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我,我也一样担心他……我不是孱弱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女子,我留下来不会成为他的负累。”严绯瑶认真说。
“王爷知道您的心意,但如今不还有吴婕妤在这儿,王爷的意思是,分头行动,您送吴婕妤到临江镇,再稍停一两日。他攻下淮安城城邑,接您进城。”夏侯烈说道。
纪元敬嫌弃他抢了话,分外不满的瞪他一眼。
严绯瑶垂眸沉思片刻,她竟然点了点头。
夏侯烈喜出望外,长松了一口气。
纪元敬这次抢在了他前头开口,“我送王妃与王氏过江。”
夏侯烈闻言一愣,“王氏是谁?”
纪元敬没理他。
他挠了挠头,似懂非懂,但他并没有在他不懂的问题上纠缠。见原本钳制着他的侍卫已经松了手,他欢喜说,“既然有小侯爷送王妃过江,那我就回去战场上了!我究竟是懦弱还是骁勇,如今在战场上,也能好好的叫他们见识一番了!”
他摩拳擦掌。
严绯瑶虽不信任他,但她相信萧煜宗的判断。
纪元敬催促着,当夜他们就启程登船,三艘大船乘风渡江。
严绯瑶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的灯火战火……
“王妃就不想帮忙吗?”一个女人轻微的声音炸响在她耳畔。
严绯瑶迅速回头,苏姨娘笑盈盈的站在她背后。
“我已经在帮忙了,他说叫我渡江,我就渡江。不叫他为我分心,让他可以专心作战,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就够了吗?”苏姨娘也站在船舷旁,“王妃明明可以做的更多。”
严绯瑶侧脸,冷冷看她,“我把你留在身边,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
“上次王妃的情况确实危险,我与昆修两人合力,也不能把王妃唤醒。但偏偏王爷一回来,王妃就醒了。”苏姨娘话音戛然而止。
严绯瑶一时不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而且,王妃的实力不是也变强了吗?”苏姨娘问道。
“我实力变强,与上次的催眠无关。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贸然尝试我不了解的事。”严绯瑶说的很坚决。
苏姨娘却摇摇头,“皇帝发了表文,痛斥他想休战,想求和。却是楚王不肯,如今攻打淮安城,又是楚王主动进攻。似乎坐实了这个罪名。”
“那又怎样?”严绯瑶有些不耐烦。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初楚地的百姓,以及江都郡的百姓为什么支持楚王?乃是因为楚王不战,楚王为了和睦!如今关系颠倒,当初支持楚王的人,支持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他们就不会背叛楚王吗?”
苏姨娘说完,不再多劝,反而俯身退走。
留严绯瑶一个人在船头吹冷风。
严绯瑶想喊住她,问她除了催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回头一看,苏姨娘已经退到十几步之外了。
“哼,不能上了她的当,上次她就是不急不忙,等着我主动去找她,我主动要求被她催眠,结果见到艳姬的时候那么被动……”严绯瑶攥了攥拳头,“我肯定会想到办法,帮助萧煜宗,绝不叫任人摆布。”
大船趁着夜风顺利渡江。若是在江上大战,萧煜宗必定要取胜,萧珩必定败北。
萧煜宗的水军很厉害。
所以江北战事紧急之事,他便第一时间叫她渡到江南,这宽阔的大江,就是一道天险保障。
大船靠岸以后,众人都忙着搬东西下来。
在攻打江北以前,他们在临江镇住了一段时间。
严绯瑶对这里也算熟悉。
她没有等众人,独自翻身上马,带了几个功夫不俗的护从,兜马踢踢踏踏走在临江镇的街道之上。
她不是在看这里的风土人情,而是在琢磨着脑子里盘桓不去的那个念头——她该如何帮助萧煜宗?
苏姨娘昨晚对她说的话,就像是投入湖心的石头。
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却是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她走着走着,所骑的马却忽然停了下来。
她微微一愣,举目四顾,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我们上次在临江镇,住过这里吗?”严绯瑶问身后的随从。
他们皆摇头,“王爷原本打算住这里,但是临江镇的官员说,这老宅年久失修,还是住在府衙里更安全方便。”
年久失修?
严绯瑶愣了一下,这宅院看起来明明又大又宽敞,而且建造之时,必定是废了很大功夫。如今只是旧了,收拾一下也能住人,他们驻扎在这里,不是比占用官员的府衙更方便吗?
