皇子,镇国公倒台,她比我们更想除掉九王妃。”
顿了一瞬,三品文官又道:“再者,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殿下也不会有更大的损失,大不了就是凌霜没有完成任务而已。就算九殿下想要反利用她对殿下不利,殿下只要防备凌霜就是了。”
北燕三皇子微微颔首。
也只有如此了。
镇国公恨透了苏清,他的人,应该能用。
正如三品文官所言,大不了就是任务失败,也不会有更糟糕的事了。
那厢,容恒和凌霜,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到暮色时分,北燕三皇子都收到送来的私章了,容恒都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晚上宫里有晚宴,北燕三皇子只得走上前,“什么话,殿下不如等接了凌霜入府,两人再细细的说?”
带着打趣。
凌霜面红耳赤,娇羞垂眸,眼角余光,含情睇了容恒一眼。
容恒扫了一眼天边的晚霞。
“不知你的私章可是到了?”
北燕三皇子微怔,深深看着容恒,点头,“刚到。”
容恒便笑道:“既是到了,就劳烦写文书吧,这件事,本王怕夜长梦多,只有拿到她的确是郡主的文书,本王心里,才踏实。”
北燕三皇子……
这么急切的想要把人接回去吗?
脑中千回百转,北燕三皇子思量着写下文书会有什么危害。
思来想去,不过就是认了一个义妹而已,能有什么危害!
什么都没有!
斟酌完,北燕三皇子命人备了笔墨纸砚,刷刷写就,落款提名并盖了私章。
容恒接过文书,“盖了章,凌霜就算是北燕的郡主了!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今儿晚上的宴席上,向父皇提出迎她进府了。”
北燕三皇子笑道:“小王一定送上丰厚的嫁妆!”
两人闲话几盏,容恒带着长青离开。
前脚一走,容恒便道:“去平阳侯府。”
长青纳闷,“去平阳侯府做什么?”
容恒白了长青一眼。
废话!
当然是去见岳母了!
他就要纳妾了,总要去向岳母解释清楚。
长青福至心灵的看懂了容恒这个白眼,顿时翻了个更大的白眼!
现在您想起去解释了!
然而,两人还没且走到平阳侯府,就从行人的闲言碎语中得知,王氏住进了镇国公府,并且将镇国公府正式改名为,王府!
立在王府前,仰头看着面前的匾额,长青瞠目结舌。
“殿下,镇国公要是知道,会不会吐血啊?”
容恒摇着折扇进府,“派人去给镇国公递个话!”
长青……
“好嘞!”欢快的应道。
……
刑部大牢。
镇国公面色乌青的缩在墙角,满目的惊悚惶惶。
自从被那只鸡袭击过,他只要一闭上眼,便是那日在大佛寺后山漫山遍野的威远军。
人山人海,举着大刀,呼啸着朝他砍来。
睁眼,那些威远军倒是散了,可耳边总有鸡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不知是幻觉还是当真有。
苏清说,那只鸡,是威远老将军的英魂附体,来找他索命了。
当时,他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可苏清一走,他却忍不住的琢磨这句话。
越想,越觉得苏清说的是真的。
越想,越觉得,那天在大佛寺后山,那漫山遍野的威远军,当真是宏光大师口中的冤魂。
牢房阴暗,不见天光。
鸡叫声并着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得他难眠难休,惶惶不宁。
还好。
夫人听懂了那日他的暗语,去真定找了云王,云王也答应,尽快把他救出!
第三百七十一章 弹劾
镇国公正惶惶,听到牢房通道里的脚步声,是狱卒来送饭了。
“你能听到鸡叫声吗?”
镇国公眼底瞳仁有些涣散,问道。
那狱卒一脸茫然看向镇国公,“什么鸡叫声,有病吧!这牢房里哪来的鸡叫声!”
说完,将晚饭朝地上一扔,“吃罢!”
