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又补了五板子,把人拖走。
听着没动静了,皇上缓了口气,朝刑部尚书道“查封长公主府的,所有家财,全部充公,至于有关长公主的审讯,等福公公回来,你与他一起进行。”
刑部尚书面带为难,“陛下,若是臣去查封,您需要先褫夺了她长公主的身份,贬为平民,不然,查封之事,只能由大理寺做。”
皇上拧眉,犹豫一下,叹出一口气,“便让大理寺卿去查封,你只负责查案子。”
刑部尚书神色一松,“是!”
皇上叮嘱道“重点核查,密道是何时修建的,由何人修建,以及她与苗疆巫蛊之人的所有来往。”
刑部尚书心头疑惑。
难道重点不是核查当年威远军一事吗?
皇上心思深沉,究竟怎么想的,除了福公公,谁也猜不透。
面上不敢露出太多心思,刑部尚书领命,“臣遵旨。”
皇上一摆手,“你去忙吧。”
查清了长公主与苗疆之人的关系,兴许,就能给熹贵妃翻案了。
熹贵妃贵为贵妃,当年被杖毙,却也只是草席一裹,被扔在乱葬岗。
当年,他心疼熹贵妃,无力救她活命,却悄悄派人将熹贵妃的尸体寻到,安葬在青山之下。
如今若是能翻案,熹贵妃的墓穴,纵是不并入皇陵,也能光明正大的翻修了。
兴许……
熹贵妃并不愿意并入皇陵。
毕竟,当年下了杖毙命令的人,是先帝!那样冷酷无情,谁想同他合葬。
心里沉的像是装了数吨的铅,压得皇上喘不过气。
静默了须臾,皇上抬眼朝容恒他们看去。
一眼看到苏清,迎上苏清那道赤果果的同情的目光,皇上不由心头一怔。
当年,熹贵妃也曾用同样的目光看过他。
是他被太后无端责罚之后。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是在苏清的眼底,看到同样的目光?
皇上一愣。
他是怀念熹贵妃有些疯魔了吧。
苏清眼底,怎么会有同熹贵妃一样的神色呢。
皇上一揉眉心,再朝苏清看去,苏清已经低头。
皇上心头苦笑,他真是想多了。
“若非当日平阳军在青云山发现那镯子,也牵扯不出今日这些事,虽未查明镯子的缘由,但立功不浅,朕必厚赏你。”皇上看着苏清,道。
苏清忙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皇上扯嘴抿出一缕笑。
“若非你,朕见不到杜淮中啊。”皇上由衷的感叹。
长公主身世如何是小,可见不到杜淮中,便不会知道当年的真相。
这一瞬,皇上真心觉得,苏清就是个祥瑞。
不然,这时隔十六年的秘密,怎么就被她给挖掘出来了呢。
五皇子觑着皇上看苏清的神色,不由心塞的捏了捏拳。
正说话,太医院院使从里屋走出,“陛下,杜将军醒了。”
“你们回去吧。”丢下一句,皇上忙起身去了内室。
苏清他们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御书房门口,几个小內侍正在清理方才打板子留在青砖上的血。
五皇子不知怎么,与一个小內侍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的身子一歪,险些跌倒。
那小內侍立刻丢了手中抹布去扶他。
“殿下饶命,奴才知罪。”
五皇子站稳,一拍衣袍,“不碍事,你们继续吧。”
苏清冷眼看着五皇子。
五皇子一抬眸,与苏清目光撞上,微微蹙眉,“九弟妹,可是有事?”
苏清看着五皇子,又朝地上的小內侍扫了一眼,嘴角微扬,“没事。”
语落,转头拉起容恒的手就朝外走。
容恒……
就这么被媳妇牵手了?
五皇子……
秀恩爱之前,还要正式通知我一下?
苏清和容恒走在前面,五皇子没去当灯泡,走着走着,便散了。
出了宫,上了马车,苏清问容恒,“你说他为何没有把窦嬷嬷带进宫。”
。妙书屋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兄弟
容恒眉目微深,“他原本是要带人进宫的,走了半路,被大皇子拦下了。”
“大皇子?”