第476章 你可以开开眼界了
最吸引严绯瑶的,倒不是这宅院的宽大气派,而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她觉得自己应该到过这里,对这里很熟稔。
而且她隐隐觉得,这个宅院必定对萧煜宗的大战有所帮助……这念头叫她觉得荒谬又兴奋!
“打开门,我进去看看。”她翻身下马。
从她脚落地那一刻,她背上就有一股*的感觉。
并不是整个脊背都火烧火燎的热,而是有规律有路线的……这么说很诡异,但她的感觉就是有一根*的手指头,在她的脊背上勾勾画画……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并不痒,只有热热的感觉。
“回王妃知道,这老宅已经被封锁了,不能进去。”身后的侍卫翻身下马,为难说道。
严绯瑶诧异的看他,“为什么被封锁?”
“卑职不知,只知道渡江以前,王爷暂时驻扎在临江镇的时候,临江镇的官员就言明,这老宅不能住人。”
“我不住在这里,我只是进去看看。”严绯瑶笑了笑。
那侍卫仍旧皱眉,抿着嘴不言语。
“算了,这事儿你做不了主,我不为难你。”她说。
侍卫松了一口气,立即拱手,“多谢王妃体恤。”
严绯瑶笑了笑,左右看了一眼,她记住这里的环境,记住路线,又深深看了眼这院落,这红漆斑驳,落了许多灰尘的大门。
她不为难侍卫,并不是说,她就要放弃自己的打算。
毕竟踏足这块地的时候,她脊背的热度,她心里的澎湃,是实打实的。
她无法向人描述这股力量,但力量却存在于她心中,真实又可靠。
她记下了这里的地形路线,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隐约看见自己袖子里发亮。
因为现在是白天,这亮度并不明显。
她心头一跳,立刻转过身,用自己的身形,以及旁边的马匹做遮掩,挡住旁人的视线。
她迅速的撩开自己的衣袖,往手腕上看了一眼。
这么一看,她心跳砰砰砰如敲着密集的小鼓。
手环上的四颗星星都亮了起来,第一颗星星是是实心儿的,第二颗星星像是手机的电量显示,在一格格分三次蓄满,但又退回空心儿,再分三次蓄满……后头的两颗星星,只是亮着空空的格子。
以她曾经的经验,她需要去医治病人,或是挑选药材,或是熬制蜜丸……总之,她必须做点儿什么,她腕上的手环才能出现这种“正在蓄电”的状态。
可现在,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这里不动,手环就有这样的反应——可见这里必定是与她手环的气场,或者说是磁场相符之地。
是她严绯瑶的风水宝地!
无论是因为她脊背上的热度,还是她手环的蓄电,她都必须要进入这宅院之中一探究竟。
看看这宅院究竟会给她提供怎样的力量?
“我们走吧。”严绯瑶翻身上马。
她刚下船的时候,脸色是阴沉的,郁郁不欢。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如今天色大亮,旭日东升,她的表情也一下子轻快了许多,脸上一直含着笑意。
她轻松的情绪似乎也感染了随同她一起渡江的众人,众人原本退守江南临江镇之时,都有种如丧考妣,如战败退军的颓败之感。
这会儿却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来,有种“虽败犹荣”的沉稳。
“把王氏安排在内院当中,她毕竟怀有身孕,叫元初去伺候她。”严绯瑶吩咐。
纪元敬与元初与她同在屋里。
元初一听,立时跳起来,抬头看她,“婢子不去!小姐,婢子得在您身边照顾您呢!怎么能去伺候旁人?”
严绯瑶轻笑,“她是个孕妇,叫旁人去,我不放心。另外,我要给她做一些安胎的蜜丸,这药经不得旁人的手,旁人若是在里头加了什么‘料’,叫她吃出了问题,反倒往我头上泼脏水。这事儿只能你去。”
元初张了张嘴,“话是这么说,可……可婢子不放心您。”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你的功夫还不如我。”严绯瑶摆摆手,“你别撅嘴,我不是嫌弃你,只是论功夫,许多人比你强,但论忠心,我却只相信你!”
元初闻言,一脸自豪,下巴都抬高了几分。
“但小姐身边也少不了伺候的人呀,如今青黛又不在……”元初皱眉。
这是打仗的时候,比不得在京都、在楚地。跟在她们身边的丫鬟婢女没几个。
“不是还有苏姨娘,叫她过来伺候我。她领着月俸不干活儿,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严绯瑶随口说道,她心里却是另外一幅算盘,胸口砰砰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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