镇国公声音颤抖道:“你当真听不到?”
狱卒不耐烦道:“废话!”
说完,转头就走,才走没两步,忽的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
“对了,忘记告诉你个好消息。”
镇国公抬眸看向他。
狱卒似笑非笑道:“你的宅子,如今总算没有荒废,有人住了,知道是谁吗?平阳侯夫人!现如今,那宅子也不是镇国公府了,已经是王府了。”
镇国公才端起的饭碗,听到王府二字,手一抖,碗哐当落地。
王府……
王府!
怎么会这么巧!
一定是巧合,王氏姓王,自然是叫王府了。
对,没错,一定是因为王氏姓王,才叫王府,和当年的王府,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没有!
镇国公拼命的让自己冷静,可耳边的鸡叫声却是惊得他心头跳动。
一张口,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昏厥过去。
狱卒冷眼看着镇国公,转头离开。
才走没几步,在距离镇国公所在牢房的第三个牢房,驻足。
撒了一把谷子进去,立刻一只白羽鸡奔了过来,咕咕咕的吃起来。
狱卒瞧了一会,抬脚离开。
刑部接到的命令只是关押并审讯镇国公,却不能闹出人命。
镇国公晕厥,自然有大夫来给他瞧病。
宏光大师还等着拿他做法来安抚大佛寺后山聚集的那些冤魂呢!
谁让宏光大师当时做法的时候,被镇国公打断呢!
……
而准备着做法的宏光大师,正在御书房和皇上回禀做法的具体事宜。
什么法器,什么章程,林林总总一大堆,说的皇上都头晕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做法当日,在大佛寺举行,届时,除了当事人镇国公需要到场,还需要从平阳军借数百名将士扮作威远军的样子。
对此,皇上很疑惑。
揉着眉心,皇上道:“为何?”
宏光大师慈眉善目解释道:“平阳军身上的杀气最重,也最近接那些冤魂。”
皇上看着宏光大师,须臾,叹出一口气,“好,你去准备吧。”
宏光大师念着佛号行礼告退。
他一走,皇上朝福公公道:“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鬼魂?”
福公公弓着身子,道:“总有那些受了莫大冤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的。”
皇上摇头,轻叹,“朕一向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默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却是叹不出,只憋得胸口发闷。
“可镇国公说,他在大佛寺后山,见到了漫山遍野的威远军,见到了威远老将军的嫡系护卫队,而宏光大师又说,那些,并非苏清带上山的平阳军假扮,而是聚集在大佛寺后山的冤魂,你说,当真有冤魂吗?”
福公公便道:“宏光大师,得道高僧,不打诳语。”
皇上嗤的一笑。
那个老头儿,不少打诳语!
“朕总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镇国公见到的那些,应该只是有人蓄意假扮成威远军的样子,并非宏光大师口中的鬼魂。”
福公公眼皮微跳,看向皇上,“陛下的意思是,宏光大师在说谎?”
皇上摇头。
“他也许当真觉得有鬼魂,不过,那只是他的臆想,出家人嘛,总是信那些轮回啊什么的。朕是觉得,有人在刻意的刺激镇国公。”
这话,福公公没敢接。
毕竟这个人,嫌疑最大的就是苏清。
福公公不接话,皇上便揉着眉心叹气。
如果当真是苏清在假扮威远军,那么,假扮山匪劫持北燕使团一事,苏清就绝不是单纯的将计就计报复镇国公,她所图的,应该更多。
要真是如此,那苏清的谋略,可谓高深。
有勇有谋四个字,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可……
她到底图什么呢?
给威远军报仇?
她就那么笃定,镇国公就是当年之事的罪魁祸首?
如果肯定,为何不直接向自己揭发他!
苏清该知道他有多看重威远军的!
还是说,苏清只是诈一诈镇国公,就如同当初诈长公主一样。
皇上搞不懂。
另外,如果这件事,不是苏清做的,那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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