容恒眼睛半阖,“嗯,窦嬷嬷和陆康他们,被送到大皇子府邸,他则自己进宫了。”
语落,容恒抬眼去看苏清,“一会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苏清……
这画风变得有点突然啊。
毕竟,她们刚刚才在宫里经历了一些惊天动地的事。
嘴角一抽,苏清道“好。”
容恒微阖的眼底,浮动着一缕笑,伸手去拉苏清的手,“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我们好好过我们的。”
苏清浑然不觉哪里有问题,很赞同的点头,“废话。”
牵着苏清的手,容恒心头满满的满足,“想吃什么?”
苏清略想一瞬,“想吃羊蝎子,还用点上次那个开胃露呗。”
容恒……
天哪,幸福来得是不是太快了。
“好!”
顿了一瞬,容恒笑道“我还怕你没有心思吃饭。”
苏清一皱眉,“我为何没心思吃饭,要没心思,也该是镇国公没心思。”
她才不相信,当年威远军一事,是长公主主谋或者是忠勇伯主谋。
虽然没有证据,可直觉告诉她,镇国公一定脱不掉干系。
当年能对威远军下手,如今他就有可能再对平阳军下手。
这种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她得想个法子把他给铲除了。
这厢,苏清和容恒说着话,马车一路直抵府邸。
那厢,大皇子府。
五皇子一走进花园,就见大皇子正悠然品茗。
“皇兄,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你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五皇子一脸捉急走到大皇子对面,一屁股坐下,自斟一盏茶,牛饮喝完。
大皇子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不就是从长公主府挖出了活死人杜淮中嘛。”
五皇子一脸震惊,“你知道了?”
大皇子憨厚的笑,“什么叫我知道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数百个平阳军开道亲自护送。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长公主府邸直抵皇宫,想不知道都难啊。
杜淮中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年轻人不认识他,可老一辈的,都对他面熟啊。
五皇子唏嘘啧啧,“真的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大皇子喝着茶,一脸忠厚老实的笑,点头,“是啊,茶楼的说书先生,正加急赶新的话本子呢。”
满京都的人都知道杜淮中活着,这对五殿下来说,不是坏事,他震惊过后,欣然接受这个事实。
“皇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你知不知道,长公主她根本死不了!”又喝一盏茶,五皇子将茶盏重重搁下,颇带怒气。
大皇子蹙眉,“怎么?冒充皇室血脉,都不足以……”
五皇子摇头,“何止冒充皇室血脉,我和你说,你知道威远军当年是怎么全军覆没的吗?根本不是战死沙场,是被人害的,就是被忠勇伯和长公主害的!”
大皇子面上,并无太多震惊。
猛地一看,是他一贯忠厚老实,对这些,并不太上心,所以反应不大。
细瞧,他眼底却是闪烁着一种阴戾的光,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
“真的?”迟缓了片刻,大皇子才讷讷问道。
五皇子急的大喘气,“这我如何开玩笑,是真的!杜淮中说的时候,我就在跟前,父皇已经让福公公去将忠勇伯抓起来问话了。”
大皇子这才一脸纳罕,“天啊,忠勇伯可是威远老将军的关门徒弟!”
五皇子叹一口气,“谁说不是!真是可惜了威远军……”
一时间,气氛有些伤感。
大皇子端着茶,细细察着五皇子的神色。
五皇子沉默须臾,又道“你也不问问,父皇为何不杀了她。”
大皇子一笑,“就你的性子,我不问,你也要说。”
五皇子哭笑不得,“我的好皇兄,你可真是坐得住!长公主让苗疆巫蛊之人在她和皇祖母身上下了母子蛊,只要她一死,皇祖母便没命。”
大皇子原本平静的脸色,倏忽一白,蹭的起身,慌张看向五皇子,“真的?”
五皇子无奈的看了大皇子一眼。
“皇兄,她虽是我们的皇祖母,可对我们,从未有过半分好,她的好都给了四皇兄,到我们身上,留着我们的命便是仁慈了,你担心她做什么!”
大皇子凝着五皇子,死死握拳,片刻,身子一垮,坐下,闷闷道“她到底是皇祖母。”
五皇子无语的看着大皇子,“皇兄就是太过仁慈,你惦记她生死,也不想想,玉妃娘娘当年是怎么没的。”
五皇子一提玉妃,大皇子的脸,又白一层。
玉妃是大皇子的生母,当年
想起当年往事,大皇子掩不住满面哀恸。
五皇子隔着桌子拍拍他的肩头,“皇兄,我的母妃,一样是被她害死的,我和皇兄说实话,得知她和长公主被下了母子蛊,我已经将毒药给了看守长公主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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